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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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有點晚,不好意思啦~~
趙棟不是個死板的人,文沫的到來他還是很歡迎的,跟領導請示匯報獲得同意後,也不顧天色已晚,他們是在案發現場,當下就將案件的大體情況跟文沫細細說了一遍,直到太陽最後落下山去,此處一片漆黑才反應過來。
要說文沫進了專案組,最鬱悶的還是齊冉了。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文沫很有當工作狂的潛質,以前的時候他很欣賞事業型女強人,以從來沒有因為文沫熱愛工作產生過反感。但是現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把他一個人孤零零扔在人堆裏,跟個老男人親親熱熱地聊了一個多小時,齊冉第一次從心底升起股名叫吃醋的情緒,而他的情敵卻是文沫最愛的工作,無影無形,打不到罵不到,他卻知道他一定敵不過,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一般的男人都不喜歡事業型的女人了,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不舒服。以前文沫也總出差忙工作,但是那時候他也在上班,天天也忙,所以文沫不在身邊他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現在,像條可憐的流浪狗一樣被文沫扔在一邊不管不問,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可是齊冉隻後悔了沒有幾分鍾,就將這種念頭拋到一邊去。他在做什麽?竟然會吃一份工作的醋?他不是一直都喜歡獨立自主的事業型女人嗎?怎麽現在真的看到文沫工作的時候,反而開始嫌棄她了呢?有得必有失,做人不能太貪心,方方麵麵的優點都能占到是不可能的。齊冉很清楚,他討厭那種沒有主見,遇事隻知道哭和求助人的女人,就像他媽媽一樣,如果不是他媽媽性子太過柔順,幹什麽事都沒有自己的主見。家裏的事都要父親或者大哥來拿主意,小妹現在一定還能健健康康地活著,想到這,齊冉心裏泛起一片苦澀。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望向文沫的目光一片柔和。
等文沫聽完趙棟的案件簡介,四周黑乎乎一片,準備跟著趙棟回市局,都坐在車上,而且車也馬上要開了,齊冉那張怨婦般的臉出現在文沫視線內,文沫才想起來自己把他給忘得幹幹淨淨。
文沫囧~~~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而且辦案的時候很少帶著人一起。她剛才頭腦發熱跟趙棟說了那麽半天,壓根沒想起齊冉這個人來,現在麵對著齊冉幽怨的雙眼心裏發虛,連忙從車上下來,回頭跟趙棟說道:“那個。趙隊長,我男朋友還在這裏,而且這兩天我也是住在他家,直接跟著你回市裏不告而別不太好,現在天也這麽晚了,我還是先回去,等明天一早再去市局與你們匯合。”
趙棟哪有不答應的。跟文沫約好明天8點在市局刑偵支隊見,之後帶著人走了。
齊冉就那麽幽怨地盯著文沫,直盯得文沫心裏發毛,才委屈地說:“你就這麽把我忘了啊?”說完還把頭貼靠在文沫的肩上,那神態,那動作。活像被主人拋棄的大號流浪狗,讓文沫起了幾層的雞皮疙瘩。
我的娘啊,齊冉可是比文沫足足高出一個頭去,這動作怎麽看怎麽別扭。別的女人看到男人這樣的動作都會激起母性本能的保護欲來,可惜。文沫不是別的女人,直接一巴掌把齊冉拍開:“去!有話好好說,別惡心我。”
齊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頭,站直身子,唉~~女朋友一點都不溫柔,他可以想像到結婚以後他的悲慘生活了,怕是一輩子都夫綱不振囉~
文沫想想這幾天在齊家過的日子,齊爸爸不愛說話,可以看出是個有點古板的,但剛剛出來時還特意叮囑齊冉讓他給自己買點愛吃的東西,也是挺好的長輩,而齊媽媽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天變著法地給他們做好吃的東西,看著她的眼神中滿是慈愛,周景玉雖然隻過來過兩趟,但兩次來手上都提得大包小包,她女兒也對文沫很友善。
這樣的氣氛讓文沫漸漸放下心來,以前去秦鵬修家可是給她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導致她現在頗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俗話說養豬看圈,一個人成長的家庭會對其產生巨大的影響,這種影響的威力有多大,作為犯罪心理學專家的文沫心裏非常清楚。多數走上犯罪道理的犯人,或多或少他的家庭都會有問題,試想想,十多年與家人一起度過的時光,這些家人對一個人的潛移默化有多麽大的影響力,眾位可以自行想像。
所以現在文沫對齊冉的家人很放心,除了這幾天一直沒有再露過麵的大哥外,這一家人的品性都不錯。外加上齊冉很對她胃口,得到家人的認可,他們回去真的可以考慮結婚的事了。
