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眠在上頭得知底下的事情,於是也跳進了地下室裏,一起幫忙。
葉一兩手摟兩個姑娘,輕功給踏上去,到了上頭,燎歌、霧眠帶著四個姑娘上去之後,又下來將剩下兩個姑娘帶上。
眾人都順利上去,底下的地下室全部覆滅。
八個姑娘們紛紛哭著跪下,磕頭道:“多謝王爺跟王妃,還有葉公子的相救!”
白洛瑤對她們說道:“你們起來吧,先跟我回衙門,慢慢說。”
葉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髒兮兮的。
一行人來到了衙門,竇德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直到白洛瑤對他開口道:“竇大人,你們衙門的辦事效率太低了,所以本王妃先行出手,使計將這些姑娘們帶回來了。”
竇德連忙問道:“不知王妃是用了什麽法子?實在讓下官欽佩!”
葉一讓衙門裏的人給他準備點水,他就把自己臉上那些女子的脂粉都給清洗幹淨,把簪子之類雜七雜八的也給拿下,外麵的衣裙脫下,剩下自己裏頭的衣袍。
“小爺可算是脫下來了!”
他把白洛瑤借的衣裙給小心翼翼的搭在手上,等回去好好收著。
竇德一看,就恍然頓悟了過來,原來是這樣。
是拋磚引玉,引蛇出洞!
北堂煜淡淡道:“竇大人,你可知,何為魔王。”
竇德仔細一尋思,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似的,外麵的百姓們得知自己女兒回來了,紛紛給王爺和王妃磕頭謝恩。
一旁的捕頭提醒道:“大人,這魔王是巫師專門捯飭的東西,說是大魔王現世,就要危害蒼生,要一些姑娘活人獻祭,才能夠平息魔王的怒氣。”
白洛瑤聽著,發現這捕頭倒是聽懂的,便道:“你過來,好好解釋清楚,什麽叫魔王的怒氣?”
捕頭便訕汕的走來,低低道:“回稟王妃,一個月前也曾出現過一名女子失蹤的案子,一直找不到。後來河上的漁夫說,打撈到一具女屍。才發現,那女屍果然就是失蹤那名姑娘,是溺死在河裏,據仵作查驗,不是自溢溺死,乃是遭人推下河的。不過這凶手一直找不到。”
最後一句,使得白洛瑤有幾分怒意。
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你們衙門的查案效率挺可以啊,溺水的案子查了一個月都沒查出來?”
像這等案子,拖的時間越長,線索與證據會越來越少,隻會耽誤查凶。
捕頭跟竇德都一臉悻悻然,杵在一邊半句話都沒有。
葉一跟著諷刺了一句,“這當地衙門不就這尿性麽,自來就這樣。要不是王妃此行順手相助,還不知道這八個姑娘怎麽死的!”
實在是可氣,氣的是這知府大人還吊兒郎當的,不把人命當回事似的。
北堂煜的一雙冷眸掃著竇德,道:“竇大人,此言當真?”
竇德連忙說道:“……不當真不當真!這位葉公子不知道為何要如此的貶低下官的衙門,下官可是竭盡全力的去查案的,根本沒有什麽尿性之說啊!”
葉一懶得搭理這昏官,便就提步出去了,回葉府。
白洛瑤索性也不再久留,隻道:“竇大人,你自重吧。”她轉頭,便出了衙門的大堂。
發現門外的百姓們都沒走,想要親自答謝她。
“多謝王妃,要不是王妃舍身相救,我們的女兒都保不住了!謝過王妃啊!”
百姓們滿臉噙著淚水,白洛瑤扶起他們,道:“你們不用如此,隻要你們的姑娘平安無事就好。下次要記得,不要讓她們一個人出來了,至少要陪著些,與人相處時,也要多多留意,謹防再被騙。”
“是是,我們全都聽王妃的,一定都聽!”
百姓們紛紛對白洛瑤言聽計從,他們根本不想進去答謝什麽竇大人,在他們眼裏,那就是個傻官,什麽都不懂,又蠢又不會辦案。
白洛瑤瞟了大堂一眼,低聲問道:“你們覺得這裏麵的竇大人怎麽樣?待百姓都可還好?”
說到這個竇德,百姓們的怨念就開始了。還好門口的捕快不在,他們紛紛的壓低聲音訴苦,說道:“竇大人平日裏隻知道下棋、賞花逗鳥,根本就不關心百姓的死活。一出什麽案子就叫捕快去查,結果又查不出什麽,簡直就是昏官啊!”
“就是啊,王妃你做主,把那個竇大人的官兒給撤了吧,換個好大人過來,咱們洛陽城也能安平一些呀!”
白洛瑤對於之前葉一所說的,洛陽城裏有兩個衙門的事情,有些感興趣。
“不是說洛陽有二衙?難不成兩個衙門,都是竇德在管麽?”
