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縉沒給厭離說下去的機會,喊來了侍衛,他隻好從窗戶離開。
“是刺客,你們今晚加強防守,切記不要再放人闖進來。”蕭縉雖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但是不怒自威,隻是簡單下令,已經讓侍衛們瞬間變了臉色。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侍衛長不敢看蕭縉的臉色,馬上退下了。
聖女府熱鬧了一個晚上,山北義父的小院裏的那些人,同樣一夜未眠。寄可傾一直昏迷,承子諾自認醫術高超,卻無計可施,根本摸不清脈象,隱隱有些焦急。
月兒打來熱水,不敢貿然擦拭,請示了承子諾之後,確定沒問題才輕輕給寄可傾擦臉和手。她心裏著急,嘴快的說道:“難道中毒了?為什麽遲遲不醒來?”
一句話無形中給承子諾提了醒,他正一籌莫展之際,聽到這裏忽然一震,然後兩隻手交替把脈,眉頭越皺越緊,看的月兒一陣陣心驚。他又扒拉開寄可傾的眼皮,抿了抿薄唇,堅定的道:“應該是中蠱了。”
這段日子眾人一直在研究迷心蠱,關於這方麵的書籍看了許多本,多少知道中蠱的跡象,經過月兒的提醒,承子諾這才聯想到這上麵,衝一旁站立的厲邢問:“你來看看,師妹她中了什麽蠱?我實在搞不清楚。”
許是關心則亂,現在承子諾什麽想法都沒有,隻覺得脈象雜亂無章,他毫無頭緒。
厲邢更不清楚蠱毒,但是他也上前查看一番,最後衝大家歎息的搖頭,“實在看不出來,可能是高段數的蠱毒。”他能成為這一輩的靈長,從數百人中脫穎而出,厲家村世代以術法著稱,他鑽研法術書籍的本領自然不小,可是的確看不出寄可傾中了何種蠱毒。
兩人沒有辦法,隻好在房間幹等著,片刻後院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沒有刻意隱藏行動,他們交換了有個眼神,等山北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獨自回來的厭離,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林諾跟在後麵,其實他將寄可傾送回去之後,因為不放心厭離,便一直候在外麵,等裏麵大亂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厭離,兩人一起回來,他苦惱的道:“陛下根本不認得人,別說回來了,現在隻會將我們都當做敵人。”
對於蕭縉對靈公主言聽計從,他比任何人都生氣,可是什麽都做不了。現在寄可傾又中了蠱毒,前景堪憂。
“你們先休息吧,這裏我來看著。”沉默了一會兒,月兒提議。
山北立即望了她一眼,跟著點頭:“我陪著她,你們放心。”
幾人便無話可說,勞累了一日一夜,確實該休息了。天馬上就要亮了,接下來的日子裏,聖女府的守備肯定前所未有的森嚴,想要再探怕沒有那麽容易了。
房間隻點著一盞燈,月兒將寄可傾的外衫脫掉,然後給她蓋上被子,便坐在床前打盹。
山北一直坐在桌子前,看著她的頭一點一點,便將一件薄被蓋在她身上,無意中超**看了一眼,他眸色一暗,下意識探向寄可傾的手臂。
月兒折騰了這麽久,確實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也沒有對山北存疑,嘀咕道:“我先睡一會兒,要是她醒了,記得叫我。”
“嗯,睡吧。”山北已經將寄可傾的袖子挽起來,順著她潔白的小臂往上摸,臉色陰沉,很快摸到她肩膀那裏,大手有了被子的遮擋,他摸了好一會兒,才悄悄抽回手,然後將被子重新蓋好,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次日,天色大亮,月兒才醒過來,而房間裏早沒了山北,她隻奇怪了一下,不過片刻後當山北端著吃食出現的時候,她彎唇一笑:“幸虧你熟悉這裏,不然我們肯定沒有落腳地,別說吃了,搞不好要四處逃竄。”
山北憨厚的摸了下頭,嘿嘿一笑,並沒有多話。
不過待他收拾了碗筷,便一個人離開了,等午間十分才回來,拿著些吃食,和一包東西。
月兒接過飯盒,看了他另外那隻手,詫異了下,“那個是什麽?”
“哦,隻是些驅蚊蟲的草藥。”山北眸光閃了閃,避開月兒的手,直接將手裏的包袱藏在身後。
這裏環境潮濕,蚊蟲出奇的多,加上那些沒有主的蠱蟲,很讓人頭疼,月兒沒當回事,甚至認為山北很細心。不過當她看到山北將那個包袱偷偷打開,然後直接去了寄可傾的房間,手心按在寄可傾的手臂上,待看到他手裏爬出來的是什麽東西時,她大驚失色。
“你幹嘛?不是說是驅蚊蟲的藥嗎?為什麽要放蟲子?”月兒覺得山北不對勁,因為他不擅長說謊,今天回來一直鬼鬼祟祟的,看到別人眼神躲閃,她留了心,果然抓到他現行。
可惜為時已晚,蟲子瞬間沒入寄可傾的手臂,然後爬到她肩頭,很快沒了蹤跡。
月兒將急於解釋的山北扒拉開,拉下寄可傾的袖子,不顧男子在場,盯著寄可傾的肩膀,忽然用手去拍。隻是沒等她用力,一隻大手準確的握住她的手。
“月兒,我不會害寄姑娘的,要是我真的不安好心,早該叫人抓你們了。”山北終於有了機會解釋,與此同時他的眼睛盯著寄可傾的肩膀,明明逾越,可他的眼神十分坦**,隻是他的手心有些濕,泄露了本人的緊張情緒。
“可是你確實放了蟲子進去。”月兒瞧了半天,那條蟲子還沒有出來,她力氣又小,急的紅了眼眶,用閑著的那隻手捶打山北,“我一直以為你和瘋道人不一樣,可你竟然也學了他的旁門左道。”
山北麵孔一紅,吭吭哧哧的解釋,“你誤會義父了,這個蠱術我的確是和他學過的,是真是假,你稍後便知。”
月兒還想再痛斥山北,他卻指著**的人,“快看,她醒了!”
**的人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蟲子便出來了,隻是身體比之前大了一倍。山北很少這麽喜形於色,月兒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寄可傾真的醒了,隻是意識不是很清楚。
“這個是蠱王,正好我在城裏養了一個,怕你們不信,才中午才回來。”山北的話,讓兩個女孩震驚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