當天晚上,文沫帶著歉意跟齊家人說了明天要去市裏,單位有事。齊媽媽一聽是文沫單位有事,也不好強留,隻得遺憾得拉著文沫說了半天話,直到晚上十點才依依不舍地鬆手放她去睡覺。
齊冉的電話在文沫進房間之後便打進來了,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要跟著文沫一起去。文沫開始覺得有點頭疼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齊冉這麽黏人呢,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她這是去辦案去了,帶著個男朋友算怎麽回事嘛?本來我就年輕,很難讓人信服,再跟遊玩似的帶個家屬,她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齊冉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文沫公私分明,肯定不會帶著他的,但是他真的覺得不甘心啊,好不容易說服文沫跟他回家,為此兩人還請了半個月的假,可是現在隻過了一半文沫就又跑去工作了,還是自己上趕著找上門的,白白耽誤兩個人得來不易的相處時間。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跟文沫說,說了鐵定挨頓罵,他隻得悶悶不樂地掛了電話,卻是下定決心明天也悄悄去市區,哼,不讓明著跟,還不許人家暗著去嘛!
第二天,市局刑偵支隊。趙棟一大清早趕到單位,就看見文沫正站在辦公樓門口等他。兩人也顧不上寒暄,直接進了辦公室。趙棟拎來幾份卷宗遞給文沫,昨天他說的隻是大概情況,具體的還得看卷宗上所寫。
不過這些卷宗因為裏麵有案發現場的照片和驗屍報告,可能就比趙棟說的更直觀一些吧,因為死者的身份沒有確定,警方能從屍體身上得到的線索又少之又少。
文沫單拿出幾份驗屍報告來看。五名死者,胃內容物都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脖子上的傷痕是死前形成的,而指甲卻是死後拔掉的,每個死者的血液都不翼而飛,導致身體呈現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屍體在被扔掉之前,凶手用來蘇水清洗過,後來屍體上沾染上的東西,都出自被拋屍的垃圾桶,死亡時間距離屍體被發現時間最長10個小時,最僅有三個小時。
從報告中可以看出,凶手通過某種方式讓死者吃下了含有安眠藥的水或者食物,然後將死者運至某處,抽幹淨血後,清洗幹淨,再像扔垃圾一樣扔掉。
將屍體就這麽大大咧咧地扔在垃圾桶裏,一點都沒有試圖掩飾自己殺人行為的意思,這一方麵說明凶手很有自信,認為警察找不到他;另一方麵說明凶手的目標不是殺這些人泄憤,這些人死後留下的屍體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有意義的東西已經被他取走了——血液。
至於凶手想要死者的血液幹什麽用,文沫暫時不知道,不過她卻想起一樁沉年舊案,同樣是殺人拋屍,死者同樣的年輕男子,不同的是,那一次,這些男子的死因是割斷了手腕上的動脈血管導致失血過多,警方沒能在案發現場發現大量的血跡。文沫依稀記得,那個案子破了,而且經手人正是李響嶽。她也是剛到犯罪心理學研究室的時候,查看檔案室裏以前的舊檔案時看到過的。
文沫打電話給李響嶽,想向他詳細詢問一下案件的情況,以便為本案提供個參考,沒想到,李響嶽聽了她的匯報,隻說一句他馬上飛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當天下午,李響嶽風塵仆仆地來到合市公安局,看完卷宗,才長長歎了一口氣:“丫頭,這個案子老頭子要跟著。”
“主任,這個案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文沫有此一問不奇怪,李響嶽這幾年來已經很少直接參與案子的事了,除非忙不過來的時候他才會出趟差,其他時候都是交給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的,這個案子已經有文沫接手了,李響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倒是讓文沫有些意外。
“丫頭,當年我抓住的那個人,在臨被槍斃之前曾經要求要見我一麵,他當時說,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不想死,求我救他,可是卻在我問他到底誰才是真凶時,卻沉默了。沒有證據,警方不可能推翻一樁已經判決的案件,而凶手又不配合,所以第三天他還是被執行了槍決,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曾對我說,這樣的案件一定會再發生的,我當時一直關注了好多年,都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時間長了,也就淡忘了,沒想到,時隔十五年,真的又出現這樣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