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寧神香悠悠的從蕭縉床頭處的小金爐內飄出來,蕭縉麵容安靜,沉沉的睡在**。
靈公主光是看蕭縉這副模樣,便覺得無人來過,否則他不會如此平靜。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發現的那個腳印,便斷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的。
“小李子,你可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麽下場嗎?”靈公主冷冷的問道,在她看來,小李子是那種很乖巧,但也很膽小的奴才,隻要她稍稍施加一點壓力,他就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可是她錯了。
“回白妃的話,奴才知道。所以奴才不敢欺騙白妃。”小李子認真的說道。
靈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最喜歡聰明的奴才,說起話來不費力氣。她看了看**的人,小聲的對著小李子道了一聲“隨我來”便走向了外屋。
“現在你再重新回答我,在我走後有沒有人來過這裏。”到了外屋後靈公主又問道。
在她看來,小李子這次肯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畢竟她剛剛說的話帶著點脅迫的意味,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回答。
小李子果真重又思考了起來,等他抬起頭,說的卻依舊沒變。
“回白妃的話,奴才剛剛仔細的想了想,自白妃走後,的確沒有人來過這裏。”誠心的話配上小李子誠懇的表情,一般人見了都會相信他說的。
可靈公主不相信。
“你既然不願意說,怕是我沒有請你的緣故。既然這樣,我就隻能親自請你說了。”靈公主臉上的表情十分陰沉。
小李子還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臉上就實打實的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耳刮子聲讓**躺著的蕭縉睫毛一顫,但終究是沒有睜開眼睛。
“白妃這是做什麽。”小李子捂著臉,十分委屈。
“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人來過。”靈公主咬著牙說道。
小李子捂著臉,說話都帶上了哭腔:“白妃為何執意要問奴才有沒有人來過,奴才說的還不清楚嗎?沒有,沒有。”
見小李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靈公主倒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小李子見靈公主不說話,低聲的說道:“自白妃走後,奴才便搬了個木椅在床邊坐著,守著主子,一步也未離。這期間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麽人。如今白妃突然過來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要我如何作答?”
靈公主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了,轉過頭看向白磬。白磬領會了她的意思,一把拉過小李子。
小李子就像是被人玩弄於手心的玩物,任人擺布。卻又無可奈何。
“白妃善良,我卻是不一樣的。”白磬陰笑著在小李子耳邊輕輕說道。惹的小李子整個身體都一顫。
白磬很是滿意小李子的表現。
“你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便放過你,你若在我這兒耍小心思,我定割了你的舌頭。再打斷你的腿。”
小李子麵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著。十足的一副怕死的模樣。
白磬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淡淡的問道:“我猜你剛剛是一時糊塗,再仔細想想,到底又沒有人進過這寢宮?”
小李子一邊往後退著一邊待著哭腔,委屈的說道:“這本來就沒有人來過,奴才要怎麽說有人?倘若奴才說有人,白妃又問奴才關於那人的事情,奴才又怎麽回答的上來?”
白磬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揚手又給了小李子一個耳光。
靈公主見在小李子身上問不出什麽了,便獨自在屋內尋找著。程朗也四處觀察,希望能找出什麽破綻來。
**躺著的蕭縉依舊安睡,仿佛與世隔絕。
“他為何到現在還不醒?”靈公主問道。
小李子一邊捂著臉一邊回答靈公主:“主子前幾日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穩,太醫院的太醫便開了副方子,配著這寧神香,每日主子都能安睡。”
靈公主點了點頭,她本來還好奇為什麽幾個人在他寢宮,說話說的那麽大聲,他都沒有醒。原來是寧神香的緣故。
“白妃。”一旁的小李子壓低了聲音“雖主子並不會輕易醒,但如若周圍環境嘈雜,他也會睡不好。”
去觀察周圍的程朗回到靈公主身邊,對著她搖了搖頭。房間裏並沒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靈公主走進內室,**的人也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雪清,是不是我們弄錯了?”程朗在靈公主耳邊小聲的問道。畢竟這個寢殿除了擺在屋子中央的屏風也沒有其他能遮擋人視線的東西了。
倘若一眼望去沒有人,那便是沒有人。
靈公主此時也有些動搖,那小李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像是會撒謊的奴才。屋子裏又沒有別的人,靈公主沒有理由不相信小李子的話。
“我再想想……”靈公主又看了看躺在**的蕭縉,一切都那麽正常,但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正想著,一旁的小李子倒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奴才盡心盡力的服侍主子,自問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如今這算是什麽?莫名被人甩了耳光。”
他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竟抽泣起來。
靈公主皺了皺眉,小李子這樣一哭,她倒覺得是自己過分了。或許真的是如他所說,沒有人來過呢?
小李子依舊一邊哭一邊說道:“就算真的有人進來,依著白妃的反應應該是武功高強之人。都是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奴才是待在內室照看主子,又怎麽可能透過發現外室有人?”
小李子說的合情合理,倒讓靈公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還是程朗反應的快,隨手便解下腰間的錢袋,扔到了小李子的身邊。
“今日算是我們錯怪你了,這些錢財權當是給你的補償。”
小李子自然是知道做事得要有個度,便也停止了哭泣,隻將那地上的錢袋撿起來,臉上的難過還是沒有減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