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秦氏可是高興了,趕緊給季淮安嫁了塊魚,嘴角都裂到了耳朵根。
“康健了就好,你們兩個也給我使使勁,爭取讓我早些抱上孫子才是。”
段欣喻低著頭不說話,忙不迭地把東西往嘴裏塞。
季淮安則陰沉著一張臉盯著她。
他就說,當初段欣喻從哪裏得來的補藥,讓孟栩整日給自己喝藥。
感情是這方麵的藥!
越想這件事,季淮安的心裏就越憋屈。
晚飯過後,兩人欲要離開時,秦氏又道。
“你們兩個,到庫房去給我選些料子,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我也想做兩身新衣裳。”
段欣喻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挑個麵料而已,哪裏需要兩個人一起去。
可既然秦氏說了,她也隻能點頭應下,季淮安也點點頭,跟著段欣喻一同去了庫房。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秦氏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回頭看了看花媽媽。
“庫房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花媽媽臉上帶著笑:“太夫人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是咱們這麽做,恐怕侯爺要不開心的。”
秦氏喝了口茶:“他有什麽不開心,他們兩個正當我傻,這麽久以來,他們兩人都是分房睡的,我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他們兩個不積極,那就隻能我們替他們謀劃了,反正他們是夫妻,做這些事都是正常的,有什麽好不開心。”
花媽媽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沒再說話。
此刻的另一邊,段欣喻加快了步伐往庫車走,可沒走幾步,還是被季淮安擋住了去路。
“說說吧,我不行?”
段欣喻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可這件事說來話長,她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口。
便訕訕一笑。
“侯爺,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當初也是不得已才這樣說的,這件事情隻有母親知道,如今我也解釋過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吧。”
季淮安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說來話長就長話短說,今天這件事情你必須跟我說清楚。”
說他不行?這簡直就是把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踩在腳下,而自己還被蒙在鼓裏這麽久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越想到這些,他心裏就越氣。
段欣喻見他不依不饒的樣子,若是不給他點交代,恐怕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過不去。
便隻能硬著頭皮:“當初你我大婚之日,你拋下我去找孟姑娘,手帕沒有落紅,婆母就認為我是殘花敗柳之身,我當時也是為了自保,才不得扯了慌。”
季淮安一聽,居然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自己就這麽不行了一年?
臉色越發難看,甚至手都握緊了拳頭。
看出他的情緒變化,段欣喻趕緊又道。
“說起來這事也不能全怪我,當初若不是你拋下我去找孟姑娘,我也就不用扯謊了,你說是吧侯爺?”
麵對段欣喻小心翼翼地詢問,季淮安心裏始終是憋了口氣。
我想想她說得也有道理,最終也隻能憋著,不好發作。
便就這樣冷著臉,和她一起去了庫房。
段欣喻見他不說話,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一同到了庫房,結果推開門的瞬間卻是狠狠一愣。
庫房裏的東西都被收拾走了,而庫房的中間赫然放了一張大床,周圍甚至還給點上了蠟燭。
庫房什麽時候變成了臥房?
兩人對視瞬間,立刻明白了這是秦氏安排的,下意識地轉身就要往外走。
結果卻還是晚了一步,彼時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麵反鎖上。
段欣喻和季淮安拍著門。
“外麵的是誰?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季淮安叫囂著。
可外麵傳來的,卻是秦氏身邊人的聲音。
“侯爺,夫人,奴婢也是奉的太夫人的命,你們二位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奴婢再來開門。”
說完,那丫頭的身影就走遠了。
季淮安和段欣喻又狠狠地敲了兩下門,最終卻也無濟於事。
段欣喻麵露焦急之色:“這可如何是好,婆母擺明了是故意安排的。”
季淮安回頭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頗有些焦急的段欣喻。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嘴角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以他的身手,若想從窗戶逃走,不是難事。
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和段欣喻單獨相處,他倒有點不想跑了。
前幾日他一直找機會到段欣喻的院裏用晚膳,就想著若是用完膳,她能有一天開口將自己留下。
結果段欣喻每次一到睡覺的點,就把自己往外轟。
這一次,母親做得好啊,可算讓他逮到了機會。
這樣想著,季淮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卻還裝作無奈的樣子坐到了**。
“算了,別叫了,就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母親擺明就是故意安排的,自然不會讓我們兩個逃出去。”
段欣喻也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可兩個人被這麽鎖在屋子裏,她總覺得說不上來的別扭。
回頭一看季淮安已經坐在了**,她靠過去坐似乎更別扭。
便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季淮安不說話盯著她,段欣喻隻能喝口茶緩解尷尬。
她最近也說不上來怎麽回事,可就是總覺得季淮安怪怪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以前的他冷漠孤傲,對自己總是沒個好臉,如今臉上的笑容多了不說,還總是似有若無地盯著自己。
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一陣,剛剛的氛圍充斥著整個房間。
過了好半晌,季淮安才率先開口。
“當初在江南,我受傷的時候,你為什麽叫孟栩去陪我?”
段欣喻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一開口就問這樣的問題。
“孟姑娘當初可是侯爺的心頭寵,人在性命垂危的時候,不是都想要見到心愛的人嗎。”
季淮安又道:“可我是你夫君,我已經命在旦夕,你就叫一個妾室去陪我?”
段欣喻不以為然:“無論是妾室也好,正室也罷,終究不過就是一個頭銜罷了,侯爺的心在哪,你在擔心的時候就需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