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審訊

易陽還沒來得及回答林一凡的問題,從後麵趕來的其他士兵,提起槍托對著林一凡和王東升的腦袋重重的來了兩下,隨著兩聲輕響,林一凡和王東升二人立即暈了過去。易陽大驚,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感覺脖頸被人重重的擊了一下,接著感覺眼前一黑,在倒地的一瞬間,他聽到敵人用中文大聲的喊了一句帶走。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非常狹小黑暗,而且潮濕的小房子。看著手上的手銬和腳上的鐐銬,以及身下審訊專用的椅子,易陽皺起了眉頭,使勁的掙紮著。

“你醒了?”一個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出現在易陽的耳邊。

易陽抬頭望去,隻見在他麵前3米的位置,有一個身材魁梧,麵相甚是凶惡的A國中尉軍官坐在桌子上,手中拿著一個皮帶,冷冷的盯著自己。在他背後分別站著兩個人,從警銜上來看,應該是士兵。隻不過位於左邊位置的黑臉士兵,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一頭凶獸一般,被其眼神一掃,頓時感覺脖子發涼,渾身冰冷。

“我這是在哪?”易陽茫然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當他抬頭看到牆上用A國語言書寫的標語時,心中一突,暗道:A國?莫非自己已經到達A國境內?

似乎為了驗證易陽的猜想一般,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中尉軍官淡淡的笑了笑,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掌,用A國語言說了一句。

易陽嘴角一陣抽搐,對於初中都未畢業的,不要說A國語言,就是國際通用語言英語,他也未必聽的懂。但有一點易陽可以肯定,這三位軍官必定有人懂中文,這一點從醒來時,聽到的聲音可以判定。

思索片刻,易陽沉聲問道:“我這是在什麽地方?你們想幹什麽?我的其他戰友呢?”

中尉軍官聽到易陽的詢問後,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就在易陽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左側的黑臉士兵用中文將中尉軍官的意思表達了一遍。

原來行動失敗後,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19名士兵和兩位教官,盡數被擒。而易陽等人目前所處的位置正在103高地的地下密室中。

得知自己的戰友和兩位教官,暫時安全,易陽稍微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沒有死,就有機會逃出去,易陽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中尉軍官看著易陽的表情,衝身後的士兵一揮手。黑臉士兵點點頭,大步的走到易陽的跟前,提起拳頭對著易陽的臉上,胸口,小腹就是幾下。隨著打擊力的加大,易陽感覺疼痛越加劇烈,他知道這是敵人在訊問前的一些小手段罷了。

“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中尉軍官看著易陽嘴角滲出的血跡,衝黑臉士兵擺擺手,製止了他對易陽的繼續毆打。

易陽冷冷的盯著中尉軍官,吐掉嘴中的血水,立即閉上了嘴巴。了解敵人的用意後,易陽冷靜了下來,按照訓練過程中的反審訊的方法,慢慢的調整呼吸,控製脈搏和心髒跳動的次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易陽表情淡漠,眼簾下垂,呼吸均勻,對於中尉軍官的詢問,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像沒有聽到中尉軍官的話一般。

“隻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立即釋放你。”中尉軍官玩味的盯著易陽,笑著說道:“我的問題很簡單,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姓名,年齡,部隊番號,職能。至於你們這次的如何獲得的情報,我不會去問,因為你一個士兵根本不可能知道信息的來源。”

五分鍾過去了,易陽依舊保持一個姿勢,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麵對中尉軍官的詢問和誘導,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中尉軍官似乎也不著急,他慢慢的彈著指甲,等待著易陽的答複。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易陽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中尉軍官眼神一冷,衝身後的兩名士兵一揮手,兩名士兵立即衝了上去,對著易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受到猛烈擊打的易陽感覺五髒六腑撕裂般的痛疼,隨著擊打的程,易陽頭一歪暈了過去。

黑臉士兵見易陽軟軟的倒在椅子上,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手探了一下易陽的呼吸和脈搏,確認隻是暈了過去後,衝中尉軍官報告了一聲。

“弄醒他。”中尉軍官靠在椅子上,抿了一口香茗,淡淡的說道。

“是!”黑臉士兵應了一聲,提起旁邊早已準備的半桶涼水,對著易陽潑了下去。

咳咳!在涼水的刺激下,易陽幽幽的醒了過來,猛烈的咳嗽著。隨著咳嗽的加劇,他的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跡。

“說!”黑臉士兵一把勒住易陽的脖子,陰森的說道:“不要忘了我們俘虜的並不是你一個人,如果你不交代的話,嘿嘿!”

