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機

雒明剛一開口,李氏就知道要糟。

她萬萬沒有想到,平時一向“聽話”,老實巴交一直在她掌控中的“棋子子”,竟然突然站了出來。

這李氏如今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略微發福的臉上,一雙威嚴的鳳眼。

皮膚因為平時很注意保養的原故,十分的白皙。可是這人老發脾氣,心事重是容易顯老的,在加上李氏年輕時本來也不是很美,年歲大了就更是連年輕時都不如了。

雒明看著眼前這個害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難怪雒恩會變心了。多年的跋扈和頤指氣使,已經把原本隻是有些愛發脾氣千金小姐,徹底變成了一個隻知道為了自己的惡毒的女人了。

看著眼前李氏驚訝的臉孔,雒明就覺得惡心,厭惡的看了李氏一眼雒明就看向了別處,看著李氏讓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事情。

李氏現在心裏滿是震驚,隻是現如今她也不能阻止,隻要她一出口,立刻就會招他人質疑。

眼前這人還是那個一直在自己掌控中的小子麽?!從對方明亮的眼睛裏,怎麽看都透著精明。

今天的一切本來都在李氏的掌握中,可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當工具的少年,一直自認為了如指掌的少年身上出了問題。

現在這個少年就站在自己麵前,隻是她竟然有一種看不透對方的感覺,就像她看威嚴的父親有時也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她的父親她認為是深藏不露,可是一想到麵前的雒明也給她這樣的感覺,就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看來自己一直以來都被這少年給耍了,想到這裏李氏的臉陰沉的可怕。

雒明突然的舉動,同時也讓知道內情的其他雒家人心中一驚。

現在可不比過去,要是以前雒家沒有崛起之前,麵子丟了也就丟了。

可是如今的雒家已經是在州府都排的上號的大家族,名譽這東西可是一點點積攢起來的,用錢的買不來的,所以風光慣了的他們對名譽是很看中的。

此刻在場的可都是全縣乃至全州府的名人高官,萬一雒明上來就將自己的身世道出來,這明顯是給雒家摸黑,到那時估計整個雒家家族幾十年的名譽都要毀與一旦。

可他們現在也無能為力,畢竟這局麵是李氏一手造成的,現在就是她也無法控製,隻能任由事態發展,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接下來雒明的舉動很意外,讓這些人也萬萬沒有想到,占據主動的雒明,非但沒有想要和雒家扯上關係,恰恰相反。

反而意思明確留下一句話,讓雒恩親口說明要和雒家撇清關係。

幾人都看著眼前的少年,很機靈的樣子,此時正是對他有利的難得報仇機會,這孩子一定恨死了在座的幾個雒家人,畢竟可以說是幾人毀了這青年的一生。

就是這少年沒有誌氣,想要榮華富貴,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和雒家拉近關係,相信迫於麵子他也能如願,幾人誰也沒有想到,雒明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要求就放過了他們。

不過不管雒明是什麽意思,事情能這樣正是在場這些雒家人最願意看到的。

雒恩錯愕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神色洋裝談定。

“小友也姓雒麽?那真是巧了,不過相信小友不應該是我雒家一支,本家族三代以內可是沒有叫雒明的。”

雒明聽到對方親口答複,雖然比較委婉,但也足夠了,從此他雒明就是自己一人,和這個無情的家族再沒有半點關係。

在場的人都是精明的各界名人,聽到雒恩如此一說,都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之色,至於有多少人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之前,雒明也想過在這裏讓雒家名譽掃地,但那是下乘的做法,跟本動搖不了這個龐大家族的根本。

最多就是難他們難堪罷了,隻要他們的靠山不倒,雒家就可以一直風光下去。

對付他們雒明有更好的方法,沒有必要在這裏陪雒家人一起自取其辱。

見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雒明也沒有再留在這裏的打算了。

於是對雒恩淡然的一笑鎮定自若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沒有什麽事情了,不打擾各位的壽誕了,在下告辭。”

說著就輕巧的掙脫雒如雲,想要退出去。

可就在眾人在為這場尷尬的鬧劇終於結束,而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讓人生厭的聲音突然響起。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這裏是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麽?”

說話的正是剛剛一直沒敢出聲的李氏,剛才是怕局勢不好控製和別人說閑話,現在雒明已經表明立場不是雒家人,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今天最氣的就是她,本來最大的贏家是她,現在雖然效果也達到了。

可是她心裏卻不舒服,惱怒下沒有考慮,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無論是誰,知道自己被一個“傻子”欺騙了十幾年,一直以為別人傻,可突然間發現自己才是最傻的。

這種被戲耍的感覺一般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向自負的李氏。這口氣你讓她如何咽的下去?!

聽到這個自己最反感的人出口,讓雒明臉色一寒,轉過身來問道。

“那你待怎的?!”

