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嚳做了檢查,不過醫生的建議是立即做手術,他腦部的血塊並沒有消失,反而擴大了,若是不盡快做手術,不僅會頭痛,很有可能還會壓迫視神經,導致失明。
南宮嚳跟雷天鳴商量了之後,決定手術,院方將手術時間安排在周一十點,也就是後天上午,警方那邊已經搜集好證據,下周開庭審理,南宮嚳現在這情況,肯定是出不了庭,律師方麵都已經安排好了,此次案件相關人員,也都羈押。
知道南宮嚳要做手術,馮靜姝心裏七上八下,說什麽也不肯回**,非要坐在輪椅上,守在南宮嚳身邊。
“姝兒,雖然是開顱手術,但不會有事的,許先生做過上百例的開顱手術,你放心。”
南宮嚳握著馮靜姝的手,他沒想到現在角色對換。手術前一天,馮靜姝一整天都不肯上床,要不是王晨晨將兒子和外孫女帶過來,馮靜姝估計眼淚也幹不了。
這會,南宮嚳已經剃光了頭發,小舅子覺得好玩,這會一雙小手正在他頭上摸來摸去,已經被王晨晨說了幾次,就是忍不住,就連小點點也上手了。
這會南宮嚳就成倆孩子的玩具了,本來馮靜姝挺擔心的,這會也不禁笑了。
“姝姝,你也別擔心,我昨天跟你姥姥,姥爺去廟裏求簽了,阿嚳這次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別再哭了,你自己還是‘傷員’呢,哭多了,傷眼睛。”
見孩子跟南宮嚳玩得開心,王晨晨坐過來跟女兒聊起來
“媽,阿嚳做的是開顱手術,跟我這不一樣,我這手術失敗,頂多就是殘了,可是那是頭啊,萬一……”
馮靜姝隻要想到若是有萬一,胸口就似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沒有萬一,你雷叔已經跟院方談過了,這位許醫生在國際上都是有很有名的,你放一百個心。”
王晨晨很清楚,如果女兒一直這樣哭,會影響到南宮嚳明天手術的,雖然說醫生重要,但病人自身也非常重要。
“媽,凡事……”
“姝姝,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你看看你自己,你總不至於明天這樣哭著送南宮進手術室嗎?你想想,若是這樣,他進去心裏能平靜嗎?若真要有萬一,那萬一必定在你這。”
王晨晨生氣了,狠下心訓斥馮靜姝。
馮靜姝瞬間呆住了,好一會才一股腦的抹去眼淚,而後點頭道:“媽,我知道了,我會堅強的,明天我會在手術室外等阿嚳出來。”
“對,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手術是明天上午十點,早上送兩個孩子上學後,我跟你雷叔就過來,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王晨晨總算將女兒開導過來了。
下午,雷天鳴和王晨晨帶著孩子回去了,顧曼那邊也讓她不要過來,再十幾個小時就手術了,南宮嚳和馮靜姝夫妻兩肯定有話說。
晚上,馮靜姝並沒有再去打擾南宮嚳,而是安靜的躺在**,時不時地側首看向南宮嚳。
“老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扔下你和女兒的。”
南宮嚳側首,他能感覺到老婆的視線,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遵守自己的承諾,姝兒生點點的時候,他不在,他還想老婆再生一個,他會陪著她一起,從懷孕到出生,他都會記錄下來。
“我知道,老公,你即使光頭,也是很帥的。”
隻要想到女兒和弟弟那麽喜歡南宮嚳的光頭,馮靜姝就笑了。
“那是,你老公任何時候都是最帥的,老婆,明天你就不要去手術室外等了,你在病房等我就可以了。”
南宮嚳自己在手術室外等過,知道那種焦急,擔心,害怕的心情,而且老婆還是坐在輪椅上,他希望老婆在病房裏等就好了。
“你明天手術後要進無菌病房的,估計要好幾天才能回來,我要是不在手術室外,要好幾天才能看到你,不行的。”
“那你明天先在病房裏,等我快出來的時候再去。”
南宮嚳又道。
“南宮嚳,你什麽時候這麽多廢話,我自己知道,你現在好好睡覺,明天你會很辛苦的。”
馮靜姝說完後,兩人都不再說話,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入睡。
第二天一早,陸少謙,顧曼夫婦,王家大舅,大舅媽,還有幾個表哥都來了不僅如此,就連南宮正德和妻子知道後,也趕了過來,雷天鳴和王晨晨在八點半的時候也到了。
