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墨水心傾世容顏冷若冰霜,雖麵無表情,卻令李大膽看得癡迷。

這四小姐不僅實力強大,容顏氣度更是世間難尋。

若是拜得這般出眾之人為師,說出去,肯定倍兒有麵子!

李大膽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拜墨水心為師的念頭。

可惜墨水心對此並無所覺,否則此刻,她一定會退避三舍。

躲的遠遠的。

至於被道道強勁金光包圍的宗政銘軒,心下雖有擔憂,然而麵上卻未見一絲慌亂。

因為他明白,這銅鼎尊者雖然招式厲害,實力強大。

然而,它旨在試煉,測試自己的實力,是以並無任何殺機。

此番最糟糕的結果,就是自己通不過試煉,但絕無丟掉性命的可能。

得到這一認知的宗政銘軒,反倒更加放得開來。

利劍揮的猶如一朵泛著寒光的鋼鐵之花,毫無束縛的跟銅鼎尊者纏鬥至一塊兒。

刹時,忼朗之聲四起,金花四起。

宗政銘軒絲毫不敢大意,在無數道金光的夾雜之下,一邊進攻,一邊靈巧的閃避銅鼎尊者的進攻。

“小子,看招!”

銅鼎尊者愈戰愈酣,隨著一聲威嚴的暴喝聲響起,數以萬道的金光齊齊迸發,直擊向宗政銘軒的周身。

此番,就算宗政銘軒行動再敏捷,也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見此情景,宗政銘軒反而停下攻勢,雙手下垂,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銅鼎尊者具化而出的雙眼,眸色一凜,對宗政銘軒的反應驚訝萬分。

這小子是認輸了麽?

可惜呀,隻差一點,他便可以通過自己的試煉了。

然而下一秒,銅鼎尊者的想法就改變了。

在道道金光襲向宗政銘軒的瞬間,隻見他身形一變。

輕輕鬆鬆便到達了銅鼎尊者的跟前,咻的一聲,長劍便搭在了銅鼎尊者具化而出的脖頸上。

“哎呀……”

李大膽連忙用雙手蒙住眼睛,不忍看宗政銘軒的敗象。

就銅鼎尊者強大的力量而言,宗政銘軒肯定會被摔的很慘。

他還沒忘記自己剛才,差點被那股力道給摔的屁股開花。

“啊咧?”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卻讓李大膽大跌眼鏡。

不但宗政銘軒沒有被摔開,銅鼎尊者無比強勢的萬道金光,也悉數收了起來,強勁的罡風在瞬間歸於平靜。

“將軍果然有膽有識,本尊甘願臣服。”

雖然被征服,但是銅鼎尊者的聲音之中,卻飽含驚喜。

這位來自宗政家的傳人,雖說年紀不大,卻頗具皇者之氣。

看來,帝國是有救了。

“尊者,承認了。”

宗政銘軒淡淡一笑,傾世俊顏寵辱不驚,謙遜恭敬之意不變。

他心裏十分清楚,就算自己利劍在手,卻也是傷不了銅鼎尊者分毫的。

若是銅鼎尊者有心殺戮,自己早已死過千回了。

納尼?

李大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戲碼轉變的太快,他笨拙的大腦還沒能回過味來。

“你家將軍,可比你厲害多了,還愣著幹什麽,進去啊。”

墨水心被李大膽癡傻的表情逗樂,微微一笑,率先進入了房間。

“恭喜將軍,獲得試煉之地的認可。”

此刻,李大膽總算是看明白了,忙不迭的向自家主子道喜。

憨厚的大臉滿是興奮的笑意。

“這還得多謝四小姐和這位公子的承認。”

宗政銘軒,朝著墨水心和不知何時走近的楚璽鏡抱拳道謝。

他是何等的聰明過人,心中再清楚不過,以墨水心和楚璽鏡的實力,若有心跟自己爭奪,這個皇者的頭銜,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頭上的。

“將軍不必客氣,這皇者的傳承,本就是屬於你的。”

長身玉立的楚璽鏡,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清貴雍容的氣勢,比起宗政銘軒的皇者之氣,毫不遜色,反而略勝一籌。

