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煜上前走近她,他挺而高大的身形罩住了她,白洛瑤感覺到一股不輸於皇帝的威嚴。

“那本王,就在王府恭候你上門了。”他的嗓音低而有磁性,帶著點疏離冷淡。

近距離之間,白洛瑤揚起頭,看著他的雙眸,有心調侃,“王爺就等著我過來吧,隻不過在那之前,王爺最好不要讓府上的妻妾看見我,以免生了誤會!”

妻妾爭鬥,可是很有醋味的。她可不要成為第三者。

北堂煜薄唇微勾,微微俯身,雙眸看不見卻迷離閃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構陷可是一樁不好的罪名。本王的府上,哪裏來的妻妾,嗯?”

白洛瑤驚了驚,他居然沒娶妻?也沒個小妾?

白洛瑤還不知的是,北堂煜的府上,皆是男丁,沒有任何一個婢女。當然,這其中的緣由,隻有他們府邸的人知曉。

她汗顏的說道:“抱歉。小女誤會了殿下,這廂賠罪。”

堂堂皇室九皇子殿下,如此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男人,俊朗如斯,竟還沒有妻妾。難得。

像正常的其他的那些個皇子,怕是有十來個幾十個的妻妾,都不為過吧!

北堂煜似乎心情轉變,神色緩和了些,他緩緩正直了身,道:“幾年前,你我的事情,還算數麽?”

幾年前?什麽事情?白洛瑤一臉木訥。

霧眠立馬明白過來,輕咳著提醒,“白二小姐,是婚約!”

白洛瑤“噢”了一聲,笑著道:“不做數,不做數!那都是當年年紀尚幼的我不懂事做出的決定。給殿下添麻煩了,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放在心上!”

北堂煜漆黑的黑眸微轉,抿著唇沒有言話。

霧眠不禁抹了把汗,婚姻大事,豈能說不算數就不算數?她在開什麽玩笑啊!

不過要是主上能離這二小姐遠點,那也是一件幸事!她可是克人的棺材子。

白洛瑤忽而心中一念,拉住了北堂煜寬大的袖口,悄聲道:“那夜的事情,你能不能忘掉,我以為你治眼疾為籌碼,如何?”

說來,這是兩人時隔多年,第一次在正式的場合見麵。

北堂煜的嘴角勾勒,緩緩轉向她,語氣冷淡,“隻要你能讓我的眼睛恢複清明,能看見這個世間,我就當作那夜沒遇見過你。”

話說,白洛瑤還挺奇怪的,他一個王爺,沒事去那種鄉野的地方幹什麽?還受了重傷。若是她估計的不錯,那夜自刎在他麵前的死人,是他的人吧!

北堂煜此人,太過神秘,讓人高深莫測、猜測不透,她還是當什麽都不知道吧!

“行,包在我身上!”白洛瑤拍拍自己的胸脯,滿是自信心。

北堂煜薄唇啟道:“霧眠。走。”

手下霧眠“喏”了聲,回頭瞟了眼白洛瑤,相繼走了。

白洛瑤回頭,就見白霽月跌跌撞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喊道:“殿下,淩王殿下——”

白霽月從她的方向跑來,被白洛瑤伸手攔了下,道:“大姐,別追了。人家淩王殿下都走遠了。不過你追的這麽著急,莫不是喜歡他?”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白霽月肯定喜歡北堂煜。

白霽月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心中,她惡狠狠的瞪著白洛瑤,“少自作聰明了,自從你一回來,白府就接連出事!你這個隻會帶來晦氣的棺材子!若是抓不到凶手,魏國公絕不會放過我們白府!介時,你也將吃不了兜著走!”

白霽月隻是扶著父親回屋,又跟母親罵了幾句白洛瑤,回頭再出來的時候,北堂煜就已經走了,她追悔莫及。

白洛瑤的臉色未變,隻道:“白霽月,你難道沒有聽見祖母說,白府上下的人,不準再提,‘棺材子’這三個字麽?”

白霽月指著她,狠狠罵道:“你、你這個賤人,有什麽資格直呼我名!”

“賤人罵誰?”白洛瑤步步走近她,渾身帶著一股氣焰。

白霽月有些不自然的後退,又後退,她抖著膽子道:“別、別以為你會些小伎倆!就能夠駁得兩位殿下的歡心!我告訴你,不要妄想跟我搶淩王殿下,你不配!”

白洛瑤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吵架不是靠誰嗓門兒大就能吵贏別人的。白霽月,你說我妄想跟你爭?可我卻從沒想過跟你爭!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是堂堂正正白府的嫡女。我不屑於跟你爭!”

白霽月怒氣騰騰的趔趄幾步,道:“白洛瑤,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你是嫡女又如何,你那早死的娘和你自己,都不被我們白府待見!我才是父親母親寵愛的女兒!你這個嫡女之位,不過徒有虛位罷了!”

白洛瑤聳肩,挑眉微笑,“徒有虛位,那也比你這個庶女更夠格啊!你要是喜歡北堂煜,你自己去爭不就好了?還要我幫你不成?”

“你、你……”白霽月氣極,揮起手來想打她一巴掌!

可就在此時,老夫人拄著拐棍大喊,“你鬧夠了沒有!”

白洛瑤的手穩穩的抓住白霽月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她被推開,倒在了地上,白霽月摔倒在地,豆大的淚珠不斷的掉落。

白洛瑤見此,對她說:“白霽月,少拿你那點心思來對付我!大家都是自家姐妹,雖然你跟你娘之前害我不少,但是我從不會主動害人,隻要你不來惹我!”

這會兒,老夫人、白平靖、賀氏、梁氏都商量完事情出來了,正看見這樣一副局麵。

白霽月開始訴苦,“父親,母親,白洛瑤她推我!我的手都磕破了!”甚至還給他們看自己被擦破的手腕。

白洛瑤道:“你不先打我,我會推你?難不成,讓我乖乖等在原地,伸長了臉,讓你打?”

“白洛瑤,你簡直……你!”

“住口——都住口!”白平靖打斷白霽月的話語。

賀氏連忙將女兒從地上拉起來,厲色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霽月,你身為白府的大小姐,你豈能如此不成體統的坐倒在地,像什麽樣子!”

白霽月憤恨的噙著淚水瞪著白洛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