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稍稍抬了下頭,就感覺一股撕裂的疼痛感穿透了太陽穴,他倒抽了一口氣倒回了**。

咬牙伸手抓過床頭櫃上的台燈,夾帶著怒火狠狠地砸向緊閉著的房門。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紋絲不動,過了幾分鍾門口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下一秒柳月打開了房門。

“子樹,怎麽了?你怎麽砸門呢!”柳月一開門,看到滿地狼藉,皺著眉問道。

“媽!您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用藥迷暈我?這是您該對兒子做的事情嗎!”溫子樹雙目赤紅的怒吼道。

“不然呢!不然我就讓你去做那種損害我們溫家的事情?”柳月也抬高聲音。

“這件事情一開始是誰做錯了!媽!您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嗎?小婧他們是無辜的!”

溫子樹扶著床坐了起來,腳步踉蹌的下了床,他心裏又急又怒,他擔心方婧遲遲等不到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傻事。

柳月趕緊上前扶住了他,臉上帶著冷笑道:“無辜?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愛的那個小賤人有多能耐呢?”

溫子樹一愣,回頭問道:“什麽意思?您去找她了?您對她做什麽了?”

“我能對她做什麽!她那麽厲害!我不過說了幾句話,她就有本事自己找記者,開了個招待會,現在把所有髒水都往你身上潑呢!你還傻傻的在這裏擔心她?”柳月一說起方婧,就恨得牙癢癢的!

“她……她召開記者招待會?”

溫子樹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既然她能召開記者招待會,說明她沒事,又稍稍放心了些。

“你自己看吧!能耐著呢!”柳月一邊遞過平板給溫子樹,一邊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溫子樹拿過平板,上麵正播放著方婧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視頻。

視頻裏一身白色正裝的方婧很美,但是臉色很憔悴,播音主持特有的甜美嗓音裏帶著濃濃的疲憊與難過。

“我跟溫子樹先生,在去年1月就領證結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證。而網絡上說的,我插足別人的婚姻,我想請問大家一句,如果再我之前,溫子樹先生已經有了妻子,請問民政局怎麽會給我們打證?還有網絡上說的那位被我殘忍逼宮的付小姐,自始至終她手裏那份所謂的結婚證,隻是一張沒有公證過的誰都能去申請打印的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證明,那個是沒有法律效力的!至於為什麽溫子樹的母親會對我們結婚的事情毫不知情,這個請大家看PPT內容。”

方婧言簡意賅的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然後身後的大屏幕上開始播放了一些聊天截圖,是她跟溫子樹關於不告訴溫母他們結婚這件事的一些討論跟前因後果。

在PPT的最後,還放上了一張他們的結婚證的照片,登記日期的位置用紅色方框圈了起來。

輿論一片嘩然,在場的媒體都炸了鍋,此起彼伏的閃光燈照亮了整個現場。

溫子樹沉默的看完了整個視頻,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渾身輕鬆的倒在了沙發上,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柳月震驚的看著他,以為他被刺激蒙了。

但其實,溫子樹隻覺得高興。

他願意傾盡所有去保護方婧,而如果在他顧及不到的地方,方婧能保護自己,無論用什麽手段,都讓他感到高興跟放心。

方婧在記者招待會上說的話,有80%都是他原本打算在記者招待會上說的,餘下的20%是他打算對方婧的告白。

高興完了,他心裏隻餘下愧疚。

方婧會這樣做,肯定是對自己失望了,因為自己信誓旦旦的跟她說會召開記者招待會,結果自己卻失蹤了,逼得方婧不得不出來解決問題。

溫子樹揉了揉太陽穴往外走去,也不管溫母在身後叫他,他也要去為方婧做點什麽了。

付文嫣趕到溫家的時候,柳月正被新聞氣得頭疼的倚在沙發上歎氣。

方婧的記者會結束之後,網上的輿論一下子變了。

所有媒體矛頭直指溫子樹,指責他懦弱膽小,不敢為自己老婆說話,讓自己老婆獨自麵對網友指責,還說他是媽寶,對感情拖泥帶水。

“阿姨,您怎麽了?子樹哥呢?記者會是怎麽回事?”付文嫣走近,佯裝關心的問道。

柳月滿臉難受的皺緊眉頭道:“還能在哪?肯定又去找那個不要臉的方婧!真是要氣死我了!”

“阿姨,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那不是讓那個賤人高興了?”付文嫣倒了杯水,遞給柳月。

“那你說,我還能怎麽做?心甘情願給她這樣潑髒水,我兒子真是個傻子!”柳月接過水,罵道。

“阿姨,她可以開記者會,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她呀。”付文嫣眯著眼,眼底閃著算計的光芒笑道。

“你說怎麽做?”柳月一下子坐直身子。

付文嫣勾唇一笑,靠近柳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柳月聽完,雙眼一亮,高興地拍了拍掌道:“文嫣,阿姨真的沒白疼你!果然聰明!我馬上給電台的人打電話!”

“謝謝阿姨。”付文嫣笑著,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隻要能抓住柳月,溫子樹早晚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