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從受害者到施暴者

田士強洗漱出來走過客廳時沒看到張倩,腿一軟就坐在地上了。那人聽到動靜轉過身看到田士強略有些滑稽地趴著,不解地問:“阿鵠你怎麽了?不會也發燒了吧?”

田士強不敢隱瞞,斷斷續續地說出了昨天夜間發生的事,低著頭不敢看那人,生怕惹他氣急會把自己也殺了。卻在他話音剛落聽到那人一聲輕笑:“嗬嗬,你是個好孩子,我早上來的時候看到敏敏睡在涼地上發燒了,臉通紅直說胡話,就把她抱回屋裏去了,她現在吃了藥正在睡覺呢,我們要小點聲別吵醒她,等她病好了咱們再一起玩。現在放心了吧?去吃飯。”說完帶著向餐廳走去。

田士強放下心來,從地上爬起,快步跟上那人,吃下了還熱乎著的肯德基,喝著熱牛奶,滿足地眯著眼睛,這樣的日子除了不能出去玩以外實在是太幸福了。

那人注意到了田士強的樣子,嘴角微翹之餘眼神卻是黯,再怎麽聽他的話他也知道這不是他的親弟弟,那個從小就與他分開的弟弟,那個乖巧懂事的弟弟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在了,如果那個時候他再大一點,再有能力一點,也許,弟弟就不會跟著別人離開,以至於後來一步走錯步步走錯,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還有他的妹妹,想到妹妹,那人心裏一陣抽痛,為什麽漂亮可愛反倒成了妹妹的摧命符?外麵那麽危險,他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一定!

等他們兩人吃完早餐,田士強回書房在電腦上玩起了小遊戲,那人帶著另一份早餐去看張倩。

張倩仍然保持著他把她放進被窩的姿勢,一動不動。“敏敏,起來吃點早飯吧。”那人走到床著,伸手推了推小女孩。早上發現她在發燒以後他隻喂了點退燒和消炎的藥,他不是醫生,也不能送她去醫院,隻能讓她自己養著了。

小孩子嘛,哪有不生病的,所以那人本來也沒放在心上,現在推了一下看女孩不動,也不耐煩起來,直接掀了被子,想把女孩抱起來。這時他終於發現不對了。這麽大的動作,女孩仍然一動不動,臉上的紅早退下去了,泛著青色。他忙伸手把女孩抱起來,這才發現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怎麽會?不就是發了點燒吧?居然死了!那人愕然,不禁也有些後悔,這孩子昨天被抓來就嚇壞了,又挨了頓打,還在冰涼的地上睡了一夜,病得這麽嚴重他居然也沒發現,隻給吃了點藥,雖然他已經冷血地殺過兩個小女孩,仍然覺得內疚。

他給女孩洗了手臉,換上幹淨衣服,才抱到屋後的空地上,將女孩放在幹淨的塑料布上,動手挖起坑來......

最近他更換妹妹的速度快了些,x市已經風聲鶴唳了,如果再擄一個來,一旦過程中出現意外,被警方抓住的可能很大。雖然他認為他已經足夠小心,每次必換不同的車牌,穿不同的衣服,但小心無大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想一想,好好想一想,爭取將風險控製在最低。

就在那人打算抓第四個女孩時,文沫要的資料也都到位了。看著桌上堆得滿滿的住房資料,文沫不禁再次感慨天朝龐大國家機器和密切聯係群眾的偉大舉措。

x市所有遠離人群能做為嫌疑人老巢的獨立住宅和廢棄廠房資料全在這裏了,幾人埋首其間,對照房屋所有人查找符合條件的嫌疑人。

商銘有些不解:“為什麽一定要是房屋所有人?與這空房子有關係的不行嗎?比如我家親戚的房,我借來住幾天,誰都不知道,不是更安全?”

文沫搖搖頭,為他解惑:“不會的,從張倩被誘拐的現場我們可以分析出,嫌疑人逃離現場時不是是一味地亂跑,而是在不知道學校老師馬上報警的情況下就地替換車牌瞞天過海,混淆警方的視線。這說明嫌疑人本身非常謹慎。如果使用別人名下的房產做為他囚禁孩子們的場所,他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離開嗎?又或者那個所謂的‘別人’萬一心血**下去了房子看他怎麽辦?他不可能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所以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房子,他一定是所有人。”

“不但如此,這所房屋一定會有正常手續。不管房子在哪,總會有被人發現的時候,在別人的地盤上私自亂建的建築總是不那麽保險的,我敢肯定,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一定在桌子的資料中。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可以稍微放寬點要求,隻查找既是房屋所有人,年齡在30到50之間,又有家庭成員死亡的可疑人員,這個家庭成員不再僅限於自己的子女,兄弟姐妹,侄子外甥女都算在內。”

那人靜靜地點燃一支煙,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無論怎麽想,他都不可能保證全身而退,這中間的變數太大,最大的不確定就是旁邊不相關人員的反應。他現在在x市可以算是過街老鼠了,在他下手的時候,一旦旁邊無關人員發現不對,上前阻止,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跟小女孩說話風險還是相當大的,極容易在這種敏感時刻被人當成怪叔叔。

田士強玩了半天遊戲,肚子餓得咕咕叫,於是下來找吃的。那人被驚動了,看到田士強的時候他眼前一亮,對啊,他怎麽沒想到啊,他跟小女孩說話拉扯很奇怪,但是小男孩不一樣啊,如果讓田士強跟他一起去,幫他帶小女孩上車,他不就安全了嘛,而且一旦出現變故,田士強是可以舍棄的,他自己就能不引起別人注意地安全離開了。

那麽,田士強可以信任嗎?他決定要考驗考驗他。

於是這天的中午,那人帶著田士強一起去了市區,找了家環境不錯的餐廳吃午飯,期間他故意製造機會讓田士強逃跑,自己剛暗中觀察,讓他欣喜的是,田士強絲毫沒有想跑的意圖。

太好了,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