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人家賣藝不賣身
中午回家，夏一木興高采烈地告訴徐素貞，說自己終於要幹自己喜歡的專科了。
徐素貞卻沒有心情分享老公的這份喜悅。隻見她無精打采地道：“真是倒黴，我無意中做了徐秀春那個**人的幫凶。
“到底怎麽是回事啊？”夏一木關心地問徐素貞道。
“徐秀春那**人騙我說她自己回心轉意了，準備回來和老王好好過日子的，我就幫著她聯係了老王，而老王也原諒了她，給她回頭是岸的機會。卻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徐秀春、周立民這對狗男女實施的詭計，徐秀春她是專門回來騙老王的錢的，趁老王醉酒的時候把老王辛苦掙的錢席卷一空。”徐素貞恨恨道。
“這，這太可狠了吧！”夏一木驚道。
“誰說不是呢。哎，看來好人真是難做啊。害得我一不小心成了騙子。”徐素貞道。
“這件事情不怨你，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麽。”夏一木安慰妻子道。
“雖然如此，但我心裏還是不帶勁啊。”徐素貞愁眉不展道。
“要不，咱們去看看老王去吧？”夏一木建議道。
老王把徐秀春縫紉店的店門打開了，正在和男房東及一個女孩聊著什麽，旁邊還有不放過任何熱鬧可瞧的方媛。
“哎哎哎，怎麽回事啊？”徐素貞問站在汪強診所門口遠遠瞧熱鬧的趙欣。
“老王把縫紉店店轉給這個女子了。”趙欣簡潔明了道。
“什麽意思啊？”徐素貞不解道。
“也就是說這次老王對徐秀春徹底絕望了，所以他準備離開這傷心地。”趙欣解釋道。
“老王不在這兒住了？”夏一木問道。
“還用問嗎？難道你會以為老王和這個女子住在一起？”趙欣捋著頭發歪頭調侃道。
夏一木被搔首弄姿的趙欣噎的沒有話說。
“哎，有人進去理發，還不去幹活！”徐素貞對趙欣道。
趙欣“噔噔”跑進去自己美容美發店裏招呼客人了。
隨後，大家看見老王把房門鑰匙交給了房東，房東轉手把房門鑰匙交給那個長發的年輕女子。
方媛見結果出來，沒有了懸念，便大功告成似的跑回來向徐素貞炫耀探聽到的輝煌“戰果”。
夏一木向老王那邊走過去，輕聲問道：“王大哥，你下一步怎麽打算？”
“回老家，照顧孩子去。”精神疲憊的老王回答。
“哦。”夏一木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麽了。
“明天上午的車，我要回去收拾收拾。”老王緩緩道。
“你去忙吧。——用不用幫你？”夏一木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老王擺擺手，拒絕了。然後他與夏一木揮手告別，轉身走了。
夏一木回到保健品店裏，看見方媛正在向徐素貞匯報：“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啊。好不容易花錢買了個小媳婦的老王賠了夫人又丟錢。而騙了個漂亮老婆的章海威卻生意火爆，忙得四肢朝天地掙錢。唉。”
“章海威飯店的生意真是夠好的啊。”夏一木望著對麵飯店裏坐滿的食客道。
“當然是好啊，否則，依照柯曉紅的個性，她怎麽可能會錯過看熱鬧的機會。”徐素貞道。
話音未落，柯曉紅快步跑進來：“怎麽樣了？怎麽樣了？找到徐秀春沒有？”
“找到個屁！縫紉店都轉讓了。”方媛道。
“轉了？轉給誰了？”柯曉紅道。
“轉給裴冾了。”方媛杞人憂天道：“那些縫紉機器還很新，老王隻要了一千塊錢啊，而剩下的布匹幾乎是白送的。裴冾那個女人算是賺到家了。”
“裴冾？誰是裴冾？”柯曉紅問。
“就是剛才接手徐秀春縫紉店的女子。”徐素貞向柯曉紅解釋道。
“哦。”眼睛沒有離開飯店的柯曉紅見又有幾個顧客進去吃飯，道：“回頭再給我講講，啊。”一溜煙跑回飯店忙去了。
“她家不是有服務員嗎？怎麽還忙成這樣啊？”夏一木不由道。
“隻有一個服務員怎麽行？柯曉紅還得幫章海威配菜，還得當服務員，肯定忙啊。”方媛道。
“她說他們準備再找一個廚師，找兩個服務員。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找。”徐素貞道。
“我看他們是不願意多費錢，想省下工人工資吧？”方媛嘴巴不饒人。
“還吃飯不吃？”李書偉站在自己商店門口衝方媛大聲叫道。
方媛趕緊回去吃飯去了。
夏一木翻著報紙問徐素貞：“咱們吃什麽飯啊？”
“天天做飯，真的不知道做什麽好吃看。你說吧，想吃啥我給你做。”徐素貞道。
“如果能夠吃餃子就好了。”夏一木道。
“吃餃子太麻煩，這兒沒有擀麵杖什麽的。吃麵條吧，省事。”徐素貞道。
“省事？啥都不吃更省事！。”夏一木低聲嘟囔道。
“啥？”徐素貞沒有聽清、
這時候，柯曉紅又跑進來：“阿貞，讓阿木照看一會你的店，你跟我到飯店幫我忙。人太多，我忙不過來了。”不由分說，拉了徐素貞就走。
