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孟家之後,溫子樹並沒有下車,而是於霖歌和方婧兩個一起到門口去查看。
屋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哪裏像是有人在裏麵的樣子。
“他們會不會現在不在家啊?”於霖歌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大門。
方婧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搖搖頭,“這個時間段應該不會在外麵吧?難道孟諱安跑了?”
“他跑了的話,不會把笑笑帶上吧?畢竟多帶一個人,就不太容易離開啊。”
溫子樹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嘴。“孟諱安利用家裏的關係,把警察局所有的線索全部清空了,現在警察局拿不出證據,抓不了他,他根本沒有必要跑。”
方婧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皺了皺眉。那難不成就這樣縱容孟諱安了?
溫子樹看出方婧心裏想的事情。“不過,婧婧,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肯定會追究到底的。”
於霖歌也安慰她,“是啊,邪不勝正,紙包不住火,他就算家裏有再大的關係,遲早有一天也會被逮出來的。再說了我也可以幫你。”
方婧沒有說什麽,隻是表情略微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溫子樹也看一眼手中的手表,坐在車裏麵,“他們應該還在家裏,這個時間段,如果不在家的話,今天怎麽說也會回家一趟,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吧。婧婧,要不要在車上等一會兒?外麵太陽有些大。”
方婧搖搖頭,“不用了,就在門口挺好的。”
溫子樹也沒辦法,把車靠在路邊停了以後,便也在門口跟著他們一起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漫長的,方婧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抬起手腕看了無數次手表,終於有人朝這邊過來。
看樣子應該是打掃家裏的傭人,於霖歌一把上去攔住,“請問您是孟家的人嗎?”
那個仆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於霖歌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方婧和溫子樹。“是,我負責給他們家打掃衛生。”
方婧上前,於霖歌一個大老粗男人,直接走上去就提問,給別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再多問一些的話,別人有可能不會回答。“那阿姨我想問一下,您知道孟家他們家的人去哪裏了嗎?我們在這裏等了好久了,都沒有看到他們家的人,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在家吧?”
那個阿姨看到方婧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是這樣的,這家人的女主人就是孟夫人她住院了,然後現在他們一家人都在醫院裏照顧她。我也隻他們家的臨時工偶爾來給他們家打掃一下衛生,不是他們家長期的傭人,所以說我也隻知道這麽一些。
但是我覺得這個孟夫人可真是幸福呢,生個病全家人都跑到醫院裏去照顧她,直接把整個家都搬到醫院裏去了,孟先生天天都照顧她呢!”
方婧並沒有戳破這個仆人,畢竟她隻是臨時工,壓根就看不到孟諱安對舒笑的態度。
“那阿姨您可以告訴我,他們在哪個醫院嗎?”
那個阿姨還是稍稍有一些警惕的,打量著方婧。
方婧也察覺到了自己這樣一直追這家人在哪裏,有些不太好,連忙解釋,“哦,是這樣的阿姨,我是那個孟夫人舒笑你知道嗎?就是我是她的閨蜜,然後他,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方婧指了一下於霖歌。
看這幾個人穿著都不凡,應該是個孟夫人玩的好的,便也告訴了他們孟諱安在哪個家醫院。
“謝謝阿姨了,那我們就先走嘍。”方婧笑著給那個阿姨擺擺手。
溫子樹率先上了車,把車子開到兩個人麵前,又趕往那個仆人說的醫院。
於霖歌在醫院護士台那你得知了舒笑住在哪個病房,一些人又急匆匆的往那個病房裏趕。
舒笑住在這個醫院的高等VIP病房。
方婧多了一個心眼,詢問了一下護士小姐舒笑是因為什麽而住院。
那個護士小姐有著甜美的笑容,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之後便解釋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姐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全身有多處軟組織損傷,然後有輕微的腦震**現象。其實重傷並沒有太多,主要是軟組織損傷,需要住院觀察,以免感染。所以這位小姐不需要擔心哦,應該很快就可以痊愈,而且對以後不會有太大的後遺症。”
“謝謝。”
