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濤可謂是做足了各種準備,如臨大敵般應對此次的演藝大會。可結果卻是,如同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打在了空氣中一般。

演藝會進行得相當的成功,大家都沉浸在別開生麵的演出當中去了,甚至極少數存心搗點亂想趁機揩點大姑娘小媳婦油的人,似乎都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倒是抓到幾個小偷小摸的小毛賊,對於這個有著上萬人觀看的晚會來說,這個數字自然是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最外圈的幾千個人,他們最多也隻能看到舞台上的人影,唱的演的什麽他們可什麽都不知道。可跟著一塊兒起點哄, 的時候歇斯底裏的喊幾聲,也能讓他們過過癮。

平常的時候大家都安安靜靜的過著,就算有點不開心的事情也隻能壓抑在心裏。這個時候反正大家都在瘋狂,再說黑燈瞎火的,誰會管得上剛才瘋叫的那個人是誰。

彭劍鋒得知大家有這種心態之後突然想到,或許自己可以嚐試一下讓大家閑餘的時候踢踢足球,先不管足球水平怎麽樣,至少讓大家有一個釋放壓力、傾泄情緒的空間。嗯,趕哪天有空和王鎔這小子說說,這小子當著自己的幹兒子,幹這些跑腿的事情似乎挺起勁。

盡管舞台上早就宣布演出已經結束,可大家還是依依不舍的不想離開。似乎以為,隻要他們繼續等待著,就還會有更精彩的節目向他們呈現。

直到身邊的人陸續散去,他們才不舍的離開會場。雖然現在已經是深更半夜,一晚上沒睡好覺,明天又要幹苦力,可大家似乎都精力充沛,一點都不覺得累。

更有甚的,他們甚至在打聽下一次演出是什麽時候會有。下一次?不存在的,灼灼還沒有將這個列入日程。為了籌備這樣一次演出,可算是耗盡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據說,演出一結束,她就病倒了,大夫說是都是累的。

“真看不出來啊,這個灼灼姑娘還有這一手,”回家的路上,哪怕都已經是敲了二更,平常這個時候大家早都已經睡過了一覺了,可李嬌等女人仍很興奮的在議論紛紛,甚至想了一會兒冒出一句,“咱們這個家平常的樂子也太少了,哪天有空把灼灼姑娘請到家裏來給大家唱上幾曲,我還聽說她的舞跳得非常的不錯,也讓我們開開眼界。讓我們見識一下這如今天下第一的舞林大師,是怎樣一番光景。”

彭劍鋒將頭扭到一邊,裝作沒有聽見。他可知道,李嬌對灼灼防備得可是十分的謹慎,自己可不能自討苦吃。倒是劉輕煙似乎得了聖旨一般,立即便將這話記在了心裏。

灼灼公然的住進了燕王府裏,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猜議,他們甚至在擔心,以後隻怕再也看不到灼灼姑娘的舞藝了。

不要想多了,人家灼灼姑娘是應燕王妃兼公主李嬌的邀請進入王府的,這可是燕王十一妃親口對大家強調過的。

事過之後,李嬌似乎忘記了她說過這句話,可是劉輕煙說得信誓旦旦,堅持認為她是說過要邀請灼灼入府的,彭劍鋒湊巧不在,再說灼灼姑娘此時氣若遊絲的可憐樣子,大家同是女子,她確實是說不出讓灼灼離開家裏的話來。

雖然這處借居的宅院不小,可對於家裏十二位夫人以及大小丫環們來說,仍是顯得有些局促了。

甚至,為了表達自己並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她還延醫為灼灼姑娘療治。在大夫的用心治部,主要是輕煙的照顧之下,這姑娘好歹是熬下了一條命來。

好歹人家是住在自己府裏,再說為了弘揚燕王治下的正能量,安撫大家的人心也是出了大力的人,彭劍鋒在劉輕煙的拖拉下,也去看了灼灼一眼。

“你大概是貧血,”彭劍鋒看了這姑娘臉色蒼白的樣子,雖然內心篤定,口上卻是謹慎地說,“得補,還得多休息。”

“有勞王爺掛心了,小女子貧賤之體,不敢勞動王爺大駕。”灼灼強撐著想要起床行禮,卻被彭劍鋒強行按在了**。當那雙大手無意間觸到自己的臂膀的時候,她竟有些微微的酸意之感。

好巧不巧的,剛好用作畜力的一匹驢子突然摔死,被彭劍鋒發現,讓人扛到了府裏。彭劍鋒心血**,居然親自動手,熬成了一大鍋的驢膠。

“你們女人,若是氣血虛的,都得補補,吃這個有用,這個絕對是正宗的,”彭劍鋒叮囑完自己的夫人之後,甚至還不忘了親自送了一大盆子給灼灼。

彭劍鋒敢對天盟誓,他絕對是用心純潔,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可落在灼灼的眼裏,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王爺有心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勞王爺如此操心費力。”灼灼麵對彭劍鋒的好意,有些擔心,有些惶恐,還有些更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過,麵對這個據說能補氣血的黑乎乎的東西,她沒有拒絕,依言都在每天裏食用。