徐素貞去做臨時服務員了。夏一木餓得東瞧西望，發現房間裏隻剩半個燒餅，就準備拿起來吃。這時候，徐素貞端著一盤子餃子過來：“我讓柯曉紅下的餃子，你快吃吧，別涼了。”
“你不吃啊？”夏一木問徐素貞道。
“我還要去幫忙。”徐素貞又返回飯店幫忙了。
白天，尤其是中午時刻，來買保健品的人幾乎沒有。吃完餃子，夏一木接著看店裏的新舊報紙。
報紙上火爆的娛樂新聞是超級女聲海選，一位11歲小妹和一位61歲大媽等28名超女獲得直接通行證。體育版夏一木關心的是南京十運會的情況，因為山東十運隊足球隊是最有希望奪取足球冠軍的隊伍，在這支隊伍裏有周海濱、王永珀、呂征、崔鵬、薑寧等好手。
徐素貞終於忙完回來了，她對夏一木說：“阿木，去上班去吧。”
“你不吃飯了？”夏一木道，
“晚一會柯曉紅飯店不忙了，他們吃飯時會給我送飯過來。”徐素貞道。
夏一木騎上自行車，走了。
下午，夏一木隨著程院長去大石橋醫療器材批發市場買了按摩床、理療儀等器材。
晚上回來，發現李書偉的商店門口站滿了人。心想這家夥的生意竟然也會這麽好？卻發現有警察押著李書偉和幾個男子從商店裏麵魚貫而出。
李書偉等人一個個上了派出所的警車。方媛麵無表情地鎖上門，呆澀地靠在門上不言語。
瞧熱鬧的人慢慢散去了。
“怎麽回事啊？”夏一木問觀看熱鬧的章海威、馬如龍。
馬如龍道：“派出所來抓賭，端了賭窩。”
“幸虧今天下午我去人力市場招聘廚師、服務員去了，要不然，今天我也會被抓進局子。”喜歡打麻將的章海威暗自慶幸道。
夜裏，保健品店開始忙碌起來。從選擇安全套的種類上，就能知道誰有錢誰沒有錢，比如，買第六感、傑士邦等價錢昂貴套的顧客，肯定是有錢的。而那些買奧尼、情有獨鍾等便宜套的指定是沒有錢的人。當然，像那一位一下子買了十盒最便宜的套的壯年男子。不用說，他一定是場所的老板。
徐素貞去飯店找不太忙的柯曉紅聊天。
工頭老張在章海威飯店吃過飯，晃晃悠悠又來了。
老張對夏一木道：“老板，你怎麽不進一些真家夥呢？上次賣給我的藥可是不怎麽管用啊。”
“不會吧？有許多人還說那種藥作用挺好，做了我的回頭客呢。——估計是你用法不對，或者是你的體質不適應。”夏一木找借口道。
“也不是沒有一點作用。當時還是挺硬的，幹了老半天呢。隻是第二天我身體困乏的不得了，還頭暈眼花的。”老張道。
“壯陽藥不能老吃，必須配合滋陰藥品服用，否則會搞垮身體。”夏一木解釋。
“滋陰藥品？啥呀？”老張道。
“六味地黃丸，知柏地黃丸都行。”夏一木道：“蜜丸最好，吸收快，還便宜實惠。”
“咱們這兒有沒有？”老張道。
“沒有。”夏一木道。
“咋不進一點？”老張道。
“那是藥品，咱們保健品店不允許賣，賣的話屬於超範圍經營。”夏一木解釋道。
“屁。誰管你經營啥。李書偉商店不也打麻將嗎？有人管嗎？”老張滿不在乎道。
“怎麽沒有人管？派出所把他抓走了。”夏一木道。
“什麽時候的事情？”老張問。
“天剛黑的時候。”夏一木道。
“抓走也沒有問題，很快就會放回來，明天咱們照樣打牌。”老張滿有把握道。
“不會吧？”夏一木懷疑道。
“怎麽不會？隻要交錢，什麽事都合法。不合法也沒有人再管，他們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著收錢。”老張像是看見了處理結果。
可是夏一木怎麽感覺也覺得老張說的是醉話。
“哎哎，說曹操曹操到，李書偉來了。”老張大叫：“李書偉，過來。”
“哦，老張？今天沒有喝醉吧？”李書偉笑著走過來。
“今天晚上怎麽沒有人打牌？”老張明知故問。
“你不知道？派出所來了。”李書偉道。
“派出所？來幹嘛？”
“也沒有什麽，就是每個月讓我自己主動去派出所交罰款就行。”李書偉若無其事道。
“其實說白了就交保護費。既然這樣，你幹脆多買幾張自動麻將桌。”老張很清楚道。
“嗯，不錯。等我湊夠錢我就去再買幾張麻將桌。”李書偉道。
“需要多少錢？”老張道。
“大概，兩萬多吧。”李書偉想想道。
“明天我借給你。”老張道：“——但是以後打牌不許收我的牌底錢啊，哈哈哈。”
“肯定不收你底錢。並且如果我發現哪個洗頭房有漂亮女孩，我就請你去消費，哈哈哈。”李書偉投其所好道。
“隔壁這個美容美發店老板娘挺水靈的……。”老張色迷迷道。
“人家隻賣藝不賣身的。”李書偉提醒老張道。
“是嗎？”老張表示不相信。
“怎麽不是？人家男朋友在農業廳網站工作，掙錢不少，哪裏還會幹那種活。”李書偉道出內情道。
“可惜了，剛剛發現一個好的還是名花有主。”老張惋惜道。
“別著急，前街胡同好像新來一個，要不，你去瞧瞧？”李書偉對老張道。
“你怎麽知道？你去過？”老張取笑李書偉道。
“我老婆可是在家呢！——我是聽昨天打牌的人講的。”李書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