“楚鏡。”

墨水心訕笑著靠近楚璽鏡。

小手指翹起,輕輕的去觸碰楚璽鏡手背。

她還沒忘記,兩人方才在試煉之地的園中,所發生的尷尬之事。

對於自己剛才毫無‘義氣’,丟下楚璽鏡逃跑一事,心中頗感愧疚。

隻是,她實在是無法化解那股總是洶湧而來燥熱,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麵對那時候的楚璽鏡。

逃跑,是她唯一的選擇。

“小七。”

楚璽鏡溫柔一笑,大掌毫不客氣的將墨水心的小手攥緊。

很好,她還知道主動示好。

楚璽鏡一腔欲求不滿的怨氣,總算是稍微得到一絲化解。

“多謝二位助在下趕走魔氣,讓試煉之地得以恢複本來的麵目。”

宗政銘軒再次抱拳,向墨水心和楚璽鏡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將軍不必如此,既然試煉之地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此別過。”

墨水心從不拖泥帶水,事情一解決,便拉著楚璽鏡準備離開。

“四小姐且慢!”

李大膽見墨水心要走,心急不已,連忙出聲阻止。

“恩?”

墨水心訝然回首,不明白李大膽叫住自己所為何事。

他們兩人,似乎不該有任何交集才對。

“大膽,怎麽了?”

就連宗政銘軒,也對李大膽的言行感到驚訝。

“將軍,我……”

李大膽一張大臉憋的通紅,他一個膀大腰圓的大老爺們兒,此刻想拜一個小姑娘為師。

這話,還真不是普通的為情。

“你怎麽了?”

宗政銘軒眉頭輕蹙,不解的看著李大膽。

他不會膽子大到要對墨水心告白吧,難道沒看到時刻不離,守護在她身旁的楚璽鏡麽?

“我,我想拜白四小姐為師!”

李大膽眼睛一閉,終於萬分艱難的,把這句難以啟齒話給說了出來。

“什麽?”

“什麽!”

此話一出,宗政銘軒與墨水心同時驚呼出聲。

宗政銘軒是暗自鬆了口氣,幸好,這家夥說的是拜師,不是拜堂。

否則麵色不善的楚璽鏡說不定會把這家夥給撕爛。

至於墨水心,則是震驚到無以複加!

她沒聽錯吧,那個黑臉金剛,居然想拜自己為師?

墨水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之中怒氣暗湧。

她敢肯定,這貨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實實在在的女金鋼了。

難怪剛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的崇拜,感情是把自己當成他師父在看。

“大膽啊,這你就要問問白姑娘的意願了,本將軍無能為力啊。”

宗政銘軒微微一笑,對李大膽投去讚賞的目光。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無論是挑主人,還是挑師父,眼光都氣死人的好。

“絕無可能,我墨水心此生都不會收任何人為徒弟,你死了這條心吧!”

墨水心憤懣不已,是以說出口的話也是強硬無比,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四小姐,我是真心想拜你為師啊,求求你收下我吧!”

李大膽通的一聲跪下,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麽男人的麵子了。

隻要能拜在墨水心門下,讓他幹什麽他都願意。

“楚鏡,我們走。”

墨水心毫不理會,拉著楚璽鏡就要離開。

“四小姐,我李大膽此生從沒有拜過師,我是真心想拜你為師啊,求求你收下我吧!”

李大膽用膝蓋三步並作兩步走,奔到墨水心身邊。

雙手死死的抱住墨水心的左腳,不肯放手。

“你……”

墨水心無語,這家夥還真不是普通的執著。

“啊!”

