杜姆.羅!

神國五準神之一,令準神首領也頭痛無比,無法約束住的男人,厄運之手的“命”。

聽到那時傑對他的稱呼,宮平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生出那種莫明其妙的親切感了。從過去的點滴中,宮平可以猜得到,那天那一道雷,應該並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人為,他自那雷擊後得到的力量,也不是毫無緣由出現的。

剛才那時傑更說出了“厄運之手離開神島”這樣的話,而無先生也說過,自己就是厄運之手,那麽,自己與杜姆.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很可能……

他看著杜姆.羅,心情很是繁雜。運浮在他的旁邊,心情和他一樣複雜。

“很高興你能開誠布公。”杜姆.羅微微低下了頭,目光仍鎖在那時傑身上,這動作令他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凶狠。“既然是這樣,我也不用再掩飾什麽了,好吧,既然你想要害我,那麽我也沒有理由容忍你了。”

“你?”那時傑笑了,“憑什麽?”

“憑他。”杜姆.羅指著宮平,笑了起來。“我的厄運之手就站在你的麵前,而我的本人就站在他的附近,你覺得我們兩個聯手,你會是對手嗎?”

宮平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心中充滿了猶豫。如果,他要求自己與他聯手呢?

“那就與他聯手。”他在心中暗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都稱我為厄運之手,那麽一定是杜姆.羅的運,在那一次雷擊中進入了我的身體。不論從前如何,現在它在我的體內,在我的控製之中,杜姆.羅再怎樣,威脅也比不上那時傑大。”

“你就是杜姆.羅?”宮平直視著他的雙眼問。

“沒錯,是我。”杜姆.羅打量著宮平,“很好,一表人才,厄運之手確實會選。”

“看來情況與我猜測的相一致了。”宮平一點頭,“在我的身體裏,藏著你的運,對不對?正是它的‘附身’,令我的運產生了智慧,也令我擁有了控製厄運的力量吧?”

“你猜的很對。”杜姆.羅笑著鼓掌。“夥計,來我身邊,我們先聯手解決了這家夥再說。”

宮平沒有多少猶豫就走了過去,這讓運感到很費解:一向聰明的他,怎麽見到杜姆.羅後就如此聽話了?雖然眼前來說,和這家夥聯手是個挽救大家的最好選擇,但……

便它隻是運,隻能默默地跟從命而行動的運,所以除了跟過去外,它沒別的選擇。在所有人都看得到它、聽得到它的現在,它也再無法像從前一樣,可以直接跟宮平說任何話。

現在,自己一方的力量就隻剩下宮平和它,而另一麵則是對立的兩夥,一強一弱,想要保持中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時傑是要殺宮平的,但杜姆.羅一定要保宮平。它漸漸想通了這一點。

“很好。”杜姆.羅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宮平的肩膀,“從今天起,我們就要朝夕共處,直到你鍛煉出足夠強的力量,可以對抗諸如那時傑這樣的笨蛋。”

“這是什麽意思?”宮平一驚,那時傑冷笑一聲:“笨蛋?我看那是你自己的頭銜吧?”說著,他的右手猛地一抬,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一直被該死的無壓製住了力量,害得我都忘了,在他昏倒後,我的力量應該已經可以使用了!死去吧!”

說著,他猛地將右手落下,隨著一聲巨響,杜姆.羅等人立足外的地麵立刻粉碎,其頭頂的天棚也轟然落下,再上層、再再上層……大樓這一位置上所有的樓板都在瞬間碎裂,向下掉去。

杜姆.羅臉上並沒有驚慌的表情,他一直在微笑著。本以為事情要糟的宮平,駭然發現雖然腳下的地板消失了,但自己卻還是站在原地,就好像是能懸空飄浮了一般。頭上如雨一般落下的碎石細沫,像幻影一般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落向下方。

“這……”那時傑傻眼了,怔怔地看著杜姆.羅。

“不錯吧?”杜姆.羅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芒,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和蘭費了好大勁,才弄到手的‘武偶’,美國特種部隊格鬥教官,用槍的高手,能力是可以製造出存於現實世界中的‘異空間’。你現在雖然能看到我們,但其實我們根本不在這裏,這隻不過是空間交疊的影像而已,就像是陽光和影子,你看得見,卻摸不著。”

那時傑怔怔半晌,冷笑起來:“好吧,我承認我現在殺不了你,但又如何?你也傷不了我!”