她目前所處的是東洛陽,洛陽以西那邊應該還有個衙門。
百姓歎氣道:“咱們這邊離西邊兒遠著,那邊的大人倒是沒聽說有什麽不好的,但咱們這個這是沒得說,不想說了。”
原來百姓們早就對竇德有所不滿,隻是都不敢提出來。
白洛瑤遲疑道:“那平日裏,一些賦稅之類的,可有要你們交的很多?這些賦稅都是公平的吧。”
昏官也有可能成貪官,這些她得查清楚。
百姓們麵麵相覷,這他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上麵讓交多少就交多少。
“這樣吧,這個竇德確實不作為,這兩日我讓他好生反省。另外,再找個師爺來輔助衙門。也會收集百姓們的建議,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就來衙門告知。”
白洛瑤勢必要讓百姓們敢說敢言,她就在他們身後罩著。
“哎呀,這下有王妃當我們的靠山,我們就不怕啦!”
原地的人們都欣喜不已,紛紛的謝過。
於是,一時間都帶著笑容散了。北堂煜自人兒的身後走上,道:“瑤兒,方才都說了些什麽。”
白洛瑤便道:“百姓們挺不樂意的,不太喜歡竇大人。所以我讓他們有什麽不滿,就盡管來衙門提,我罩著他們。”
她的嘴角翹起,帶著些自信。
北堂煜聞之,不由得唇角緩緩上揚,道:“的確可以。本王罩著你,你罩著他們。”
白洛瑤露出一絲笑意,伸手牽住了他的袖口,卻反被他握住,低低的摟著她。
兩人回到葉府,葉一讓丫環把王妃的衣裙清洗幹淨,再送到自己房裏來,丫環問道:“公子,你真的不打算再還給王妃了嗎?”
葉一說道:“你個小丫頭,你懂什麽?小爺都穿過王妃的衣裙了,王妃自是不要了,莫說是王妃,單是王爺那關就過不去。我也不舍得丟,還是好好留著!”
丫環隻是嘻嘻笑著,覺得公子還是珍惜王妃的衣裙的。
夜裏晚膳,葉一特地讓下人準備了特別多的美食佳肴,他對北堂煜道:“王爺,我敬你一杯。”
北堂煜卻沒有執起杯酒。白洛瑤卻是那拿過他的杯酒,跟葉一喝,道:“葉公子,我們喝!”
葉一欣喜,便與她碰了一杯,兩人都一仰而盡。
白洛瑤發現這波斯的果酒特別好喝,酸酸甜甜的,她又多倒了一杯,與葉一繼續痛飲。難得的,北堂煜並未阻止。
恃寵而驕之下,白洛瑤便克製不住自己的酒量,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直到葉一已經打了個醉嗝,道:“不成了,不成了王妃,我怕是喝不過你了……”
“就這點?”
白洛瑤也是臉上微微泛著紅光,分明自己也醉了,卻是不肯承認。
“瑤兒,你醉了。跟本王回房。”
北堂煜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帶出房外,可是白洛瑤卻是扒拉著桌子,道:“我沒醉!繼續喝!”
葉一生怕桌子給扒倒了,便連忙過來拉著些。
白洛瑤卻抓住葉一的手,說道:“葉公子,再繼續喝!等我回京之前,我要把波斯的果酒多帶些回去!”
她難得的高興,喝上頭了。
葉一便有些醉的說道:“王妃,你晚點兒再回京啊,我們可以繼續喝酒。”
北堂煜的俊臉冷沉不已,雙手負在身後,眼看著兩人吵著要繼續喝。
“葉公子,你是打算灌醉本王的王妃,好越俎代庖。代替本王照顧她麽?”
他的聲音低冷不已,眸光閃爍。
葉一聽到這話,知曉王爺發怒了,便酒醒了幾分,連忙道:“王爺恕罪。”
一陣頭暈目眩,白洛瑤更是搖搖晃晃的撲在北堂煜懷中,臉頰帶著赧意,道:“回房,回房……”
她的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一臉帶著明媚的笑意。
北堂煜將人兒打抱起身,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吻了吻,低啞道:“瑤兒,不聽話。”
白洛瑤摸著唇,瞪著他,道:“你咬我?你第一次咬我。”
“是,本王要好好收拾這張嘴。”
他雖語氣帶著十足的醋味,但到底是對她世間唯一的溫柔。
白洛瑤推開他俊美的臉,道:“還不知道誰咬誰……北堂煜,我不和你回房睡了。你今晚自己打地鋪吧!”
北堂煜眉頭微蹙,將她抱著回到房內,不管她的氣焰。
葉一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趔趄了一步,心頭不知為何發疼的很,喃喃喚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