然而還沒等墨水心做出反應,李大膽整個人便已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牆壁之上又落下。

“哎喲,我的屁股……”

可憐他今天,已經一連兩次被強力彈開,屁股也摔成了八瓣。

楚璽鏡金色瞳眸閃過一絲戲謔之色。

這家夥想拜墨水心為師,自己是沒意見啦,可是他竟敢碰墨水心的腳,這點自己就忍不了了。

“大膽,你沒事吧。”

宗政銘軒這個主子也真夠體貼的,立刻趕到李大膽的身邊,再次將他扶了起來。

“屬下沒事,將軍不必擔心。”

李大膽咧開嘴,朝著宗政銘軒憨厚一笑。

“四小姐,求求你就收下我吧,我發誓一定恪守門規,此生絕不背叛師門。”

目光轉向墨水心,李大膽再次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一瘸一拐的朝著楚墨兩人走去。

“這……”

墨水心看了楚璽鏡一眼,不知道到底該拿這個死命纏著自己拜師的人怎麽辦。

“小七,你自己決定吧。”

楚璽鏡眸光溫柔,對於墨水心是否授徒,他是真的無權幹涉。

墨水心畢竟是神族的神女,一切行為都不是自己所能置嚎的。

“並非我有意為難於你,隻是我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不想有任何拖累束縛……”

墨水心略一沉吟,打算用委婉一點的言語拒絕李大膽的拜師請求。

畢竟,人家隻是單純的想拜自己為師,並沒有什麽惡意。

而且還為此受了傷,她也不忍心再惡言相向了。

“四小姐請放心,李大膽絕不拖累於你,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也絕不會束縛你的。”

然而墨水心話未說完,便被心急的李大膽打斷。

他見墨水心態度緩和許多,頓時激動萬分。

拜師之事,似乎還有希望。

“而且我也不會教你什麽。”

墨水心掀掀眼皮,語氣頗為無奈。

自己這一身的神力,乃是拜殺神矛淬體所賜。

可不是如世人心中所想的那般,是修煉金鋼給煉出來的。

“隻要四小姐收下在下,在下相信,以在下的悟性,定然不會讓四小姐您耗費心神授教於我。”

李大膽沒有明白墨水心話中的意思,還在滔滔不絕孜孜不倦的,誘導著墨水心收下自己這個徒弟。

“你要是,隻想要個——白水心的徒弟,這麽個名頭,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收下你,但是你要是真心把我當成師父,整天纏著我,傳授你修煉金鋼的秘訣什麽,我可做不到。”

墨水心無奈鬆口,這李大膽的執著,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要是換做他人,被自己那麽幹脆的拒絕,又被楚鏡打傷之後,肯定會萌生退意的。

可是這個李大膽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拜師之意更加堅定。

光是這點,就讓墨水心不忍在推拒。

“大膽,白姑娘已經答應你的請求了,還不趕緊給師父磕頭。”

宗政銘軒趕緊提點自己這個笨監軍。

聽墨水心話裏的意思,算是答應收下李大膽這個徒弟了。

“哦……徒弟給師父磕頭了!”

原本還處於呆愣狀態的李大膽,聽了宗政銘軒的話之後,立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把額頭都給磕紅了。

“呃……起來吧,我沒有收過徒弟,所以也沒有什麽門規需要恪守,等我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吧。至於現在麽,隻要你不欺淩弱小,不幹壞事就行,至於其他,隨你自願就好。”

墨水心抬抬手,示意李大膽起身。

對於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砸到自己身上的徒弟,她真是頭疼不已。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以後絕對不以強淩弱,也絕不會去幹壞事。”

終於拜得墨水心為師的李大膽,興高采烈的站起身。

滔滔不絕的表著自己的忠心。

“對了,我已經想到了第一條門規。”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墨水心,突然轉過身,眼眸閃過一抹精光。

“師父請講。”

李大膽立刻拱手低頭,等待著墨水心的教誨。

“以後但凡聽到有人在你麵前,提到女金鋼白水心這幾個字的,統統給我賞他們一巴掌。”

墨水心丟下這句話話,就與楚璽鏡一道,飛身離開。

徒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李大膽。

他還在慢慢的回味墨水心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將軍,師父方才所言,是何道理?”

李大膽搔搔頭,左右都想不明白的,開始不恥下問,向宗政銘軒尋求答案。

“道理很簡單,白姑娘她不喜歡有人稱呼她為女金鋼。”

宗政銘軒莞爾一笑,心中對墨水心的敬佩更增了幾分。

這位白家四小姐,倒真與世俗女子不一樣,這份灑脫與獨特,足以征服世間任何男子。

“為什麽?”

