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有些蕭瑟,斷斷續續傳了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死絕了?”殺手居高臨下的站在那兒,隨意的用腳踢了踢蓮殤,又蹲下身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隻要沒氣息蓮殤就死絕了。

誰曾想,這手還沒能碰到蓮殤,便被人用力的握住。

殺手心頭一驚 ,匆忙低頭,對上的便是蓮殤那滿是殺意的雙眸。風肆意的吹起了耳邊的發絲,更增幾分凜冽的氣息。

“踢我,好玩麽?”蓮殤雙手一用力,耳邊傳來的便是殺手的一聲悶哼。

到底是經過訓練的人,殺手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緊緊的咬著牙口,硬擠出來一句話:“你受傷都是假的?你一直在裝!”

蓮殤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現在才知道怕是有些晚了。我要是不裝,怎麽等來你這條大魚?”

“受死吧!”殺手自詡聰慧,頭一次在暗殺的身上被人耍的團團轉,一時惱羞成怒,從自己的袖口取出一把刀,用自己還空著的一隻手向他刺去。

刀尖泛出一絲白光,快速劃過。

蓮殤確隻是斜眼瞥了一下,冷笑了一聲,薄唇輕啟:“雕蟲小技。”

他卻隻是將身子微微往後一仰,完美的躲過了這一刀。

“蓮殤!”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女孩的聲音,蓮殤嘴角微微上揚,抓著殺手的手不禁又加大了幾分力氣。

“看樣子是沒空跟你玩兒了。”

說罷,蓮殤一個起身,閃到了殺手的身後,尖銳的刀尖緊緊地抵著他的脖子。

許是刀尖太過鋒利,竟滲出了絲絲的血珠,不會很痛,看著卻有些駭人。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亂動,乖乖和我回去,你知道我能做出什麽。”刀尖又往他的脖子上逼近了幾分。

冰涼的刀子貼在脖頸上,勝負早已成定局。

殺手卻突然大笑了起來,扭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蓮殤“既然落到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哪來那麽多的屁話。”

蓮殤看著那雙滿是怒意的雙眸,嘴角微微上揚,“我自然知道你們是不怕死的。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偶爾換個口味,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

明明是一臉純良的笑容,嘴裏卻說著比毒蠍還惡狠的話語。眼前的這個男人,城府到底是有多深?殺手不由得渾身一顫。

好在他早就做了準備。每次出任務前,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會在自己的嘴裏準備好毒藥,如今,也該派上用場了。

殺手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淒涼的笑,早就看淡了生死,他蠕動的舌頭,已經觸到了牙口的藥了。

“蓮殤!他要服毒自殺,快製止他。”寄可傾一直在遠處看著兩人,立馬發現了不對勁,有些急促的喊著。

蓮殤是誰?連寄可傾都能注意到的細節他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眼中的笑意一下子褪去,變得冰冷起來,眼底慢慢結上一層冰霜,流露出幾分怒意。

雙指聚力,用力的朝殺手的一個穴位點去,“想死?沒那麽容易。”

眼看就要咬破毒藥,身上的穴道卻給封住了,殺手現在是一動不能動。

“怎麽樣了。”寄可傾擔心,急忙跑過來。

“放心。我已經點了他的穴道,應該鬧不出什麽花名堂了。”蓮殤回過頭,看著寄可傾。

躺在地上的殺手拚盡全力,缺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我們先把他帶回魏國吧,以免節外生枝。”寄可傾瞥了眼躺在地上還不安分的殺手,眼裏生出幾抹擔憂。

蓮殤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二人一路奔波,趕在天黑前進了城,麵見了皇上。

“見過皇上。”寄可傾和蓮殤匆匆進來,看到的就是一臉倦意的皇帝。

皇上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換了個更舒服些的姿勢,慵慵的開口道:“你們二人這麽晚找朕有何急事?”

寄可傾和蓮殤相視一眼,寄可傾走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話,刺殺兩國使者的凶手已經被找著,現在正在殿外站著。”

聞聲,皇帝眼裏的倦意一掃而去,連忙將身子坐得筆直,“還不把他帶進來。朕倒是要看看,是何人膽大包天。”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不甘地唔唔聲,殺手被人押了進來,往地上一丟,雙膝跪地。

看到來人一身黑衣,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細心的打量著,“就是他殺了兩國的使者?”

“回皇上的話,的確如此。”寄可傾答道。

誰曾想殺手不但沒有半點悔意,嘴裏發出的聲反倒更響了。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不禁微微的皺著眉頭,這是怎麽一個情況?看這架勢,是被點了穴不能說話?

蓮殤連忙走上前道:“之前此人試圖服毒自殺,下官想著他身上還有太多的信息,便點了他的穴,下官這就將它解開。”

說罷,指尖慢慢凝聚一股力量,用力朝殺手身上點去。

幾乎在蓮殤碰到殺手的瞬間,大廳內響起了沙沙的聲音:“我根本就沒有殺兩國的使者!真正的凶手根本就不是我!你們不過是想隨便找個替罪羊罷了,竟然如此汙蔑我!卑鄙!昏君!”

這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皇上的臉色也因最後一個詞而變得有些難看,眉頭當即就緊緊的皺了起來,眼裏流露出肅殺之意。

就連蓮殤和寄可傾都是愣了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麵朝皇帝道:“皇上,您可千萬別相信他所說的。此人就是凶手無疑,倒是沒想到他的臉皮厚到如此地步,死到臨頭還嘴硬。”

“我才沒有潑髒水呢。你們一個兩個的,仗著權勢大了不起是吧?憑什麽我就要來當你們的替罪羊!憑什麽?”殺手大聲的喊著,就好像他真的有多委屈一般。

兩方爭執的聲音不絕於耳,你說我是凶手,我說你是潑髒水,誰也不肯讓。

“夠了。大堂之上吵吵嚷嚷的算什麽樣子?”皇帝本來就在為兩國使者的死而感到煩惱,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剛剛正是在打盹,卻被二人進來給吵醒。

“寄可傾。朕相信你。你去想辦法,讓殺手開口,承認一切。”皇帝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