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病
當江雷回到神木,在後衙磨蹭大半天,再次趕到京城的時候,周家舊仆和鼠妖已經全部撤離。
“老爺,都安排好了,包括留在順天府的備案,都替換成了另一戶人家,沒有絲毫破綻。我和胡老爺子馬上就撤。”舒服遞給他一個巨大的養鬼罐,裏麵裝的是銀匠、銀匠家屬以及護衛的鬼魂。
“不必給我。”江雷揮手,將自己以前收集到的鬼魂抖入養鬼罐:“你們帶進牡丹園。”那些鬼魂都是在府穀和寧遠殺的,留在他身上,確實沒有收進牡丹園保險。
他看著老狐狸和舒服走進挪移陣,這才趕去見長公主,又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乾清宮。
“先生來了。”天啟皇帝從床榻跳到地上,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快教我醫術吧。”
“先治病,先治病,等病好再教……”江雷隻得繼續忽悠。肌注完成後,又被好奇的皇帝問東問西,糾纏許久才回到社木。
“等把替身木偶的人情還上,就能將京城的挪移陣帶回來了,留在那裏終究是個重大破綻,以後也沒必要再去京城。再過一天,殺道鬼兵的武器護甲就能煉成,還是抓緊時間積蓄實力的好,十五萬九千六百一十三點玄黃氣,距離法相還有很大差距,需要讓鬼兵替我賺……”他在心裏盤算著未來計劃,又懶散的消磨了大半天時間,才動身前往皇宮。
這次天啟倒沒有糾纏,隻在注射完成後,一臉嚴肅的要求姐姐出去。等徽娟走遠,天啟立刻眼淚汪汪地開口:“先生救我!”
江雷一驚,心說尼瑪這橋段怎麽如此耳熟,太像三國電視劇裏劉備求孔明了。
“先生,一定要救救我。”
“到底怎麽回事,慢慢說。”他問得有些漫不經心,誰知道要害皇帝的是誰,他可不願過多插手皇家事物,尤其頭上還有無法對抗的大勢力盯著。
“先生醫術高明,我也隻能求先生了……”天啟麵帶羞色,支支吾吾說出所求何事,卻把漫不經心的江雷,聽得大吃一驚,心說天啟怎麽可能是天閹!按地球史書記載,天啟共生有三子一女,長子懷衝太子,次子悼懷太子,三子獻懷太子,以及長女永寧公主。
怎麽可能是沒有啪啪功能!
天啟見他麵有不信之色,急忙開口道:“先生,如此難以啟事之事,我都說了出來,天下男人,誰會用這等事情騙人?我那張皇後嬌美可人,可自大婚到現在我都沒碰過一下,聽說夜夜偷哭,我我……”
江雷到這時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出於男人的憐憫,伸手將皇帝扶坐在秀墩上。
“怪不得天啟明明不重視客氏,客氏卻得以在後、宮橫行,更是接連對皇帝子女下手,史載朱慈燃生下來就是死胎,朱慈焴幾天而夭,就連身為魏忠賢養女的貴妃任氏,產下的孩子都死於非命。原來這些都不是皇帝的種,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從民間抱來的假子,自然不能留下,禍亂他朱家江山。”
怪不得天啟喜歡獨自宅起來幹木匠活,怪不得天啟獨寵客氏,想那客氏既是乳母,當然知道小皇帝不能啪啪啪的秘密……
男人壓力過大,總得有個傾訴的人。
“求先生求我!”天啟見他依舊沉吟不語,再度開口央求,這次臉上的焦灼之色更甚。
“我先檢查一下。”江雷沒有立刻答應,男人沒有啪啪啪功能的原因很多,可不是說治好就能治好的,尤其天啟還很有可能是先天性的。
開啟陰視術,掃描半晌後,江雷終於找到了病因,真是先天性的,根本無法治愈!他的玄黃氣是神奇,可也沒神奇到憑空造出一個生理組織,就是仙丹都不可能。準確說來,玄黃氣能做到的,隻是促進受傷組織自我修複。
“先生,還有救嗎?”
“有!”江雷騙得毫不猶豫,告訴一個男人他這輩子隻能當太監,也太殘忍了些。
“請先生速速醫治,隻要治好,診金隨你開口,皇位都行!”
尼瑪,我要你皇位搞毛,等著被幾個混蛋輪番算計?!江雷一邊腹誹,一邊繼續忽悠:“你這病能治好,隻是需要一段時間。”
“多久?十天,還是半月?”
“……”
“這個病需要連續服藥七年,才能治愈。”反正對方小命隻剩七年,永遠都不擔心被戳破。
“七年……那麽許久,我能等,滿朝文官也等不了。隻要一年無出,他們就會開始上本,求立儲君了,到時,也隻能從旁支過繼一個兒子!”
“這麽急?”江雷聽得莫名其妙,地球科技那麽發達,也沒有當年結婚,當年就懷孕的,那群讀書人難道吃得太飽撐著了。
“先生有所不知,滿朝文官,已經形成一套規矩。閣老把持當朝,閣老的門生則把持少師、少傅,少保等等位置,以便從小影響太子。這儲君大位一日不定,他們就一日不得安生!當年皇祖為何要與大臣爭國本,就是想幫儲君從這種把持中掙脫出來,可惜事關全體文官的權力交接,無論換多少大臣,都會瘋狂上本,催促早立儲位,父皇更是因此深恨皇祖……”
“原來如此。”江雷心說:“怪不得萬曆當初不立太子,卻立太孫,就是在向自己的兒子傳遞一種微妙信號:皇位始終是你的,但沒和文官集團分出勝負前,不能給你。”
“這下先生知道我的難處了吧,如今韃靼,建州不斷寇邊,朝內已經經不起動**,還求請想個辦法,盡早醫治!”
“完了!早知這樣,就該跟他實話才對。”江雷無言以對,隻能推脫再想辦法,這才得以脫身。
“我弟弟找你……說的什麽?”通過重華殿回到陰間,徽娟忍不住問道。
“這……”江雷略作思考,覺得此事不該瞞對方,隻能從實道來。
“原來如此,這可如何是好!”女鬼聽後,全身癱軟得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顫抖著嘴唇問道:“真的無藥可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