李大膽眉頭都快要皺成一團了。

從小修煉金鋼的他,一直以金鋼這個名號為榮。

原以為拜得一位超級女金鋼為師,可沒想到這位師傅的第一條門規,居然就這麽的令人費解。

“你呀,什麽都好,就是太呆。”

宗政銘軒無奈苦笑,對自己這個腦缺的部下實在是無語至極。

“罷了,你隻要謹記你師父的教誨,日後不要讓人在你麵前提及那幾個字便是了。”

宗政銘軒輕輕搖頭,此刻等著自己去做的事情太過重要,他實在是無暇慢慢跟李大膽解釋墨水心的用意。

“哦,屬下明白了,將軍,我們進入試煉之地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估計軍師他們該等急了。”

李大膽倒也爽快,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隻要照做就行了。

“恩,我們即刻啟程,返回陸麵。”

宗政銘軒點點頭,李大膽的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

自己答應了軍師和眾位將士,必定在天明之前趕回去。

隻怕此刻離天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且說墨水心和楚璽鏡,兩人離開皇族試煉之地後,便直奔白府淩霄閣。

墨水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清點一下自己今日的收獲了。

“四小姐,您回來了。”

雲霄閣大廳內,流煙早已等候多時。

大廳一旁的飯廳之內,是熱氣騰騰的各色早點小吃。

“流煙,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墨水心滿意的點點頭,對於自己這位貼身婢女,她是越發的,打從心眼裏喜歡。

“四小姐過獎了,奴婢已經吩咐廚房備下了大量的珍獸肉。”

流煙謹慎的看了墨水心一眼,沒有看見白湖花不離還有陽落殤跟四小姐一塊兒回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

流煙不敢在往下想,生怕自己的想法成真。

“哦多虧你提醒。”

墨水心放下手中剛拿起的小點心,輕輕轉動了一下空間戒指。

頓時整個房間便被一屋子各色神獸異獸所填滿。

各種嘶吼之聲不絕於耳,差點將雲霄閣的屋頂都給掀翻。

“嗷嗷嗷,主銀,倫家快餓死了啦,嗚嗚~你素不素不愛倫家了?”

白湖頻繁的眨動著圓溜溜的虎眼,拚命的賣弄著**。

那模樣要多蠢有多蠢。

就連一向風輕雲淡的楚璽鏡,麵部肌肉也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還好有鎏金麵具的遮蓋,才不至於被別人看見。

還有那一大群異獸,一個個都躁動不已。

“吼……我們也很餓的說!”

“嘶……就是啊,吼!”

一群蠢萌無敵的獸類,幾乎快將飯廳擠爆。

被眾多異獸逼退至牆角的流煙,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方才,四小姐好像是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這些家夥就突然出現了。

四小姐真是太厲害了,擁有的珍寶簡直比整個帝國的都多。

流煙心中,對自家主人的崇拜之情,更勝從前。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主人。

“都給我安靜,否則都別想吃飯。”

麵對眾多獸類的各色賣萌,抱怨,墨水心淡定到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輕飄飄的一句話,便立即讓這些在前一刻還躁動不安的獸類們,立刻安靜下來。

“流煙,帶它們出去吃東西吧,記得一定要把它們喂飽喂撐,省得它們再來煩我。”

墨水心對貼牆而立的流煙微微一笑,把這些麻煩的家夥全部交給對方。

“是,四小姐請放心,它們今天都不會再出現的。”

流煙斂眉低目,對墨水心的話外之意領悟透徹。

“跟我走吧。”

流煙看了一眼滿屋子的獸類,艱難的越過它們,走出飯廳。

這些獸類倒也聽話,很自覺的排好隊,跟在流煙的身後依次離去。

墨水心苦笑著搖搖頭,這些吃貨,隻要聽到有食物,哪裏還管的了自己這個主人。

“小七,多吃點,你今天辛苦了。”

楚璽鏡體貼的替墨水心夾了滿滿一碟子的點心,遞到她的麵前。

“楚鏡比我更辛苦,你才應該多吃一些。”

墨水心投桃報李,也幫楚璽鏡弄了更大的一盤美味。

甜蜜溫情的氛圍悄無聲息的蔓延,整個飯廳都被兩人的笑意惹的滿是柔情。

跟楚璽鏡卿卿我我的吃完早飯之後,墨水心即刻領著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繼而關閉門窗,設下陣法,在確定再無人能夠闖入自己的房間之後。

墨水心才拉著楚璽鏡,坐到**。

“小七,你這是……”

楚璽鏡驚訝的看著墨水心,平靜外表下掩藏著他洶湧澎湃的內心。

難道說墨水心終於開竅,兩人的關係,就要更進一步了麽?

