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才剛剛從喜堂上走下來,她一身紅色嫁衣豔烈,猶如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朵一般。而此時此刻她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為什麽京城之中會有這麽多百姓離奇死亡?
天子腳下,王法昭昭,按理說應該沒有人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才是,況且這天突然有這麽多人死了,到底是預謀殺害還是各種疫病?寄可傾眉頭微微皺起,一方小小的紅唇也全然沒有了半點笑意,不行,為了周圍百姓的安寧,她一定要查個明白不可。
“王妃,就是這裏了。”剛剛過了一座大宅子還沒兩步,帶路的人忽然停下,他似乎有些不忍心進去。
一起朝夕相處那麽長時間的人突然沒有了任誰也會突然接受不了。老人捂著嘴,心口處隱隱作痛。
府中昨天還是個熱鬧氣氛,如今卻落得現在這麽個荒涼下場,就連牆角的野草也仿佛一瞬間長高了許多。
寄可傾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過了一會兒才在屍體前麵停下,她掀開白布,隻見裏麵的人麵色不是蒼白,反而是透露著詭異的紅色。她朝老伯問道。“請問你是什麽事情這裏的人突然死了的?”
一問到這裏,老伯瞬間哽咽起來,他用粗糙衣袖抹了兩把眼淚,終究是歎了一口氣,“哎,我是在今個兒早上打水的時候看到的,我一向起的早,總和老爺子在一起談談家常。可今天老爺子卻比平常醒得晚了些,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我過去一看,老爺子竟然沒了氣息。
早就聽說王妃您能讓這死去的屍體說話,所以我這才冒昧去了王府打擾您。”
老伯頓時哽咽得更厲害了,他雙膝跪下,終究是沒有再說話。
寄可傾心裏也是十分堵得慌,可是碰上這樣的案子她心裏竟然浮現出一絲快感,她終於又有事情做了。
可是雖然現在正趕上了問題,她卻還是要和蕭縉回去的。
她現在剛剛成親,是堂堂王爺的準王妃,再也不是之前的寄小姐了。她要顧的不僅僅是自己,更甚至還有整個皇室的尊嚴。
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轉黑,隨著天邊最後一絲晚霞的消失,夜幕也徹底降臨。
李娘娘並沒有睡下,她神態慵懶地在廳堂裏喝著茶。說來寄可傾也算是她的兒媳婦了,可是她卻還沒有認認真真受過寄可傾一份禮呢。
“母妃,您還沒有睡?”蕭縉忙活了一天,他自己都有些累了,還沒到李娘娘跟前,自己便打了一個哈欠。
“我這不是等著你們回來?瞧瞧,這都出去了一天了,現在啊,我可總算見著一個人影了。”李娘娘語氣有些埋怨。她似乎是無意一般往後暼了寄可傾一眼,又道,“也不知道這丁毅亭是不是故意的,什麽時候不來稟報,偏偏在你們的大婚之日來,難不成這些人都是今天才死的嗎!?罷了,我乏了,先歇息了。”
不等蕭縉和寄可傾說話,李娘娘輕輕哼了一聲,便被人攙扶著回房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看不慣丁毅亭而已,寄可傾也可以理解。
寄可傾無奈歎息一聲,“看看這丁毅亭,惹母妃生氣了。”
“母妃她就是嘴厲害些,性子還是挺好的,母妃可是很喜歡你的,他氣的不過是丁家那位公子罷了。等明天你朝她敬杯茶,估摸著也就差不多了。”蕭縉倒是顯得有些不在意。
寄可傾笑了笑,“這我還知道,沒那麽傻。”
說罷,直接轉身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便早早有丫鬟在外麵敲門了。
寄可傾昨晚上睡得沉了些,這又被人給早早打擾,突然有了脾氣。就連語氣也比平時冷了幾分。
“什麽事?”
丫鬟端茶的手一個哆嗦,她哪裏知道這新來的王妃這麽不好惹。她低下頭放輕了語氣,“王妃,按照規矩,您該去敬茶了。”
寄可傾這才突然清醒過來,也對,這是她成親的第二天,的確是該向李娘娘敬茶,可是又想起李娘娘昨天的態度,她又隱隱覺得敬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果然,一到廳堂的時候,除了李娘娘,身旁還有一位嬌俏的姑娘。
那姑娘瓜子臉,下巴尖尖,看著臉型有幾分秀氣。頭發上簪著幾支金晃晃的簪子,一身錦衣華服,看上去就不同於普通身份。
可是畢竟是個眼生的姑娘,寄可傾隻覺得女子的目光一直灼灼地盯著自己,卻始終沒有說話,她便也不得得知她的身份。
“母妃,兒媳給您敬茶。”寄可傾按照規矩,先給李娘娘端了一杯茶上去。
李娘娘笑盈盈接過,品過一小口之後便放在了桌子上,“傾兒,你快起來吧。”
李娘娘轉而和旁邊女子說道,“靈兒,快給你嫂子請安。”
嫂子?寄可傾聽李娘娘讓女子這麽稱呼自己,尋思這她應該是蕭縉的妹妹了。
卻見女子無動於衷,李娘娘有些尷尬,“傾兒,你別在意啊,靈兒大概是被縉兒給寵壞了,見著你竟然也沒個禮數。”
“我可是堂堂靈公主,她隻不過是尚書府的養女而已,我才不要給她請安。”
靈公主?聽到這三個字之後,寄可傾才反應來她就是蕭縉同父異母的妹妹。
也難怪她不太聽李娘娘的話。
靈公主揚起下巴,狹長的眉眼微斂,以極其蔑視的姿態看著寄可傾,可是在寄可傾朝她看過來的時候。
不等寄可傾說話,靈公主已經率先走了下去,她唇角微微彎起,“聽說王妃還是一名仵作呢,能讓死人說話,不知道真有這麽大本事?”
寄可傾同樣一笑,“這信與不信,也都是言傳而已,如果靈公主真的想知道的話,那下次不仿隨我去看看。”
靈公主到底是個女子,一聽到這裏瞬間有些退縮,她尷尬地笑了笑,“王妃真是才貌雙全,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公主您同樣眼光獨特,天下無二。”寄可傾笑著回應,絲毫沒有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