“南宮,下周就會開庭,你一定要好好的出來,你可千萬別給那對父女算計你的機會。”
南宮嚳伸出手和雷天鳴擊掌,這是男人間的承諾。
“姝姝,你別擔心,這臭小子,命硬的很,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南宮正德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很管用。
“爸,秦姨,謝謝你們能來。”
這也是馮德愷出世後,馮靜姝唯一喊爸的人,雖然意義不同,但她還是很尊敬南宮正德的。
這麽多人都守在手術室外,影響不太好,最後還是大舅舅門幾個表哥守在這,他們送馮靜姝回病房。
“大舅,我想在這裏等阿嚳。”
馮靜姝一點都不想走,隻是家裏這麽多人在這,不少人都看著這邊。
“姝姝,我們先去病房,問過醫生了,手術需要六個小時,有可能更久,我們先回病房,你休息會,吃過午飯後再過來。”
馮靜姝的堅持沒能支撐多久,長輩們一個個都來說,就連顧曼也覺得她應該回去。
就這樣,長輩們推著馮靜姝回病房了,好在這是V-I-P病房,夠大,而且是套間,即使人多,也不顯得擁護,就算馮靜姝休息也吵不到她,大家在外麵說話。
雷天鳴,王晨晨知道南宮正德,之前卻沒見過,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然在這種情況下。
不過大家約好,待南宮嚳出院後,幾家人聚一聚,親戚之間長走動。
顧曼在裏麵陪著馮靜姝,陸少謙是在那都不自在,外麵都算得上他的長輩,他坐在那也不知道說啥,最後去手術室外等消息。
盡管醫生說手術大約要六小時,其實並沒有到,五個小時多點,南宮嚳就出來了,很顯然手術相當的成功,南宮嚳的情況也很好。
馮靜姝雖然守在手術室外,但是並沒有看清南宮嚳,麻藥的藥效還在,南宮嚳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還是無意識的,之後就直接進了無菌病房,至少有一周內,他們都不能近距離的看彼此。
正如王晨晨所說的,南宮嚳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就連案子也是,因為有雷天鳴這個繼嶽父的幫忙,一切都很順利,再加顧曼這幾天回了一趟娘家,在老爸麵前一再的說南宮嚳被害的有多慘,為他在顧家老爸那贏得了不少好感。
顧家老爸兩年前已經高升了,既然他關注了這件事,那自然不會讓人有動手腳的機會,庭審非常順利,不管是人證,物證,都很齊全,這一次雷天鳴更是去找了馮德威,好在馮德威是欺軟怕硬的主,知道程輝這輩子都出不來,自然願意出來作證。
南宮嚳雖然很想去,但是剛從無菌病房出來,不能離開醫院,也隻能聽雷天鳴轉述了,這個案子涉及到個人隱私,不適合分開審理,要不,南宮嚳還可以從網上看。
好在,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從案發到審理結束,也不個一個月的時間,此時南宮嚳已經出院,隻是馮靜姝這會還得拄著拐。
“媽,聽二表哥說程輝的判決下來了,我想明天去祭拜我爸,這麽多年了,凶手總算水落石出了。”
馮靜姝找了個雷天鳴不在的時間,跟王晨晨說,南宮嚳醫生要求多休息,因此並沒有上班,公司那邊有什麽事都是網上處理,需要簽名的,都是由秘書拿過來。
“好,就這周末好嗎?”王晨晨立即應下了,其實她一直想去,她知道墓碑上,老公和自己是合葬在一起的,隻是他也從雷天鳴那知道,那裏麵確實是兩副骨灰,隻是並不是她。
馮靜姝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她不曾看過,隻是這會王晨晨想起,不管另一副骨灰是誰,都不能再跟馮德愷擺在一起。
就算她現在另嫁了,也不能這樣欺騙前夫。
“媽,為什麽要等周末,難道雷叔也要去?”
“嗯,阿鳴說過,而且,我得跟他商量下,當初馮家人將阿愷和另一個女人的骨灰放在一起,終歸不太好,我們重新買下一塊墓地,給那個女人另放一處,你爸不喜歡被人打擾。”
王晨晨這才跟女兒說起,馮靜姝則再一次傻眼。
“媽,那你怎麽不早這麽做。”
聽到老媽現在才說,馮靜姝心裏還不舒服,不管怎麽說,那是她爸,老媽明明一早就知道,卻到現在才提,這讓她覺得老媽心裏已經沒有爸爸了。
要知道,當初馮德愷還在的時候,和王晨晨夫妻感情特別好的,這才幾年,媽媽就變了,縱然這中間有失憶的原因,但媽媽恢複記憶都有五六年了,卻到今天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