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這座淩陽城裏的最大的府邸,小小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新奇和驚豔。跟在老管家的身後,左顧右盼上竄下跳的像一隻小猴子一樣觀賞著院內的景物。雖然沐小小以前也跟著父母到一些著名園林裏觀光過,但眼前的景觀還深深的吸引著她。

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各相爭榮,分置有意,無處不體現著修建者的匠心獨運。門欄窗槅,皆是細雕新鮮花樣,並無朱粉塗飾;一色水磨群牆,下麵白石台磯,鑿成西番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牆,下麵虎皮石,隨勢砌去,果然不落富麗俗套。

穿越過九曲龍回的長廊,麵前出現了一排廂房。老管家在右手邊走了過去,在一間房間前停了下來。抬手敲了幾下緊閉的房門,口裏還叫著:“福媽,快開門……”

可是除了因為老管家用力敲擊房門使房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唧唧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來回應他。可是老管家還是在那兒敲擊著,小小都替這扇門心疼了:“管家大人,福媽不用幹活的麽?”

老管家經小小一提醒,才停下奮力敲擊的手,走下台階繼續向右走了去。小小在背後做了個鬼臉,心裏暗道:“真的是老糊塗了!”

老管家走到最右邊的一間房子前,沒有再舉起他已經處於疼痛中的手臂去敲門,而是用他淡漠的聲音喊道:“福媽,快出來!”隻一句裏麵就有了回音,一個粗獷的女聲:“額,馬上。”

沒等一會兒房門洞開,既是門洞開之後福媽還是不能很順當的走出房門,因為房門在福媽 的龐大身材麵前還是顯得狹小了點。小小終於知道剛才那個女聲為什麽是粗獷的了。

在福媽 的努力下還是穿過了那個不算狹小的門,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震動的走到了老管家麵前,很是委屈的道:“早就叫你老人家派人把這個房門給改大點,你看我的新衣服又給這個死門給掛破咯!”說著把腰間的破chu指給老管家看,不過早已經縫補好了。

“好好

,今早給你改門。但是你也得少吃點啊,我看整個淩陽城隻有林家才養的起你吧。”老管家很鄙視的掃視福媽豐滿到恐怖的身材。

“我吃的多,我做的越多啊!”福媽很是不同意老管家的說法,“你們的衣服都是我洗的額,要知道……”

子彈已經上膛,馬上是機槍掃射的時候了,還好老管家及時的給她退了膛:“打住,你的一說有是個沒完,有正事兒要你辦。”

“什麽事?”福媽準備著接收指令。

老管家閃身,顯出了小妹的身影。這才讓小小進入到福媽 的視野,之前小小被忽略和過濾掉了。

“就是她。”

‘她’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人。福媽能想到的詞不多,但是這三個已經足以概括出小小現在的形象了。

“我說我的老管家啊,你把個小叫花子領到我這兒幹嘛啊,真是老糊塗了吧。領到廚子老周那兒給她寫吃的就是啦!真是老糊塗了!……”福媽不禁反複的感歎著。

小小此前的生活也許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兒去,但是在別人口中被喚作‘小叫花子’心裏還是很不痛快的。小小不禁高仰著頭,藐視著麵前的福媽,雙手抱懷,等著看她受訓的好戲。

因為福媽已經冒犯到了老管家大忌。你說老人家老糊塗,就跟說女人肥一樣,你會有好的下場麽?小小想到這裏,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果然……

“你給我住口,我看你是吃多了才對吧!”老管家也是被觸怒以後才有這樣不顧形象的舉動。

福媽被嚇的怔怔的呆立在那兒,連張開還想繼續說話的嘴都不敢動。

“你給我住口。”沉寂多年的老管家這口 活火山終於又噴了。“我看你才是吃多了撐的糊塗了!”

“……”

好久沒有這麽爽的教訓一個人了,老管家說的聲嘶力竭,不禁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小小好心的上去扶了一把:“不得不服

老了啊!”

老管家用一聲咳嗽掩蓋了這句可能造成尷尬的話!

站在麵前的福媽大張著嘴,露出了她那副胃口不錯的牙口。臉上肌肉收縮為激動的表情。呆呆的站立在此,從背麵看就是一等比的佛祖像啊。由此造型斷定福媽是在慷慨激昂陳辭時被中途打斷,而至此不敢動彈!

可見老管家爆發時的威懾力極強。

小小扶老管家站定之後,又不得不去把福媽 的魂給著回來。上去在福媽背上重重一拍,福媽才像從惡夢中驚醒一樣,搖晃了下頭,讓臉上的肉在上一陣**漾,才使僵持的麵部表情恢複正常。

“我是叫你帶她去洗個澡,換套衣裳!”老管家指了指小小,“我好帶她去見老夫人!”

“她不是你說的什麽叫花子,她現在是我們林府的侍女了!”老管家還不忘補充道!

福媽很虔誠的應道:“馬上帶她去。老管家放心。”最後還不忘給予一個心驚肉也跳的笑。

福媽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老管家,確定自己已經不在他老人家的視野裏了。福媽竟然玩起了川劇藝術的絕活--變臉。那個本是諂媚笑容的臉在回過頭的時候卻堆滿了厭惡。

一手抓住小小的肩,讓小小回過了頭,另一隻手指著小小指責道:“你個小叫花子,都是你害我被訓,我會讓你好看……”

小小第二次在她的口中聽到“小叫花子”的稱呼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伸出左手扇掉了指著自己的手,臉上也滿是怒容,小小飆了,“我告訴你……我,不,是,小,叫,花……記住!”一字一頓的警告到。

福媽深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也不再和小小正麵接觸了。一隻手捂著口鼻,還用另一隻手在前麵扇著,臉上現出無比痛苦的表情,這一切都隻為表達一個信息:小小你很髒,很臭,就跟叫花子一樣。

一路上無話。但福媽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用身體語言訴說著對小妹的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