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府穀
為了脫身，江雷將建州女真的野心和盤托出，包括中原內部的凡人、邪修、和尚是如何通敵的，以及女真入關後會怎樣大肆屠殺，都用肯定的口吻說了出來。“我和你們爹爹假冒糧商，不是為了賺那點銀子，而是為了打擊建州……”
等江雷將未來計劃大致說出，胡二妹心中的怨氣終於散了：“郎君，我們不知道你心中還藏著這些事，沒有心情也是正常的……”好麽，前一刻還恨得咬牙切齒，現在便處處為他著想了，女性啊，不管是妖精還是人類，一旦陷入愛情大坑，都將變得盲目。
“是我不好，不該任性胡鬧，打斷郎君興致，會不會很難受，我……”說著，竟不顧疼痛的采取主動，直到被徹底征服。二妹推完，自然輪到了大姐，等三人興盡而散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PS：此處原本有直播特寫，被某大大批評後刪了，若有不爽，你們懂的。）
第二天卯初一刻，江雷便和通過會考的其他鬼魂一起，在考禮司大院集合。然後排著方隊，來到位於內城中央的京師城隍宮。此時，京師城隍鹵薄已經陳列在巨大的承天門樓上。
承天門後，就是整個陰曹名義上的最高權力機構，也是除了酆都和十八層地獄外最神秘的地方。就連他們這些新晉城隍，都沒有進去參觀的資格。江雷更不敢隨意外放元神探查，天知道麵有沒有專門對付修士的陷阱。
辰初一刻，頭戴十二旒冕冠，身穿九采纁裳的京師城隍，終於登上了承天門樓。這也是江雷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京師城隍。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以他的修為，竟然看不清對方的真實麵目，兩者如果隔著一片無際星空。仿佛對方對方，根本不存在於眼前的世界。
修士！
這是他的第一個判斷。
超越法相境！
這是他的第二個判斷。
相當於道家修士的地仙境！
這個結論，根本不用動腦子推理判斷。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宋燾會說，讀書人根本混不上陰曹高層。想想黑甲軍，想想永平府原先的趙城隍，再想想如今的京師城隍，哪一個是普通鬼？最關鍵的是，殺道出身的趙城隍，在天地大劫剛來的時候，就被陰死了！而黑甲軍，則是陰曹高層一手選拔培養的，用得還是動物殘魂，而不是人類。這說明什麽？說明陰曹高層，隻相信修煉陰曹功法的鬼，隻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力量，根本不相信身為萬物靈長的人類鬼魂，因為不容易控製！”
“幸虧沒暴露修為！”明白這些，江雷突然後怕起來。如果陰曹高層知道他擁有修為，會怎麽處理？會不會也被“無意”陰一次，或者幹脆派黑甲軍追殺？
那麽，現在的隱患，實際隻剩下一個：宋燾！當初他可是在對方麵前，親口承認是鬼修的。
“怎麽辦，要不要派舒服去刺殺？”江雷猶豫不定，州城隍被殺可是潑天大案，看看永平府被攻打時京師城隍的反應就清楚了。他可不敢肯定，舒服在城隍廟下手刺殺，能逃過陰曹高層監控。
“不用擔心！”江雷突然想到，時間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算陰曹高層知道他是鬼修，也不會把一個小小的縣城隍放在心上。等他爬到會引發對方殺心的府城隍位置，隻怕天地大劫都過去了。到時，收割到的陰德，必定是個海量數字。真的超越法相，達到地仙，甚至天仙、玄仙境，他還怕誰？
和那些追求飛升上天的腦殘修士不同，他的終極目標，就是活在人間，然後想辦法回地球看望母親。鬼脈不受天地所限，突破桎梏，各方勢力必定無法察覺。到那時，他就是隱藏在人間的最大BOSS，還當什麽城隍，還怕什麽陰曹？
想通利害關係，江雷心中大定，這才認真傾聽。此刻承天門樓上的京師城隍，已經結束了開場套話，開始正式宣布任命。
“汪堅，一等第一，入城隍宮觀政。”
“馬誠，一等第二，入考禮司觀政。”
……
“江雷，二等第六十，實授陝西【延綏】【神木道】【府穀縣】城隍。”
江雷聽後心中大喜，暗道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延綏是九邊之一，所以編製、名稱與正常的縣州府不同。明末大名鼎鼎的李自成，便是在延綏中路榆林道米脂縣起家的。
而府穀縣，則是延綏東路神木道下轄三縣之一，地處黃土高原，遍地都是沙山，石山，一眼望去見不到綠色，耕地極少。除了自然條件極差外，又臨近邊境，北上十裏便是長城。長城外更是蒙古河套一帶，是韃靼騎兵經常進犯的地方，每年秋天都會南下搶掠糧食。
當時長城沿線的安邊堡，新城堡，龍州堡，波羅堡，響水堡，歸德堡，雙山堡，解家堡，漁河堡，永興堡等，都是為了防衛韃靼入侵而建的軍事堡壘。
整個延綏，每次兵荒過後，往往幾裏不見人煙，山中更是荊棘叢生，邪修、妖精聚集，凶獸、盜匪橫行，陽間活人，甚至不敢輕易出門遠行。
就算是隻羊，丟在這種地方，都能學會咬人，更何況大活人？因此，這裏全民皆兵，個個悍不畏死，正是明末大亂的發源中心，也是收攏殺道鬼魂最好的地方。有個曆史故事，可以說明這裏的兵員素質，崇禎時，陝西巡撫孫傳庭曾召集榆林等地軍馬萬餘人，屢次擊敗亂軍，更於崇禎九年七月，在子午穀重創高迎祥大軍並將其擒獲。
如此看來，明末哪是沒有可戰之兵？不過是讀書人“飄沒”的太厲害，飯都吃不飽，拿什麽賣命？否則，尚可喜，耿精忠，吳三桂投靠女真後，戰力也不會直線上升幾個台階，殺大明軍隊如宰土雞。
誌得意滿的江雷，安心聽著三等九百多鬼的安排，發現其中有個叫焦亨的，分到了府穀縣任陰陽司大神。
“陰陽司可是個重要位置，不行，有空我得先看看那個焦亨到底是什麽貨色。”江雷正琢磨著，京師城隍已經念完任命書。接著又是一大堆套話，什麽忠於值守，什麽盡心效力，什麽天青如鏡，總之是一套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