灼灼在彭府住了幾天之後,就將王府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有個熱心嘴快的劉輕煙,有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李克寧和宋飛雪,還有一群有些哀怨還有些小願望的小丫環們,灼灼想不知道都是個難事。

看來輕煙沒有騙她,彭劍鋒的女人還真的是按照入門順序排的夫人,沒有所謂的侍妾。

就是說,如果她入門的話,她就得排在第十三,還得在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輕煙這後,喚輕煙一聲姐姐。

“想什麽呢,你自己說過不打算嫁人的,更不可能攀附權貴。”她忍不住啐自己道。可是越是不想,心裏就越是在想象,如果自己置身彭劍鋒的夫人行列中,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她還知道了,王府的丫環們雖然也長得千姿百色,各有特點。據說都是良家子自願前來當丫環的,並不存在買賣的關係。可這些姑娘們都做著能成為王府夫人中的一員的美夢。有著老四徐敏老十小香的範例,她們有這樣的小心思,這也不算違例。

她也知道了,彭劍鋒對家裏的夫人們確實是做到一視同仁,當然,除了對老四徐敏之外。可據說這位四夫人以前隻是個試婚丫頭。灼灼越來越有些看不懂這位燕王爺了,莫非他真的象劉輕煙所說的那樣,不隻對女人們特別的尊重,而且並不嫌棄她們的 出身?

雖然身體慢慢的恢複,甚至能隨意的走動,灼灼卻似乎忘記了要離開的本意。甚至瞅著彭劍鋒有暇的時候,她還以探討話本為由,找彭劍鋒說過幾次話。

彭劍鋒的公事房,總有形色各異的人進出,要不然,灼灼也不會有這個膽略。

彭劍鋒隻是不解的是,灼灼姑娘對那些弘揚社會主旋律,倡導人間正義的話本不感興趣。她現在反複追問自己的,是那《杜十娘的》每一步劇情。

彭劍鋒再一仔細想,似乎這曆史上關於妓子們的話本真的不少。倒是普羅大眾們的事例知道得很少。仔細想想才明白。妓子們有這個才藝,還有這個經曆,最主要的是,她們還有展現自己的才藝的舞台。

李嬌瞄了幾次,見到人家確實是在探討劇情,反正不再理會她了。再說灼灼走南闖北的,自然是見過各地的風情。有她在這個家中,確實是多了不少的歡笑。

甚至對於每到餐點的時候,劉輕煙將她拉到自己的一桌共食,李嬌也並不以為意。人家灼灼是貴客,總不能讓她和丫環們擠在一桌。

一邊在彭府養病的同時,灼灼也在反複推著劇情,思考著尋找合適的人選。她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次演繹的便是《杜十娘》,這是她們 姐妹們的本色出演,一定能一炮打響。

秋風漸漸變涼,眼看著還有一小半的人仍在露宿,彭劍鋒也很擔心。這些人跟著自己來是來這裏紮根這裏的,若是連個棲身的地方都沒有,他就不好和人家交待了。

所以,有一段時間,灼灼沒有看到彭劍鋒在府裏,心裏竟有些空落落地。人家在幾十裏地外的工地上盯著呢,還要調整他們的建築計劃,計劃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家裏。

終於等來了彭劍鋒回來,就算他一回來就撲入了公事房裏忙著處理各種事情,可灼灼居然還是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彭劍鋒接到了韓少軍的一封信,他也拿不定主意,終於將灼灼想起來,將這姑娘叫到了自己的公事房裏。

“韓太守覺得你們的表演很好,想邀請你們去彭城給彭城的百姓也演出一場。我想征求一下你自己的意見。”

當然,回報一下也算是自己治下的百姓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也想通過這群姑娘向更多的人宣傳彭城自己的旗袍新衣。彭劍鋒的目標是,不隻讓有錢人能穿上綾羅綢緞,他治下的普羅大眾們也應該有這種權力。

這個要求有些出乎意外。雖然有些不想離開,可灼灼還是答應回去仔細想想。

灼灼終於鼓起勇氣再次來到彭劍鋒的麵前,神情有些落寞還有些期待:“若是奴家去了彭城,不知王爺是否對奴家有所懷念?”

“怎麽不會?”彭劍鋒沒有細想,頭也沒有抬頭的答道,“咱們畢竟相處了那麽久,還共同演繹了那麽多好看的故事。”

“那麽,王爺,”灼灼再次咬了咬嘴唇,“若是灼灼恬不知羞的請求,不知王爺答不答應將灼灼留在您的身邊,讓灼灼做您的小三。”

“是十三,不是小三,”彭劍鋒微微一愣,馬上狂喜道,“灼灼姑娘真的想通了,這真的是彭某收到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