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以悄無聲息的悠然姿態,在小小握著易容小刀的指尖、跑完山後顫抖的雙腿間淌過,一晃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一個多月過去了,就是你刮破眼睛也不一定能認出她了,因為現在她至少可以於三十 六種麵容示人了,男女老少、嘴歪眼斜各式花樣她都可以在一個時辰裏搞定。
她的易容之術已經有小成,至於輕功,雖然現在還不能飛簷走壁,但是身輕如燕翻牆躍溝已不在話下。如果假以時日,小小要想飛簷走壁、甚至是掙脫地球引力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她已經得到水鏡婆婆的《飛燕訣》,日後慢慢練就是了。
水鏡婆婆見著小小如此恐怖的學習能力感到吃驚的同時也感到欣慰,在自己即將隕落之時,可以讓自己平生最為得意的兩門絕學得以延續,也是死也半瞑目了。要是此小女子還能為自己辦妥所托之事,那她就可以完全瞑目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水鏡婆婆在病情極度惡化的情況還支撐了幾天,可是,今天終於是在吐一大灘血之後,就癱倒在草墊之上,已不再有氣力能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了。
“這個就是要你護送之物。”水鏡婆婆吃力在自己貼身衣物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匣子,匣子通體漆黑,古樸精致,上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暗鎖,顫顫巍巍的遞到了小小的麵前。
“哦。”小小接在手種,仔細的把玩著,暗想:這裏麵藏著什麽寶貝啊?水鏡婆婆用這條老命就換回這麽個玩意兒。
好奇害死貓,小小還是懂的,並沒有去直接問水鏡婆婆裏麵所裝何物。這東西可是能讓強悍如水鏡婆婆這樣的人隕落,自己一個小蝦米要是去觸碰,豈不是會灰飛煙滅。
“你把它送到一個叫百花穀的地方。”水鏡婆婆因為氣力不濟,停歇了好一陣才接著說道。
“百花穀?它在什麽地方?我從沒聽過。”小小問過之後,還不忘提醒到:“你最好說的詳細點,我的地理知識不是很好。”
“你當然不知道它的所在了,百花穀乃我百花門總舵所在,豈是尋常之人都能知曉的地兒。”水鏡婆婆都要駕鶴西去的人了,還是改不了骨子裏的那份高
傲。
“我先在是奉水鏡婆婆之命護送百花門重寶會門派之人,應該不是尋常之人了吧,那勞煩你告知一下百花穀的所在。”小小白了水鏡婆婆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不用知道百花穀的所在,你隻要到得翠雲鎮,戴上這個,自有人會和你聯係,帶你前去百花穀。”水鏡婆婆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別致的釵子,遞給小小。
“靠,你病成這樣,說話難道不吃力麽,還繞這麽大一個彎子,說這麽多廢話。”小小又白了水鏡婆婆一眼,接過釵子一看是普通貨色心中不免失望,沒好氣繼續說道:“那你告訴我翠雲鎮怎麽去啊,我對這裏不熟。”
“這天月城西麵臨江,你順江而下,到了楓林渡口,你自會打聽到翠雲鎮的所在。”
“從此到你說的翠雲鎮要多久?”
“一個多月的行程吧!”
小小一聽,立刻爆發:“靠,你想整死我是吧,現在離我的百日之期,也隻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要是我在路上有什麽事耽擱了,我豈不是要毒發身亡。”
自從水鏡婆婆病重、不足以對小小造成威脅之後,小小的脾氣就漸長了,動不動就會火山爆發。
“要想活命,就一心一意護送它到百花穀,不要在沿途上惹是生非。”水鏡婆婆這是早有預謀啊,把小小置之死地,讓她破釜沉舟而後生。
“這麽久的旅程,行程還這麽急,總需要一些盤纏的,你這個扳指不錯,應該值些錢吧!”小小一雙眼睛發光的盯著水鏡婆婆右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不放,貪婪之色盡顯。
“這個可不能讓你拿去當了或者買了,它可是百花門掌門扳指。”水鏡婆婆忙著收回右手放到胸前,急切的說道。
“哦,是嗎?”小小眼角閃過一道精光,笑嗬嗬的接著說道:“是不是誰得到它,就是你們百花門的掌門了?”
“這個‘墨玉扳指’是我百花門掌門的信物,隻有掌門才有資格佩戴,也隻有在掌門交接儀式上才會易主,由上一位掌門交由下一位掌門保管。”
“嘿嘿……你看這裏也就你我二人,看你這情況已經是走不出這山洞了,你說你在仙逝之前,你這墨玉扳指應
該傳給誰呢?”小小不明意味的笑著說道。
“你……”就算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也能明白此時小小的意圖,何況水鏡婆婆一個老江湖,當下氣堵,有一口血飆了出來,話都說不出了。
“對,就是我,你回答的很對。”小小笑著說道,但還是遞給了水鏡婆婆一碗水,扶著讓她喝下,總是緩了過來。
平伏了一下心情的水鏡婆婆好似是想通什麽似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段時間表現出的機智聰明的確出眾,也得我兩大絕學的真傳,讓你做百花門下一任掌門,也不至於毀了百花門。隻是你對門派沒有什麽貢獻,我那幾百徒兒徒孫想是不會服你的。”
“奶奶的,我孤身一人千裏護送門派重寶會百花穀,你敢說我對門派沒有做什麽貢獻?”小小暴跳如雷,這也太不尊重自己的辛苦了吧!
“罷了。隻要你能送回這件東西,你要想做百花門掌門就做吧,隻要你能遵守三大掌門戒律就好,到時掌門儀式上自會告知你三大戒律是什麽。”水鏡婆婆無奈的說道。
到時我都是掌門了,那什麽戒律遵不遵守還不是我說了算,小小心裏暗想。
水鏡婆婆好似知道小小心中所想,勸誡道:“門派裏麵有執法長老和執法堂弟子,掌門如果違反三大戒律,他們就會以門規對掌門進行處置。”
“少嚇唬我,姑奶奶不是廈大的,也不是湖大的,我是哈大的。”小小在未穿之前是哈爾濱大學的學生。
“這些是我身上全部之物都在此了,你拿去吧。”水鏡婆婆把墨玉扳指和一個錢袋遞給了小小,就好似是交代遺產一般。
之後,小小就出去為二人準備今天的晚餐了,當小小捧著兩隻烤野兔再次進入山洞時,就發現水鏡婆婆躺倒在草墊之上一動不動了,小小探了一下呼吸,已經感覺不到水鏡婆婆的鼻尖再有氣體流通了。
交代完所有事的水鏡婆婆平靜的離開了人世。
小小自知,她和水鏡婆婆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在一處山花爛漫之地挖了一個坑,把水鏡婆婆放了進去就此埋了。
在撒下最後一抔黃土之後,雙膝重重落地,沉沉的磕了三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