“楚鏡……”

墨水心興奮的拉著楚璽鏡的雙手,清亮漂亮的雙眸之中,盡是激動的神色。

“小七!”

楚璽鏡用力的回握住墨水心的小手,幾不可查的吞下一口口水。

難道……難道自己數千年的夢想,終於要在今日視線了?

楚璽鏡恨不能仰天大笑,看向墨水心的眼神之中,滿是無法掩藏的熱情。

“我們一起進入我的空間戒指吧,好好的查看一番我們今日的收貨。”

墨水心笑的一臉純真,對於楚璽鏡的表現,她自動歸類為跟自己一樣,是為了今日滿滿的收貨。

納……納尼?

楚璽鏡的俊顏,在瞬間垮掉。

原來墨水心之所以如此激動,為的那裝滿整個空間戒指的各種珍寶。

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咳咳,小七你……”

楚璽鏡語塞,對於墨水心遲鈍的情感反應,徹底的無能為力。

“恩,楚鏡,怎麽了?”

墨水心微微側著頭,不解的看著欲言又止的楚璽鏡。

晶亮的大眼睛裏,滿是無辜的神色。

“沒什麽,走吧,一起去你的空間戒指看看。”

楚璽鏡寬心的露出一抹微笑,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他一定要等到,墨水心完全出自於自願的那天!

“好。”

墨水心開心的答道,繼而立刻轉動中指的空間戒指,一道白光迅速出現,將兩人吸入了墨水心空間戒指開辟的小世界。

這該死的宗政無垠,還真是個暴君,居然搜刮了這麽多的民脂民膏。

墨水心開心的,在這些堆積如山的寶物之中來回穿梭。

這些是仙草,放在小綠的房間裏。

這些靈礦,自然要放在殺神矛的房間裏,不然那家夥肯又要囉嗦個沒完。

這些數量居多的仙草靈礦,應該是夠自己下一次淬體所用了。

收拾好這一小堆的墨水心,滿意的點點頭,繼而便投入到更大一波的寶物之中了。

這些占了自己大半個空間戒指的黃白之物,回頭都放入白府的庫房算了,自己隨身帶著實在是有夠不方便的。

這些個奇珍異寶嘛,挑選一些賜給淩霄閣的眾人,其餘的也都丟到白府的庫房好了。

墨水心開心的將各類寶物分類裝好,並在心裏盤算著這些東西的用途。

至於那個最重要的寶物……

墨水心從隨身攜帶的乾坤中,掏出那個精致的小葉檀木製成的匣子。

“灰老說,擁有這個東西,可以讓人任意開啟時空之門,去到自己想去的空間。”

墨水心仔細端詳著匣子之中置放的聖海夜明珠。

這東西,不管怎麽看,都隻是個靈氣充沛的寶物罷了,真的擁有那麽神奇的效用嗎?

“小七,寶物,可否借我一觀。”

楚璽鏡見墨水心越看眉頭皺的越深,便忍不住想要拿過來自己研究一番。

“當然可以,給。”

墨水心立刻把小葉檀木匣子,連同裏麵的聖海夜明珠一道,遞給楚璽鏡。

楚璽鏡接過匣子,果然認真的觀看起來。

“楚鏡,以你看來,這顆珠子真的有灰老所說的神奇效用麽?”

墨水心看向楚璽鏡的眼神,無比認真。

此事關係到自己能否再次回到地球華夏,她絕對不能大意。

“這顆珠子絕對沒有灰老說的神奇效用,但是……”

楚璽鏡看了墨水心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小匣子外麵鑲嵌的綠玉上一按。

隻聽哢噠一聲,匣子的下半部分,應聲彈出一個極小的抽屜。

兩人相視一眼,墨水心微微一笑,即刻將抽屜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

居然是一張璿璣圖!