方婧從護士台離開,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這無疑都是孟諱安下的毒手。
一群人趕到舒笑所在的那個病房,卻在病房門口,被保鏢攔住。
於霖歌解釋:“我們是裏麵的那個病人的朋友,我們幾個一起從小長大的,今天說她受傷了,特地過來看一看的。”
那個保鏢就算是沒聽到,一般完全無視了於霖歌的解釋,依然站在門口,就是不允許他們進去。
於霖歌有些著急,“不是,大哥,你把我們放進去又能怎麽樣呢?裏麵的人我說我們都認識,你就這樣站在門口,就算裏麵有什麽動靜,你也可以第一時間出進去阻止我們。”
幾個人在門口磨了許久,說盡了百般好話,最終方靜給了幾百塊錢給那個保鏢,又解釋自己跟舒笑的關係之後,那個保鏢才鬆了口進去通報了一聲。
而後出來沒多久就態度變恭敬了一些。“請進。”
走進病房方婧才看到病房裏還有孟家的兩個老人。
孟父孟母,正端著笑意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的病床。
方婧也跟著朝那邊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病**笑得一臉無奈的舒笑,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連臉上都有。
手臂上還纏著繃帶,手掌上被繃帶纏得很大一個。
孟諱安就像是一個負責任的丈夫,一般正端著一碗小米粥,喂舒笑吃飯。沒舀一小勺子就會拿到嘴邊試一試溫度,覺得溫度合適以後才被放進舒笑的嘴裏。
他臉上帶著的全是寵溺的笑容。“慢點兒慢點兒。”
在看到方婧他們進來之後,很有禮貌的,打了打招呼。“抱歉,我現在還要喂笑笑吃飯,沒辦法招待你們,你們就在房間裏隨便坐好了。”
語氣好的就像是一個三好的男人,讓方婧都有些錯覺,覺得那天想要強暴自己,毆打舒笑的,不是麵前這一個男人。
方婧看著病**的舒笑,不免覺得心酸。
她明知道那天來救了自己,她就會變成那個樣子,被孟諱安打進醫院,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跑進來救自己。
她真的替舒笑感到不值,她不知道這段婚姻還有什麽繼續下去的理由。方婧覺得舒笑如果放棄了這一段婚姻的話,絕對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她會在合適的年齡遇見一個更愛自己的男人,然後組成新的家庭。
她不知道舒笑一次又一次拒絕自己的提議,一次又一次的苦笑,到底是什麽讓她繼續把這段婚姻堅持下去。
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眼淚當著眾人的麵哭出來。
這個女孩完全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它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卻在畢業之後選擇了早早的嫁給了孟諱安這種男人。
上帝有的時候真的是不公平,明明知道她這樣一個好的女孩,為什麽還要把人間所有的不幸全部放到她身上?為了曆練嗎?那就曆練未免也太長太狠了一點吧。
有時候方婧就在想,如果她擁有那樣的婚姻,如果她擁有那樣的家庭,她還能不能夠像舒笑一樣保持著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
應該不會吧,因為方婧覺得,自己作為舒笑人生的一個旁觀者,站在旁觀的角度去看待她的生活,她都覺得,有點太過殘忍了,如果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方婧覺得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孟父孟母見過一次方婧,看到方婧再次來了,連忙招呼。
舒笑坐在病**,也盡力的撐起一個笑容。“婧婧,霖歌,你們隨便坐吧。抱歉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招待你們。”
於霖歌有些不忍心看,點了點頭。
孟母看到後麵的兩個男人,用詢問的眼神看下方婧。
方婧雖然現在情緒並不高,但在孟母前她還是要盡量的掩飾。“阿姨,這位是於霖歌,我笑笑還有他,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然後這一位是溫子樹,我的老公。”
孟母笑嗬嗬的招呼著他們,“來,坐。要吃點水果嗎?”
方婧首先拒絕,“不用了,阿姨。我們今天來就是來看一看笑笑的。”
孟母談起舒笑也是一臉的惋惜,“笑笑這個丫頭啊,也是不小心,怎麽就從樓梯上滾下來了呢!”
於霖歌聽到孟母這樣說,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病**的舒笑,但是她隻是帶著笑意看向他們,沒有多說一句反駁的話。
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方婧應該說過,舒笑是被孟諱安打的,而孟諱安告訴孟父孟母的卻是舒笑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再加上他們剛剛進病房看到的那一幕,於霖歌心中瞬間便有了數,所以也沒有當場戳破。
既然連舒笑自己都沒有戳破這件事情,讓他們做為一個外人更不好去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