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寄可傾平複了心情,打開了門,不知道晚上該睡哪。

“你好點沒?”陳玨正好出現,見寄可傾出來了,關心的問了一聲。

“好多了。對了,我晚上睡哪?”寄可傾剛才的所在的屋子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住,反正一開始她就是在那裏麵換的衣服。

陳玨想了想,指了指他所住屋子的旁邊一間,“你就住那吧,要是有事就叫我,我也可以立即過來,也放心。”

他這麽一說,寄可傾突然有些感動,不管這話的真假,陳玨能夠這樣幫助她,她都是應該感謝的,而如今又擔心她的住宿問題。

“謝謝你,陳玨。”寄可傾對著陳玨一笑,她這是真誠的笑容,也是真的很感激陳玨。

陳玨本就可以隨隨便便對她,沒必要照顧她,可他這樣,讓寄可傾很想很想感謝他,最終又不知該如何感謝,隻能說出一個謝謝。

“寄小姐你這樣說我就不好意思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陳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還有,早點休息吧,月亮都出來了。”陳玨提醒道。

天黑了,時辰也不早了,她是該回屋睡覺了,也要養足好精神,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宮女,以後不能隨意做自己的事情了。

邁著步走進了屋子,對著陳玨放心一笑,示意他也可以進去休息了,不必擔心她,“有事我會叫你的,你快回屋吧,你可是管事,明日可能事多。”

聽此,陳玨也放心的進屋關上了門,卻密切的注意旁邊屋子,生怕寄可傾有事。

寄可傾進了屋,疲憊的坐在了凳子上,對著銅鏡卸下了妝容,頂著這副醜醜的麵容也讓她不舒服,畢竟不是真正的她。

“要是讓他看見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因此不認識我了。”卸著妝,寄可傾又想起了蕭縉,那副容貌已經刻入了她的心中,想著想著竟然笑了起來。

妝容一卸,脫下外衣,寄可傾躺在**,蓋上被子,閉上雙眼,輾轉反側,竟睡不著,想著想著,總是擔心蕭縉,他會不會一直昏迷,現在怎麽樣了?

在他的影像中慢慢進入了夢中,仿佛蕭縉就在她的身邊與她同眠。

環顧著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竟發現蕭縉站在她的不遠處,衝她微笑。

“是你嗎?”寄可傾含著眼淚問道。

眼前的蕭縉,讓她感覺到是真的蕭縉,是活著的蕭縉,那個愛她的蕭縉。

可即便是寄可傾問了,蕭縉也不見有什麽回應,可以看見他的嘴唇蠕動,又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麽。

蕭縉也看見了寄可傾,想跑過去擁住她,中間又好像隔著屏障,他無法觸碰到她,他輕輕叫道:“寄可傾,你看得見我嗎?”

寄可傾仿佛讀懂了蕭縉的話,奔跑過去,想撲入他的懷抱,又發現,他們相隔的好遠好遠……

她從來沒有如此的無助和悲傷,心愛的人站在麵前卻碰不到,甚至聽不見他的言語,隻能看著,無論她怎麽叫。

“蕭縉,你還好嗎,身體是否已無大礙?”寄可傾將手伸了過去,蕭縉做著同樣的動作,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麵容。

他好像讀懂了寄可傾的擔憂,情不自禁的回答了一句,“我還好,你放心。”

寄可傾想真實的抱一下蕭縉,哪怕就隻是一下,焦急的落下了眼淚,她好像越是這樣,蕭縉離她就越遠。

兩人真心相愛,彼此都想要在一起說幾句話,又被一道無形的牆所阻攔,越是努力的想要擁抱,那股力量也就越大。

她忍受不了這種隻是見到他的痛苦,焦急的樣子同樣讓蕭縉心疼,寄可傾焦急的吼道:“啊,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讓我們彼此相見卻碰也不能碰,哪怕聽聽他的聲音也好,為什麽?”

寄可傾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陳玨聽到了寄可傾的動靜,起床套上外衣站在了寄可傾的門外。

她冒著冷汗,還沒從剛才的刺激中緩和過來,在調整著呼吸,剛才的狀況讓她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那一幕她感到害怕,她還是頭一次經受這種隻是看見的痛苦,明明是在夢中,又讓她忘不了先前的一幕,她希望那不要成為現實。

陳玨在門外猶豫了一陣,寄可傾雖然沒有叫他,他還是不放心,最終決定敲門詢問她有沒有事,要是沒事他還是回屋睡覺。

咚——咚——咚

敲門聲音想起,陳玨溫和的聲音也傳了起來,“寄小姐,你沒事吧?”

寄可傾明顯還沒想到陳玨會過來敲門,正好她也有事,急忙披好外衣讓陳玨進來,“你進來吧,外麵風大。”

她這麽說,陳玨也就隻好不好意思的走了進去,眼睛一直注視著地底。

“你是不是被我剛才吵到了?”寄可傾也察覺到剛才自己吼了聲音,定是將旁邊屋子睡覺的陳玨給嚇醒了,這才過來看自己有沒有事。

陳玨解釋道:“我沒怎麽睡著,聽見你這屋你的叫聲,以為發現了什麽事,又不好直接進來,這才敲門詢問。”

還好我住的地方沒什麽人,要不肯定也會將別人吵醒的。陳玨不禁慶幸。

“你沒事吧?”陳玨注重的是寄可傾怎麽樣了。

寄可傾搖了搖頭,不打算告訴陳玨實情,隻是糊弄了過去,“沒事沒事,做了個噩夢。”

陳玨也沒想太多,見她真的沒事就打算出去,寄可傾叫住了他,“你知道怎麽聯係厭離嗎?”

她現在是在宮裏,而厭離行蹤素來不定,平常都是他找寄可傾,寄可傾現在想找厭離,恐怕也隻能從陳玨身上想辦法。

陳玨沉思了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答應你,我會想辦法盡量幫你快些聯係白將軍的,你放心,不過你要早些休息,養好精神才行。”

見陳玨答應自己幫她想辦法,還幫她聯係,有一點小感動,也不好再耽誤陳玨的休息時間,讓他離開,自己也就這樣躺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