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單手掐著腰部,另一手指著那條河,鼓著嘴,滿臉不情願,就像是五六歲想要玩偶而得不到的小女孩一樣,“不管嘛,我要吃!”

“寄可傾。”厭離還想勸什麽,但是對方一撒嬌他簡直無能為力,隻能舉手投降,“好好好,給你吃,我下去捉,你在河邊等著。”

站在一邊看著兩人互動的承子諾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厭離對寄可傾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裏,但並不會去點明。因為點明了可能隻會更糟糕而已。

承子諾無奈搖了搖頭,看到厭離放下了手中的草藥,已經開始挽袖子就知道三人的午餐多半就是在這裏吃了,便留下一句自己去撿柴火朝著樹林再次走去。

寄可傾笑眯眯地直接坐在草地上,一雙美目彎成兩彎明月,她看著自己麵前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將自己的衣服袖子和長褲都挽起來,順道紮了起來。

然而在前麵的厭離則是有幾分無奈,笑著搖了搖頭,轉頭一看對上人那雙笑著的眼睛,再如何不願此刻都變得心甘情願,隻希望可以讓人笑顏再多保留一會。

他伸腳試探了一下深淺,踩穩了後才又伸出另一隻腳。這個時候天氣雖然不算是冰涼,但是河水還是有幾分冰涼。厭離不得不慶幸這個時候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寄可傾。

低頭看去,隻見幾隻銀白色的魚兒從自己的腳邊遊過。厭離站在原地,手裏拿著的是寄可傾笑眯眯遞給自己的匕首,他彎著腰,屏息靜氣,看著身邊的魚兒緩緩遊過。隨後鎖定目標,揮手,匕首直接插入魚兒的身子。

厭離直接將那隻魚拍向岸邊,便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彎著腰打算等下一隻大魚遊過。

“厭離,你怎麽那麽好看。捉魚都像個仙人一樣。”寄可傾看向在河邊的那人,一身白色袍子,袍子上麵的紋路在陽光下時不時泛著金色的光芒,而那一頭長發被隨意紮在腦後顯得肆意灑脫。

這人在自己認識以來,舉止一直端莊典雅,不知為什麽在他白發後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麽疏離。相反,對方就像是一個仙人,遠遠看去,讓自己生得無限安全感。

厭離聽到寄可傾的話,本來是要插入魚兒身子的匕首忽然歪了一下,從哪魚兒的身子上劃過,那隻魚就僥幸逃走了。

如果寄可傾再近一點就可以看到厭離那白皙的肌膚上,脖頸連著耳根都泛著淡淡的紅色。

厭離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加快了插魚的速度,算了算應該是夠三個人吃了,才借著腳下水的力量,飛上岸邊。

寄可傾接過厭離拋過來的匕首,將那些魚串在承子諾削好的樹枝上,隨後在魚身上麵割了幾道,撒了些調理後便將魚掛在生好火的火堆之上。

“對了,我走後發生了什麽。”寄可傾將那魚換了一個方向,托腮看著其他兩人。

厭離和承子諾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說話簡單明了,條理清晰的厭離決定為寄可傾解釋一下她消失後所發生的事。

“阿骨朵說她綁架了你,然後威脅蕭縉娶她。”厭離說得簡單明了,將許多事情都省略不說。他小心謹慎地窺探著寄可傾的神情,生怕對方有所不對勁。

誰知寄可傾隻是驚訝地叫了一聲,往魚身上又劃了幾道後,眨了眨眼,“好不要臉!南疆人都這麽不要臉的麽!”

“噗嗤。”承子諾禁不住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寄可傾的小腦袋。他看著寄可傾和蕭縉互相喜歡上,他還在想厭離突然停在這裏寄可傾會不會多想。但是萬萬沒想到寄可傾會是這個反應,看來自己這個小師妹確實很喜歡蕭縉,喜歡到可以這麽信任他。

“但是蕭縉沒有同意。然後阿骨朵被我們設計捉到了皇宮,但是瘋道人救走了她。”厭離將自己白頭的原因省略了去,在他的心目中這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更何況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寄可傾對自己心懷愧疚。

“哦!”寄可傾低低應了一聲,也不在意,隻是將烤好的魚放在剛剛摘的荷葉之上,“是曾經教唆給我下毒的那個南疆蠱毒第一人?瘋道人?”

厭離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寄可傾的想法,同時也有些許擔憂。

如果此刻他們將寄可傾帶回去的話,被瘋道人得知後。對方是不是還會針對寄可傾,畢竟對方的實力自己是親眼見到的,自己能不能保護好寄可傾?厭離不敢肯定,也不敢下絕對的答案。

“好啦,不管那麽多,反正都過去了。我們吃吧!”寄可傾笑意吟吟。剛開始她確實很恨阿骨朵對自己下手,但是此刻她倒是有幾分慶幸。就是因為這一次,她肯定了自己對於蕭縉的感情,她是愛他的而且並不會因著一些事就胡亂懷疑猜測人。

厭離和承子諾仔細看了看寄可傾的神情,覺得對方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才都鬆了口氣,從寄可傾的手中接過抱著魚的荷葉,一同用著這來之不易的美食。

此時,樹葉簌簌作響,樹上忽然跳下一個人,“寄可傾,我也要吃!”

厲邢突然出現在三人麵前,聞著那勾人的香味,禁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指了指寄可傾身邊多餘的烤魚。

“給你!”寄可傾用手半撐起身子,將那烤魚遞了過去。對於這個半路救了自己將自己帶來厲家村的人,其實寄可傾還是很感激的。

“謝謝。”厲邢接過對方的烤魚,看到寄可傾身邊的空位,下意識想要坐過去。

隻見,承子諾飛快地拿著自己的那隻烤魚一屁股坐到了寄可傾的身邊,另一手拉著寄可傾的袖子,“師妹,你看,你這裏髒了,我幫你擦一擦。”

厲邢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來,他癟了癟嘴,想要說什麽但是對方是師兄妹的身份確實比自己更適合坐在一起。

“你坐我旁邊吧。”厭離自然是看清了這件事發生的過程,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拉了拉厲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