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神魔穀就遭遇厄運的修士,並不太多,隻有數十起而已,但因此喪命地卻占了一大半之多。

在穀中幾乎一遭遇不測,就立即有性命之憂,甚至其中包括了一名中等門派的元嬰修士,一時大意之下,竟也喪命於一道空間裂縫之下。

淩天不知道其他人地遭遇,但在這凶險的地方,自然是步步小心。

長滿參天巨木的一處密林中,一名身材高挑、容貌普通的女子,正在林中低空飛行著,此女容顏毫不出色,但雙目卻異常的清澈動人,目光不時的向左右旁顧個不停,似乎再找尋什麽。

再過了一會兒功夫,女子終於從這片密林中一穿而過,然後在另一端地林子邊緣處停下了遁光,神色怔怔了起來。

突然她秀眉一動,身形飛快一晃,人突然退回到了林中,同時斂氣收息,往身上連施展了數道遮掩行跡的法術,就躲在一棵巨樹下,一動不動起來。

隻見三道顏色各異的遁光從遠處飛來,速度不快。可以隱隱看清,裏麵有三名老者聯襟飛行著。刹那間功夫,三道遁光到了密林上空,其中一名銀發老者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目光往下一掃,望了一眼女子的藏身處。

“怎麽?李兄有什麽發現?”旁邊一名滿臉皺紋地紫袍老者,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隻是下麵的樹林中藏了一位元嬰女修,似乎不想見人的樣子。”銀發老者淡然地說道。

“哦,此女如此小心,難道林中有什麽寶物不成?”這老者不禁心動地說了一句。

“王兄別做夢了,這樹林中哪有絲毫有陣法的跡象,下麵之人隻是名元嬰修士,還是名女修,在這種凶地,躲我們三個老家夥,還不是正常之事。我們不要多事了,抓緊尋寶吧。最好在外穀就能有所收獲,否則話,也隻有闖闖內穀了。”另一名臉罩青氣地老者,則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兄說的有理。我們不用理這名女修,這鬼地方,我就是遁速再快,也不敢全力而為地。要搜索完這麽大一片外穀,恐怕不是短時間的事,還是不浪費時間的好。”被人反駁了意見,紫袍老者卻沒有不快的意思,反而含笑的同意道。

銀發老者則平靜的點點頭,三人就一去不回的掠過了密林。

密林中地女子見遁光遠去,才小心的從林中走出。她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沉吟了一下,自語了起來: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這女子自然就是易容改扮後,進入神魔穀的晴雯。

淩天和她約好讓她在外穀先尋到有關赤炎果的一些蛛絲馬跡。然後等一些時日,再和她匯合去尋找赤炎果。

晴雯當初答應的很痛快,但心裏自然對淩天此條件一直有些疑惑。不過,她也知道此事肯定和她沒有什麽關係,一直沒有追問過淩天其中的緣由。

如今,她在此林中並未找到目標,猶豫了一下,又駕起遁光向三老者來地方向飛遁而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其他入穀修士已漸漸分散開來。除了極少數人有目的的尋覓著什麽,大部分人則漫無目得的四處探查,希望能有所發現。

但讓大多數人失望的是,不知是否隻是外穀的緣故,除了幾名運氣好的,撿到了以前入穀修士地一些遺留物外,大部分人在剛開始這段時間內,都毫無所獲。並非像傳言中地那樣,穀中到處都是寶物。

有些心急的和自恃法力高強地修士,則開始往內穀方向慢慢靠去。

而對淩天來說,神魔穀的第一日有些平淡。一路上,他根本沒有浪費時間尋找寶物的意思,哪裏安全,他從哪裏走。那些可能存有陣法的地方,則躲得遠遠的。

如此一來,他雖然速度很慢,但終於接近和杜興約定的地方,而且主角清楚了自己的在穀中的位置。

神魔穀西邊,一座滿是褐色山石的小山上,有兩人一坐一站的正待在山頂之上。盤坐之人,是一名慈眉善目的白袍老者。站著之人,則錦衣高冠,長髯齊胸。正是恒月門長老魯信,以及杜興二人。

杜興雙手倒背,站在魯信身前五六丈遠處,看似從容的向遠處張望著,但目中隱隱有焦慮之色閃過。

“杜兄,不必太心急,那人很可能傳送位置較偏僻,要過來,自然要多花些時間。我們不是親眼看見他進入的法陣,被傳送進來了嗎?”盤坐在一塊巨石上,正目養神的魯信,似乎感應到了杜興心中的焦躁,突然間說道。

