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幽靈殺手

街頭的偶然相遇,讓肖鬱興奮不已,半年的時間,他已從喪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每每回想當初兩人共事的那段日子,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的安靜卻不容人忽略,堅定卻不盛氣淩人,專業卻不頤指氣使,點點滴滴讓人越來越難忘,這次出差,他本早已經做完了計劃的工作,卻鬼使神差地繞到她單位附近,哪怕遠遠看個背影也好,卻沒想到運氣如此之好,居然真的能碰到,還可以安靜地坐著一起喝杯咖啡。

肖鬱看著坐在眼前的女子神情舒展,想必最近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她有沒有想起過自己?應該沒有吧,她的眉眼中沒有一點羞澀和緊張。肖鬱不禁有些失望,他什麽都不敢說,生怕說了,連偶遇的機會都不能再有。c市離b市雖然不太遠,但他沒勇氣放棄c市的一切來到b市,一來文沫對他沒意思,二來大家都是成年人,愛情不是全部,不能有情飲水飽,其它全可拋啊。

文沫看著對麵這個男人一會糾結,一會開心,臉上的表情跟走馬燈似地變幻不停,時不時還偷偷看自己一眼,還有什麽不明白。可是,她對肖鬱的印象其實真的不多,還停留在他妻子死時他痛不欲生的樣子上。才半年,就足夠那麽濃的愛淡化了嗎?

文沫歎息,剛打算開口說要走,肖鬱的電話響了,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羅隊。對,我還在b市呢,今天晚上的火車。什麽?好好,我馬上訂機票。”放在電話,肖鬱邀請文沫和他一起去c市。

“文警官,是這樣的,你當初離開c市時曾說過,c市有可能再發生與範路案同樣犯罪手法的案子,現在真的如你所說出現了。你去看看嗎?”

文沫向領導說明情況,跟肖鬱一起去了c市。一路上,肖鬱努力把文沫照顧好,端飯遞水,熱情周到,卻讓文沫覺得渾身不自在,但礙於肖鬱沒有什麽直接的表示,如果自己把話說開會讓他太下不台的,所以文沫隻能盡量表現地冷淡點,希望他碰幾個釘子也就明白過味來。

c市連峰山公園的半山腰,羅愛民蹙著眉頭看著胡老的動作,淺淺的土坑裏慢慢露出完整的人形。

死者女性,三十歲左右,渾身**,胸口有一處明顯的銳器傷,死亡時間前天下午到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昨天下了一場大雨,將淺坑中的浮土帶走大半,死者也不會被今天早上上山鍛煉的人發現。

本來羅愛民隻以為這不過是c市又一起普通的人命案,但隨後胡老在死者嘴裏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一行打印上去的小字刺激著在場所有警察的神經:我以守護天使之名,宣判韓寶芸死刑。

在這具屍體被發現前一個月,陸泛舟一審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他本人也表示服從判決不會上訴,二十五天前他已經被執行死刑了。守護天使係列殺人案的結案報告羅愛民老早就交上去了,怎麽現在又出現一個死者?難道讓他回去告訴局領導他們當初搞錯了嗎?

肖鬱和文沫下了飛機馬上停蹄地回到了c市公安局,迎接他們的便是黑炭臉色的羅愛民。

“文警官,你說陸泛舟當初可能是冤枉的嗎?”羅愛民顧不上寒暄,直接了當地問出了心底的隱憂。

“羅隊,我有99%的把握陸泛舟絕對是真正的凶手,當初他的口供中說出了很多的細節,這些細節除非凶手,其他人,包括警方在內,也絕不可能每次都知道得那麽詳細。”

但願如此吧,羅愛民引著兩人往解剖室走去,邊走邊介紹現在警方掌握的情況:

“死者韓寶芸是本市外來務工人員,跟她丈夫馬得發一起在一家電子零件加工廠打工,兩人租住在城中村的民房中。

三年前韓寶芸生過一個小男孩,可是孩子出生後就被診斷患有先天性疾病,沒有自主呼吸,離開呼吸機就會馬上死去,沉重的醫療費用卻不是韓寶芸夫妻兩個靠打工就能支撐的,所以沒過多久,夫妻兩個便簽字放棄治療,不久,男嬰死亡。一年前,韓寶芸生下了他們第二個孩子,這個小女孩身體機能一切正常。馬得發帶著她在會議室,江淼給他錄口供呢。”

文沫在沒到解剖室看到死者前以為是之前在她偵破每起案件時都會跳出來挑釁她的無名凶手,直到看到了死者才發現不是那麽回事。

之前的無名凶手在模仿連環殺手作案後,一定會在現場留下一句話:你知道我是誰的,對嗎?文沫小姐。但這一次,顯然他們麵對的是範路案的模仿凶手。

“陸泛舟死後,他的個人物品是誰接收的?”

“沒有人接收呢吧?陸泛舟沒有親人在世,他的個人物品還在局裏的證物室堆著呢。”

證物室內,在保管人李振明的帶領下,文沫和羅愛民來到了存放陸泛舟證物的架子前。一共三個紙箱子,裝著的卻是陸泛舟的整個人生,孤零零地放在這裏落灰。

兩人將箱子搬下來,文沫原地一點點看了起來,專業書籍,過,大學得的獎杯,過,日用品,過,日記,嗯,文沫拿起一本日記翻看起來,看日期,這應該是陸泛舟上大一時候留下的,再往下翻,大二,大三...工作第一年,第二年...文沫能找到的最晚的日記是一年前的,最近一年的日記不見。

“除了我們,還有人來看過陸泛舟的個人物品嗎?”文沫問李振明。

李振明想了想:“門口的出入記錄上寫著呢,不過我印象中沒有人來看過他的東西。唉,警察隊伍中出了老鼠屎,恥辱啊,誰還會上趕著來看這樣的人的東西?”

短時間不可能細看完這麽多東西,於是三人一人一個紙箱子搬去了文沫的臨時辦公室。

此時誰都沒有想到,已經死了的人還能給人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以至於後來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後,一度讓文沫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