這些年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母親過早的去世,還令他受盡苦難,這一刻雒明動了殺心。

雖然雒明內心極力勸說自己克製,現在還不是時候,可是對眼前這女人雒明確實是狠之入骨。

其實在李氏剛剛出現的時候,雒明就有些反常,十幾年痛恨一個人,在見麵時沒有立刻衝上去,已經說明雒明的意誌力很強了,可這也是他極力克製才沒有發作。

如今這李氏自己送上門來,雒明眼中的殺機再也壓製不下去了,隨時可能爆發,隻見他兩眼死死盯著李氏,雖然現在動手實在不明智,可是這麽多年的積壓,為了仇恨,雒明不介意衝動一次,成為一名殺人逃犯。

本來盛氣淩人的李氏,剛要喝人上來抓住雒明。可一接觸對方滿含殺氣的淩厲眼神,卻半點不敢動彈,忽然感覺如墮冰窖一種來自靈魂的恐懼讓她渾身發冷。

雒明那種仿佛野獸般的眼神死死盯著她,好象司機而動隨時可能將她殺死,這種恐懼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不能移動分毫。

場麵突然靜了下來,原本喧鬧的大廳,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注意到中央這個眼神淩厲的少年身上,

現在大廳裏感覺到雒明十分危險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李氏,因為雒明的殺氣全是對她而發的。另兩個人是知州大人的護衛首領,身為一州的長官身邊怎麽會沒有萬全的保護,這兩人都有江湖一流水平。

見雒明眼中殺氣閃現,都暗自戒備,打算如果對方一旦動手好上前救人。

至於其他人並沒有發現雒明的危險,就是個別看出了,也沒有表示,隻是被雒明淩厲的眼神所懾而變的很安靜。

就在這危機關頭,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咳!”

見大家注意力都轉過來了,這聲音才又接著說道。

“這位小兄弟是在下的一位忘年之交,不知各位可否給老夫一點薄麵,不要過分的為難他呢?”

說話的正是雒明的忘年交,書齋裏姓呂的老人家。

老人的一句話讓雒明清醒過來,眼中的殺氣也收斂了起來,沒有再理會李氏,轉而向老先生深深行了一禮。

一係列的事情讓在場的眾人有些恍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席上的人物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李知州。

“既然是位少年才俊是呂老的忘年交,自然是貴客,豈能怠慢?剛剛真的是小女放肆了,讓呂老您笑話了,來人啊,在呂老邊上添一張椅子,讓小兄弟入座。”

這呂老很神秘,雖然在場很多人都見過他,隻是不知道他和李知州什麽關係,不過看知州對其必恭必敬的態度,已經讓很多人疑惑震驚了。

其實在現場知道呂老的身份的也就李知州一人,就是這李知州也是在上任知州後,接觸麵寬了後才知道,在他管轄了這麽多年的青林鎮裏,竟然有如此通天的人物,在場的其他人又如何能知曉裏麵的關係?

這呂老本身就是當朝大儒,雖然現在退了下來賦閑在家。可是他的兒子還在京城任職手握大權,不光如此,朝野中很多重臣都是他的得意門生。這呂老的能量之大,無法想象,可不是知州這個小小的地方官吏能得罪的起的。

今天難得老人家心情好,肯賞臉同行,正是好好表現的時候,沒有想到差點讓女兒破壞,他如何不氣?

他這女兒太不知趣了,本來受不了她娘倆嘮叨,今日來這裏給她撐腰已經很煩了,眼看目的達到了就應該收斂了,可這女兒真不知道死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偏偏招惹是非,一點不知道進退。

現在竟然牽連到了他邊上這個大佛,如今呂老都開口了,他自然滿足。

在雒府李知州也算半個主人,何況這裏他官最大,不用別人吩咐,就有下人麻利的辦完了一切,而後雒明也被請進了這桌。

至於李氏先是被雒明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後又被老父親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到座位上見到的卻昔日待他相敬如賓的夫君惡毒的眼神。

一連串的打擊讓她難以接受,沒一會就稱病回房了。

對此,除了她老母親詢問兩句,其他人都漠不關心。

李氏這個今晚上一切的暗中策劃者,在場的這些人都很清楚,也都對她很失望,到現在搞的是眾叛親離。

這也怪不得別人,好好的一個壽誕被她搞成這樣,在場的知情人全都是十分的掃興,其中甚至包括的她的父親李知州。

從這之後,他們夫妻的關係是別想好轉了。

這邊雒明到和呂老談的興起。

呂老待雒明就如父輩對待自己的親子侄一般,在給雒明介紹周圍的人時,特意提到知州的兩個武功高強的護衛時,還很有深意的衝雒明眨了下眼。

得到呂老的幫助讓雒明心裏一暖,他很感激呂老,雖然他自認能逃出去,可是還是會麵臨無窮的追捕。

最主要的是呂老是真的拿他當子侄看待,這和雒家人的行為一比較,更顯老人家對他的關愛。

一場宴會就在起伏的狀態下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