“話是如此說不假!可你也知道的,這神魔穀危險重重,有些危險,並非神通大就可以應付了的。而我們此行,可一定不能缺少此人的,否則神魔穀很可能白來一趟了。”杜興歎了口氣,一扭首,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隻火氓獸,真如此厲害嗎?否則我們何必非拉上這人。”魯衛睜開了雙目,忍不住的抱怨一句。

“厲害不厲害,我沒有親眼見到過的。不過在我得到的信息中,的確將此獸說的可怕異常。最好還是找功法相克此獸的修士來對付它。否則即使能對付了此獸,我們也不會輕鬆地。弄不好又要元氣大傷。在這等凶險之地,我可不想再給什麽人可乘之機。”杜興眉頭一皺後,解釋一句。

“杜兄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在一些典籍中看到過有關火氓獸的介紹。此古獸在上古時候,並不如何出名。按上麵所說,應該不難對付才是。估計穀中這頭,說不定是變異的火氓獸。”,魯信略一思量,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變異?這倒有些可能。不過我覺得還是此獸在穀中沒有天敵,修煉年月太長久的緣故。”,杜興沒有完全同意老者地看法。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再說什麽也沒用了。那隻火氓獸一定要殺的,我們其實不用擔心洞府中的寶物被別人先得到的。”,魯信再次閉上雙目,悠悠的說道。

杜興見老者不慌不忙的樣子,微然一笑,正想再說些什麽時,突然神色微變,急忙回身朝天上望去。

遠處的空中,有一道人影徐徐飛來。

“是他,終於到了。”對淩天比較熟悉的杜興,一眼就認了出,臉上掛出了欣喜之色。

魯信聞言,急忙睜開雙目,同時站起了身來。看來這位恒月門長老雖然表麵鎮定,但同樣也早心急了。

“是淩道友嗎?”

“怎麽,除了我之外,道友還約了旁人不成。”,淩天說道。看到還有一人,他並不意外。

“淩道友說笑了,我和魯兄可等道友好久了。”,一聽的確是淩天聲音,杜興大鬆了口氣。

三人都沒是婆婆媽媽之人,下麵直接商量起滅殺火氓獸的事情。

殺火氓獸,必須先進入內穀才行。所謂“內穀”其實是用更厲害的上古陣法,將神魔穀中心處地大片地方,再次另行禁起來的地方。

隻是這一次,進入內穀通道並非一條。光圍著整個外穀四下轉一圈,就能輕易的找到大小不一的十餘條通道。隻是這些通道內全都陣法重重,若想從中過去,除了一點一點破除陣法外,想依靠蠻力硬闖完全是自討苦吃。

這些上古陣法個個威力奇大,而且毫不留情。不攻擊還好,一旦動手了,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反噬過去。

淩天和這二人稍一合計,一點休息沒有的立即騰空而起,準備往內穀方向而去。

半天後,他們出現在了內穀外側,一處陌生的山嶺前。此山嶺十餘座小山峰綿延連起,形成了一處數十裏大小地微型山脈。而在此山脈後麵,一片血色之光遮蔽了黃濛濛的天空,顯得妖異無比。

“那就是內穀了,那些血光是極其厲害的陣法,絕對不要去招惹的,否則不死也得掉層皮。”杜興同樣是第一次看見這些血光,但一見狀景卻立刻警告道。

淩天看了這些血光幾眼,麵無表情。這些血光如此怪異,即是杜興不說此事,他也不會貿然闖上去的。

不過,這些遠古神魔倒有意思,竟然在這神魔穀中布置了一層又一層的厲害陣法。真不知此穀原先作何用途,防守的如此嚴密?

不知為何,淩天心中升起這麽一絲古怪念頭。

這時,杜興卻帶著老者和淩天直接向兩座山嶺之間地地方飛去。到了之後,杜興一抬手,三人停了下來,緩緩落在地麵上。

掃了前方一眼,綠草山石,巨樹藤蔓,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似乎沒有不對之處。

“就這裏了。”,杜興麵上現出一絲興奮。隨後他袖袍一甩,一塊白濛濛的玉佩從袖口中飛射出來,一個盤旋後停在了頭頂處。

低沉的咒語聲,從杜興口中發出,他兩手掐訣,往頭頂上的玉牌打出一道道顏色各異的法力出來。所有法力一閃即逝的被玉佩吸納的幹淨,隨後白光耀目,在輕微顫抖中,玉佩發出清鳴之音。

杜興一聲大喝,大片白色霞光從玉佩衝噴出,向前方的一切席卷而去。白色光霞所過之處,所有地山石,樹木,都猶如畫卷般的扭曲撕裂開來,在霞光粉碎消失。白霞一聲清鳴後,一下收卷而回,飛快地重新射入玉佩中,不見了蹤影。

淩天三人麵前,出現一副陌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