“原來灰老口中,所謂的神奇效用,指的就是這張璿璣圖啊。”

墨水心的言語之間,有著掩飾不去的興奮和喜悅。

太好了,有獲得一張神旨璿璣圖。

“正是。”

楚璽鏡將木匣的機關重新鎖住,接過墨水心手中的璿璣圖,對空端詳了幾秒。

“小七,收著吧。”

楚璽鏡將璿璣圖遞還給墨水心,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恩。”

墨水心自腰間取下一個乾坤袋,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璿璣圖放了進去。

乾坤袋中已經有了四張神旨璿璣圖,隻要集齊九張璿璣圖,便可以打開虛空界前往任何位麵世界。

所以這東西,對穿越而來的墨水心而言,極為重要。

“楚鏡,這些東西你看上什麽,盡管拿好了。”

墨水心對著楚璽鏡甜甜一笑,絕色容顏令山河都為之失色。

“傻瓜,除了你,我什麽也看不上。”

楚璽鏡輕輕刮了墨水心的鼻尖一下,語氣之中,滿是寵溺。

“楚鏡……”

墨水心輕輕靠在楚璽鏡懷中,雖然羞赧不已,麵色潮紅,然而心卻是甜蜜無比的。

有楚璽鏡這般優秀的男人,無怨無悔的愛著自己,她還能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對了小七,可否借一個乾坤袋一用?”

楚璽鏡溫柔撫摸著墨水心的烏發,用力嗅著屬於她的清香。

“當然可以啊。”

墨水心退出楚璽鏡的懷抱,從腰間摸出一個乾坤袋,遞與楚璽鏡。

“這裏麵是什麽?”

楚璽鏡掂了掂乾坤袋的分量,心知內裏有物。

“就是一些尋常的進補靈藥罷了,沒有什麽珍貴之物。”

墨水心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這個乾坤袋裏除了裝著仙草靈藥外。

還有上次兩人進入神魔戰場,取得的火鴉內丹。

楚璽鏡的空間戒指上次被墨水心送給了凰九昭。

按說她早就應該想到送給他幾個乾坤袋的,結果她竟然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楚璽鏡對她這般體貼,但凡是珍貴的寶物,什麽都讓給自己。

這個火鴉內丹,此番就悄悄的送還給他,如此這般,她也可稍解內疚。

“好了小七,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楚璽鏡在墨水心的眉心之間印上溫柔的一吻,便轉身離開了墨水心的閨房。

他怕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裏,體內的那股邪火又要開始燃燒起來。

萬一自己一個沒控製住,傷害到墨水心,肯定會懊悔終生的。

況且眼下,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正等著自己去解決呢。

“誰!”

正準備滅燈歇息的牧璽愚,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隨著一聲怒喝,一柄飛刀朝著門外激射而去。

然而飛到射出之後,卻再無聲響。

既沒有人吃痛的喊叫聲,也沒有飛刀掉落的聲響。

“是我,師父。”

正在牧璽愚驚疑不定的當兒,楚璽鏡兩指夾著他方才射出的飛刀,一臉淡定的走了進來。

“原來是鏡兒,這麽晚了你找為師有什麽事?”

牧璽愚見來者是楚璽鏡,頓時放下心來。

兩人的警惕性頗高,即使現下周圍沒什麽人存在,依然恪守師徒之禮,以策安全。

楚璽鏡伸出二指,在空中輕輕一彈,房門便自動關閉了。

“師父請看。”

楚璽鏡自懷中,掏出那件紅玉衫。

當時打敗鬼一之後,他便將這紅玉衫給收了起來。

“此物怎麽會出現在帝國,我記得當初分明已經把它封印起來,藏於……”

牧璽愚在見到紅玉衫的瞬間,立刻臉色大變。

隻因這紅玉衫實在非比尋常,乃上古四大魔物之一。

紅玉衫邪惡非常,不僅能吞噬人性,誘人入魔,而且還能讓人自相殘殺。

當初此物初現於天擎大陸之時,便被楚璽鏡以自身玄氣封印起來,藏於墨國的宮室之內。

而如今,此物居然重現江湖,而且出現在帝國,這事不得不說格外蹊蹺。

“據帝國皇宮之內的宮人們說,此物乃是墨國三皇子,楚景淵進獻給帝國皇帝,宗政無垠的。”

楚璽鏡優雅落座,端起桌上的清茶,啜飲一口。

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似笑非笑的盯著牧璽愚手中的紅玉衫。

“依鏡兒之言,莫非是墨國皇宮之中,起了什麽變化?”