“我也沒想要把你怎麽樣。”杜姆.羅搖了搖頭,“現在我的厄運之手,力量還很弱,況且,你身邊還有個保姆在悉心地照料著你,對不對,愛麗絲?”

“你說什麽?”那時傑臉上的表情很呆,托鎧甲的福,別人看不到,不然實在有失他準神的高貴身份。

“愛麗絲,我知道你在這裏。”杜姆.羅笑著說,“我知道你那些近衛軍也在這裏,剛才那時傑認為這些人的倒下,是我在幫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了。你總是習慣坐看事態發展,把自己想了解的全了解清後才動手,這習慣其實很操蛋,現在我要和你說再見了,帶著你的愚蠢朋友回島上吧,那裏可不能沒有你。至於我,這輩子你也別想能控製我。”

說著,他轉身身,悠然自得地向門外走去,高大男子緊跟著他,那個女人挽著他的胳膊,同行於其身側。

“喂,請幫我救他們。”宮平沒有動,他伸手指著地上的夏傑,“或者,至少幫我救下我的朋友。”

“那些人的生死與我無關。”杜姆.羅回過頭來,“我來這裏,隻是為了找到你,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你,該走了。”

“你以為我會這樣跟你走嗎?”宮平的臉色變化,內心的憤怒在運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有些事由不得你。”杜姆.羅繼續向前,笑聲回**在走廊中,當他走到二十米開外時,宮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自己,他不得不向著杜姆.羅遠去的方向而去,否則就會被這力量推倒在地。

“該死,好像量麵牆一樣,我們被困住了!”運用力撞向那力量,但不論是實體的宮平還是虛幻的它,都無法突破那牆一樣的力量。

宮平知道,自己是上了杜姆.羅的當,這家夥一開始就沒打算戰鬥,目的隻是利用這種危機,迫使宮平站到自己身邊,進入那個“武偶”的領域力量之內,從而被困在其中。

“該死!”這時那時傑罵了一聲,憤怒地一揮手,宮平側過頭,在門邊向屋裏望了最後一眼,然後,他突然發現在那寬敞的大客廳內,零散地站著七個人,而在側麵的長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古典華麗禮服的女人,那個女人有著金色的筆直長發,和一雙平靜的眼。

這是宮平對她的印象,他沒能記住她的長相,但記住了那雙平靜的眼,仿佛籠罩了一切的黑暗一般,卻又閃爍著亮光的眼。

“那是誰?”他情不自禁地想著,人被那股力量推遠,再看不到屋內的景象。

“如果你傷害我的朋友,我發誓,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在走廊中,不得不向前追緊杜姆.羅的宮平,皺著眉,陰沉著臉,大聲說。

“血氣方剛啊。”杜姆.羅一邊向前走,一邊笑了起來,很快,他就強帶著宮平,直接穿透了樓的外牆,消失於走廊盡頭。

“愛麗絲,你怎麽……”房間裏,那時傑站在中央,麵對著沙發上的金發女子,顯得局促不安,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正麵對大眾的詢問一樣。

“離島,至少要帶上衛隊吧。”沙發上的女人緩緩開口,“看你,搞得多狼狽,如果我不出手,恐怕這次你會死。”

“對不起……”那時傑像個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鎧甲再次幫了他的忙,掩蓋了他的窘相,使他免得在那七人麵前出醜丟臉。

“我隻是……我隻是覺得這是個讓杜姆.羅完蛋的好機會。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他,他是個討厭的家夥,我覺得他的存在,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私心往往會先毀滅自己。”女人緩緩說道,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無。“不過這次我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不會這麽輕易地抓住他。”

“要怎麽處理他?”那時傑見女人轉移了話題,急忙抬起頭來。“依我看,立刻殺了他吧!”

“你知道他是怎麽進入神島的嗎?”女人抬頭看著他,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張鎧甲麵具,讓那時傑一陣臉紅緊張。“你知道他到底是誰嗎?你知道他為什麽擁有那樣的力量嗎?你知道他的運在哪裏嗎?你知道那些突然消失了的人,現在在何處嗎?”

“這個……”那時傑張了張嘴,又乖乖地閉上,老實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了解怪物是如何產生的,遠比立刻消除怪物更重要。”女人說,“前者可以讓我們以後永遠不遇到危險,而後者隻能讓我們安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