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淩晨,天色才蒙蒙亮,就能見到太監宮女們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殿裏,靈公主睡在外麵,僅和蕭縉一牆之隔。沒什麽要避嫌的,離得近了反而更能聽清楚蕭縉的動靜。她守了蕭縉沒幾天,人就已經累的瘦了一圈,眼下也有兩彎深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倒像是和蕭縉恩愛非常。是個好妻子,擔憂丈夫所致。

靈公主心裏很是心疼,想著躺在**的蕭縉,想到他這麽多天受的苦,眼裏不禁一陣酸意,淚水湧出眼眶,突然聽見牆那邊有了動靜,她趕忙擦掉了眼淚跑過去,發現蕭縉躺在**癡癡的望著屋頂。

見有人進來便問道:“我是誰,我怎麽在這兒,還有這裏是哪裏?”

靈公主一驚,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難道蕭縉失憶了。不過他失憶了,那不就是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了嗎,她趕緊晃了晃自己混沌的頭,她試探的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你自己是誰嗎,那之前發生過什麽你也不記得了嗎,還有這是哪?”

蕭縉看著她隱約覺得眼熟,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記得。”

靈公主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既然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那肯定也記不得其他人,那我為何不說我是他的妻子,這樣一來他豈不就是我的人了,這樣我就能一直照顧他了。靈公主心裏一陣驚喜。

“相公你連人家都記不得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啊。”靈公主做了一個苦悶的表情說道。

“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妻子嗎?”蕭縉一臉疑惑的問。

靈公主回答他說:“對啊,我就是你的妻子啊,我們還很恩愛呢!你不記得我們曾經的說過的話了嗎,你可是跟我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對我好的啊,怎麽你現在都不記得了嗎?”邊說著還邊做抽泣狀。

蕭縉雖然沒記得什麽,但也不禁軟了心,對她說:“好好好,我記得了你是我的妻子,那我是誰?”

靈公主捂嘴一笑:“你是我的相公,當今聖上蕭縉啊。”

“當今聖上,我是當今聖上蕭縉,蕭縉。”他默默地念著自己的名字。

蕭縉已經接受了麵前這個女子是他妻子的事,現在對靈公主是他妻子的身份深信不疑。

靈公主便對蕭縉說:“相公你現在先稍微歇息一下我去叫禦醫來給你看看。”說著便扶他躺下,為他掖好被子,走到外麵吩咐宮女道:“皇上醒了快去叫禦醫來給皇上看看,快去。”

說罷便見一位宮女快速的跑走去叫了禦醫。

“聖上的龍體已無大礙,隻需靜養幾天便可痊愈了,注意一下平時的飲食就可以了。既然皇上的身體已無大礙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禦醫說罷便做拱手狀退下了。

靈公主快步走到門口對宮女說;“皇上已無大礙,大家都辛苦了,皇上說大家都有賞!吩咐禦膳房給皇上弄些補品來。”

“謝皇上。”宮女太監們齊齊跪成一排。

靈公主回到殿中,對蕭縉說,“禦醫說您的身子已無大礙,隻需靜養幾天就行了,我剛剛已經吩咐過禦膳房給你燉了補品,等你吃完補品我們去花園裏逛逛吧,自從你臥床開始臣妾就守在床邊,正好皇上也很久沒有出門了,這幾日花園裏的花開的甚是好看,正好帶皇上出去散散心。”

蕭縉微微的點了點頭。

沒到片刻宮女便將晚膳端上了桌,靈公主端著一碗參湯舀起一勺湯,吹了吹用嘴試了一下溫度,溫度合適便將湯送到蕭縉嘴邊,蕭縉張嘴喝了進去,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喝完了一碗參湯,用過晚膳靈公主便給蕭縉加了個披肩,二人相互攙扶著出了門,一步一步向花園走去,伴著柔美的月光,微微的柔風,二人的背影很和諧,像極了一對真正的夫妻,連靈公主也忘記了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編來的。

就這樣二人走到了花園望著滿園的花,仿佛置身世外桃源,隻有兩個人的世界是那麽美好,蕭縉折了一枝花別在了靈公主的頭上,那一秒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兩個人就像真的夫妻一樣你為我別一枝花,我為你拿掉頭上的花瓣,深深地凝望著對方,如果不說誰會知道這並不是真的夫妻呢。

程朗就站在不遠的屋簷下呆呆的望著花園裏的兩個人,看著蕭縉折花戴在靈公主頭上,又眼睜睜看著靈公主拿掉蕭縉頭上的花瓣,二人恩愛的好像新婚的夫妻一樣,程朗又回想起了這些日子對靈公主的種種好,她好像完全沒有感覺,還不如躺在**多日的蕭縉,他不禁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關,憤怒的轉身回到房中,用力地關了一下門。

“哐當!”

這一聲巨響不禁讓不遠處望的出神的二人一驚。

“這是什麽聲音?”蕭縉皺了一下眉頭。

“是不是野貓撞到了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靈公主望了望四周說道。她沒有發現剛剛氣憤的程朗,已經沉醉在這樣美好月色下了。

“可能吧,真是一隻讓人討厭的貓。”蕭縉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張了一點。

這麽美好的時光,論誰被打擾都會不爽的。靈公主望了望天說:“明天一定要派人捉了這隻貓,這天氣一點點涼了,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你的身子才剛剛有點好轉,可不能再著了涼,明天我再陪你來這吧。”

“嗯。”蕭縉不爽的回答道。說完靈公主便攙著蕭縉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這邊的程朗回到屋內,用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說道:“這個蕭縉怎麽還就醒了,而且現在跟她怎麽這麽好,還攙著去賞花,還折花戴在她頭上,兩個人這一路說不上拉過多少手,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這個蕭縉!”說著便又握緊了拳頭。

“這樣看來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必要了,還不如走,免得又看見這兩個人。”冷靜之後的程朗默默地說道,說著便從櫃子裏掏出了包裹,開始裝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