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劫
打發莫名其妙發飆的小白菜，江雷開始正式煉符。不得不說，他的寄元神物變態異常，隻要失敗幾次，就能保持較高成功率。五天過去，終於弄出二千多張二品，一千多張三品鬼符。
就這還是在克製的情況下，隻要體內玄黃氣用去一半，就罷手不煉，直到完全恢複再繼續。耗盡玄黃氣的傻事，他是不會做的。
“二千三百張二品，能賣九百二十點陰德，一千四百張三品，能賣一千四百點陰德，加起來就是二千三百多點，再扣除十分之一的成本……”江雷算完帳長歎一口氣。五天賺二千多，說起來不少了，但比起升級需要的百萬陰德，無異於杯水車薪。
“見過江司郎，卑職是感應司三品秉筆，姓章。”他剛回城隍廟，就有鬼湊了上來。
“原來是章秉筆，久仰久仰，有事嗎？”
“感應司大神差卑職前來，詢問案件有沒有進展。”
“哈哈……當然有進展，我發現了重大線索，你看，案發地偏僻異常，自然是有匪人混入鬼城，原想伺機搶劫，卻不湊巧殺了功過司大神……”江雷發揮特長，使勁忽悠：“所以這兩天我才去陽間明察暗訪，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線索。還請章秉筆代為向感應司大神詳細回稟其中經過……”
“好吧。”姓章的無奈敗退。
江雷則在城隍廟轉悠一圈，讓眾鬼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接著向城門走去。
“江司郎又要出城公幹？辛苦辛苦。”通過這段日子的表演，守門鬼卒已經和他混熟了。
“深受上峰信重，哪敢不鞠躬盡瘁。”江雷如此回答。
“真不要臉，鞠躬盡瘁也是你能用的？”鬼卒在心底腹誹，不過仍一臉恭謹地目送他出城。
“咦！”江雷看到一個背影似曾相似，不由停下腳步。
“江司郎，莫非不妥？”
何止不妥，簡直是大大的不妥，因為那鬼正是在永平鬼修集市，與他攀談的高顴骨老者。
“除非另有目的，否則鬼修不會踏入鬼城，那他進來幹什麽，難道和功過司大神被殺案有關？或許還是其中的重要角色！”想到這，江雷隨口應付道：“沒什麽，隻是生前的一個鄰居，沒想到死後還能相見。”
“他鄉遇故人，真要恭喜江司郎了。”
“同喜同喜，那我就失陪了。”
“司郎請便。”
高顴骨鬼修出城後向西急行，江雷外放元神盯梢，保持幾裏開外的距離。片刻後，鬼修停在荒山腳下，逼音成線道：“小友，過來吧。”
江雷一驚，隻得硬著頭皮回應：“老前輩功力深厚，晚輩不及。”
“你也不低，恐怕隻比我差一點而已，若不是老朽習慣謹慎，隻怕還不會發現。”
江雷使用斜月七星步，很快來到鬼修身前。
“見過前輩。”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光棍，俗稱能伸能縮，該軟就軟。
“嗬嗬，好一個遮掩法術，幾天前我還真當你隻有出竅修為。”
“前輩也不差，我也以為隻是陰神。”
“哈哈……”兩鬼同時大笑。心情卻各有不同，鬼修如何，江雷不知道，但他卻在提心吊膽。別忘了，鬼魂是沒有元神的，也就是說，對方另有秘法發現追蹤，本身修為很有可能達到了法相境界。
“坐過來，我們談談。”鬼修從儲物法寶中取出桌椅，每一件都精致異常：“你叫我奢老人好了，可惜陰間沒酒沒茶，無物待客。”
“前輩客氣了，晚輩叫江雷。”江雷在椅子上坐下，麵容淡定，絲毫不見緊張。
“陰曹吏員，幾品？”奢老人問得很直接。
“四品。”江雷也不含糊。
“才四品啊，看樣你沒暴露過修為，跟著我，所為何事？”
“鬼修不都懶得去鬼城嗎？前輩怎麽還……”
“哈哈，這世上有不喜歡，就有喜歡。老朽偏偏是那個喜歡的，不僅出入鬼城，還在裏麵安了一個家，隻是沒人知道我是鬼修而已。更何況，小友也在陰曹任職。”
“這倒是！”江雷不再打太極，直接問道：“功過司大神被殺，前輩可知道什麽消息？”
“我勸你別為這事上心，還是趕緊辭官遠遁吧。”
“你是說，凶手的勢力很大？”
“那倒不是，小小功過司被殺，還不值得老朽關注，勸你遠遁，是因為天地大劫降臨了。”
“天地大劫……”江雷沉吟道，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是啊，天地浩劫，否則你以為趕屍門哪來的膽子屠殺寧遠鬼城，就連永平府都敢進攻。所謂亂世出妖孽，陰曹被屠，正是大劫前兆。”
“這天地大劫，到底指的是什麽？”江雷忍著心中驚意，虛心求教。
“大劫既然冠以‘天地’二字，自然不會單單在陰間發生。從天上到地下，從中土到西方，都會卷進來，無一幸免……”奢老人搖頭道：“大劫一起，天機紊亂，妖孽作惡，陰間會出現無窮無盡的枉死鬼。這些鬼魂不能投胎，自然會生出無數事端。”
“鬼魂會多到無法投胎？”江雷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說了麽，天機紊亂，法則盡廢，到時陰曹根本無法送鬼魂投胎。”
“竟有此事！”
“枉死鬼聚在陰間，結果必然大亂。”
“一群普通鬼魂而已，能弄出什麽亂子。”江雷有些不屑。
“嗬嗬……你道他們都是普通鬼魂嗎？陽間連年征伐，亡者無數。一場大戰下來，死個幾萬、幾十萬都是常事。這些戰死鬼大多集中在一縣之地，有些早就在殺戮中領悟了殺道，就算境界不高，但幾萬幾十萬的聚集在一起，就算元嬰鬼修都要暫避鋒芒。更何況，如此多的基數，時間長了，總會誕生堪比元嬰甚至法相戰力的強鬼。”
“陰曹大可以盡早介入，疏散看管這些枉死鬼。”
“你想的太過簡單，豈不知陰間三山五嶽，藏著無數修為強大，不服陰曹管轄的鬼王，大劫來臨，他們豈肯消停？更何況還有別有用心的修士、妖精暗中挑撥、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