黑臉士兵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勒住易陽的脖子,隨著他的力加大,易陽感覺呼吸困難,有一種窒息的味道,甚至他感覺死亡正在逐漸逼近。他想用力撥開黑臉士兵強健有力的雙手,但是雙手被死死的拷在架子上,讓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在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年邁的父母,想起了溫柔可人的楊麗。易陽內心十分矛盾,交代與不交代讓他很難抉擇。不交代鐵定會被殺死,這一點無需置疑,正像黑臉士兵所說的一樣,抓獲的19名士兵,是否都能守住秘密,易陽心中沒底。但是交代了,泄露了軍事秘密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易陽同樣非常的清楚。

權衡再三後,易陽停止了掙紮的身體,輕歎一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黑臉士兵手臂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易陽臉色漲的發紫,張著巨口,伸出了舌頭。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易陽猛的睜開眼睛,留戀的看著東方,那是老家方位和總隊醫院的位置,帶著一絲不舍和不甘,他在心底大聲的呐喊:爸媽!兒子來生在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別了楊麗,我最愛的女人!

就在易陽感覺意識模糊的時候,黑臉士兵鬆開了手臂,衝中尉軍官說了一句A國語言。中尉軍官點點頭,衝黑臉士兵揮揮手,大步的走到易陽的跟前,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頰,冷冷的說道:“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會來問你的。”

易陽抬起頭用暗淡無光的眼神,看了中尉軍官一眼,下意識的搖搖頭。中尉軍官笑了笑,衝身後的兩名士兵一揮手,幾人離開了陰暗潮濕的審訊室。聽著鐵門發出重重的聲音,易陽的心猛的一沉。

如此周密的行動計劃,對方是如何得知的?難道出了內鬼?靜下心來的易陽不停的思索著每一個細節,從接受任務開始,到行走路線,再到設伏地點,再到後來被襲擊。從被襲擊的地點和設置的陷阱來看,很明顯敵人早已得到了準確的情報,才將行動小組的人全部俘虜。否則的話即便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全部被擊斃,敵人也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易陽不停的問自己,突然間一個念頭出現在大腦中,隨即被否定。但轉念一想,易陽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懷疑,士兵們都是幾人一組,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單獨相處,事先也不知道任務的具體情況和行走路線,所以士兵們泄密的可能幾乎為零。那麽剩下的隻有兩位教官,教官是內鬼?易陽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了一跳,作為總部的教官,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泄露軍事秘密,更何況兩位教官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這也就是說兩位教官沒有泄密的時間。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呢?易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排除了一切可能泄密的可能後,易陽陷入了深思。

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十多個小時,在此期間A國士兵,也曾拿了一些事物和清水過來,但是易陽沒有吃,不是他不餓,而是他搞不清楚敵人這麽做的目的。

直到22個小時後,中尉軍官帶領著兩位士兵走了進來。易陽清楚的看到黑臉士兵衣服上噴濺了大量的血跡,不用說這一定是在審訊其他戰友時造成的。從血跡的幹濕程來看,應該是剛染上去不久。

“考慮的怎麽樣了?”中尉軍官看著眼簾耷拉的易陽,笑著問道。

易陽仿佛像沒有聽到中尉軍官的問話一般,一動不動的端坐在椅子上,將腰杆閃的筆直,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如老僧坐禪一般。

“皮癢癢了是?”黑臉士兵陰森一笑,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牙齒,臉上的刀疤隨著皮膚的擠壓,顯得格外的恐怖。

麵對黑臉士兵的威脅,易陽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保持原有的姿勢。仿佛這一切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無論中尉軍官問什麽,易陽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保持這個姿勢,同樣是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咦!這家夥怎麽回事?首長問他話怎麽一點反應沒有?”在審訊室牆壁的後麵,一個少尉軍官看著易陽的表現,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我敢打賭,這家夥現在將脈搏控製在65左右。”另一名少尉軍官,指著易陽笑著說道。

“你怎麽知道?”先前的少尉軍官,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他說的沒錯,這名士兵接受過反審訊訓練,他目前的狀況是封閉五官,進行自我隔離。”就砸兩位少尉軍官談論間,監控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中校軍官大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