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冉苒難得休假回家。
冉家的大院子裏種著一大片被精心打理過的花花草草,那可都是奶奶孫淑寧的心肝寶貝,就連冉苒和哥哥小時候玩過的紅色小三輪車上都擱著一大盆開的正好的蘭花。
見到冉苒回來,孫淑寧高興地拉著孫女的手,卻又有些心疼的摸上了她還貼著薄紗布的耳朵,“不是在醫院有人欺負苒苒啊?”
“誰敢欺負我呀,還不得把他頭發都揪下來織毛褲啊!”
因為爸爸是戰區空降師的師長,媽媽是洛城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心血管內科的主任醫師,夫妻倆總是忙著為人民服務,鞠躬盡瘁。所以,冉苒兄妹從小幾乎就是冉振東和孫淑寧兩口子帶大的。而她更是仗著自家哥哥特別能打架,小時候起就是這個軍區大院裏窮凶極惡的混世魔王。
孫淑寧是非常疼愛這個小孫女的,聽她這麽一說才放下些心,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打小就你橫,古靈精怪的整天想壞點子,連莀莀都怕你!”
“哥今天回來嗎?”冉莀大她五歲,從小就常常因為打架被爸爸揍。贏了會被揍一頓,輸了被揍得更慘。後來又有了冉苒這個到處找麻煩的惹事精之後,更是因為總給妹妹扛事兒而沒少挨爺爺的打爸爸的罰。
孫淑寧一邊牽著孫女的手往屋裏走,一邊又有些失落的歎氣道。“沒呢,說是部隊外出集訓了,安排好的休假也就取消了。”
自從冉莀二十歲生日一過就被爸爸冉甫明直接從大學扔進陸航團之後,已經好幾年沒有正經回家過年過節了。為此,逢年過節的就會挨母親和老婆抱怨。
晚飯是孫淑寧親自下廚,做的全是冉苒喜歡吃的菜,原本安安靜靜的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唐如意在省內雖然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醫生,但因為不和女兒在一個單位,見到的機會也就總是她回家的幾天。
“苒苒,我前幾天去參加了你顧伯伯女兒的婚禮。”夾了一筷子菜到冉苒碗裏,憋了一晚上的唐如意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顧家那個小丫頭可比你還小好幾個月呢,又沒有個穩定的工作,長得還一般般,她老子升副團都快十年了,也沒見著再往上爬……”
“小唐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作為一名道德高尚的醫護工作人員,你怎麽能背後對別人的相貌和家庭品頭論足呢?”
知道媽媽即將要說什麽,冉苒瞬間腦袋都要爆炸了。
她立刻乖巧地給媽媽夾了一筷子菜,嘟嘟囔囔的轉移話題道,“我們醫院最近來了一批實習生,什麽都不懂,整天盡給我出些花幺蛾子。況且,神外還總是有大手術連軸做,前幾天我才接了台八九個小時的手術,差把我累成一張廢紙了,媽媽有空你就多多心疼我嘛……”
“苒苒,你媽就是因為擔心你啊。”孫淑寧連忙幫腔到,“今天早上我還看見鹿鳴的奶奶在買菜,正好說到你們倆不是從小玩的都挺好的。鹿鳴博士畢業之後,現在也在部隊當軍醫,一表人才還知書達理的,怎麽不試試啊?”
“我跟鹿鳴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革命情感,請不要說出那麽不純潔的話。”冉苒扒拉了兩口飯,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嘴,“更何況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呐,我冉苒好歹也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不至於不至於,你們說的那些假設根本不成立好不好。”
“那你就把你們倆純潔的革命情感再升華升華,不就成了嗎?”一直沒搭腔的冉甫明不由得揶揄了一下女兒,“我看鹿家小子就特別好,從小除了你哥哥,就總是他能給你這個搗蛋鬼收拾爛攤子。”
“還能不能讓苒苒好好吃頓飯了?一個個就這麽著急要把她往外趕啊?”坐在首位的冉振東悶咳了一聲,“我們冉家的孩子還怕沒人要?”
“就是,還是爺爺懂我。”有了靠山,冉苒衝著其他人做了一個鬼臉,“你們都不知道醫院食堂的飯我都要吃吐了,整天就是那幾樣,都沒有把我們醫護人員的營養健康放在第一位。還是家裏的飯好吃,奶奶的燒茄子我想的做夢都在流口水,就讓我好好吃口飯再回去嘛。”
這個突如其來的風波就這麽悄無聲息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