牧璽愚將紅玉衫置於桌上,眼中滿是謹慎和擔憂。

楚璽鏡離開墨國的時間太久了,眼下還不知道墨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三皇子在此時,突然將這件邪物送到帝國皇帝的手中,不知道究竟意欲何為。

“看來我這個三弟,倒是越發的聰明了。”

不錯,楚璽鏡的另外一個身份,正是墨國的二皇子。

至於先前到帝國皇宮向宗政無垠提親的,乃是他的三弟,三皇子楚景淵。

楚璽鏡放下茶盞,語調淡然,神色自若。

就算是陪伴他數千年的牧璽愚,也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實想法。

“鏡兒的意思是?”

牧璽愚試探性的詢問著楚璽鏡此刻的打算,既然他深夜找來,想必心中已有計較。

“徒兒希望師父能辛苦一趟,前去墨國皇宮找到三弟,將此物交還給他。”

楚璽鏡的目光,無比認真。

此物事關重大,原本他是該親自跑一趟的。

奈何墨水心此刻實力尚淺,需要自己陪伴在側,好助她恢複實力。

而且,最令他掛懷於心的,乃是銅鼎尊者的那句話——

‘你們剛才的攻擊,僅僅是打碎了外層的魔光而已,蘊含其中的魔力已卻逃匿’。

那人自上次潛入自己的心境之中,與自己立下賭約之後便沒有再出現過。

原本他還以為那人輸了賭約之後,便已經離開了天擎大陸。

不料此番,卻又在帝國遇上實力強大到,連大陸尊器都能禁錮的魔氣。

倘若那道魔光,當真是那人釋放的。

那麽也就是說,墨水心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那人手中。

如此一來,自己就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墨水心了。

她體力的魔之本源絕對不能蘇醒!

楚璽鏡暗中下定決心,即使拚盡全力,也要護得墨水心周全。

絕對不讓那人有機會接近墨水心,喚醒她體內的魔之本源。

“可這紅玉衫非比尋常,為師擔心……”

牧璽愚神情無比憂慮,自己雖為神族中人,可這紅玉衫乃是上古邪物。

即使現在將它遠遠置於桌上,都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那股攝魂之力。

更逞論要將此物帶日夜帶在身邊了。

他沒有把握自己一定不會受此邪物的影響。

“那人……似乎將要現身了。”

楚璽鏡從椅子上站起來,淡然出聲,長身玉立。

眼神靜靜凝視遠方,清貴雍容的華姿足以迷倒眾生。

“原來如此,鏡兒放心,為師必定會將此物平安送至三皇子手中,你且安心陪伴在四小姐身邊,小心保護好她才是。”

牧璽愚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他知道墨水心是神女轉生的真實身份,自然也就理解了楚璽鏡此番的擔憂。

因此,毫不猶豫的接下了護送紅玉衫的重擔,哪怕自己因此而喪命,他也無怨無悔。

“多謝師父。”

楚璽鏡對著牧璽愚鄭重的拱手彎腰,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

“鏡兒,萬萬不可。”

牧璽愚連忙雙手接住楚璽鏡微彎的身形。

兩人身份太過懸殊,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承受楚璽鏡如此大禮。

“徒兒手中有一個乾坤袋,師父可將紅玉衫放入帶中,如此一來,便不會受那邪物的侵蝕了。”

楚璽鏡從袖中掏出方才墨水心送給自己的乾坤袋,交到牧璽愚手中。

“還是鏡兒想的周到。”

牧璽愚感激的接過乾坤袋。

原來楚璽鏡早已經替自己想好,如何防範紅玉衫的侵蝕了。

“那麽一切就拜托師父了。”

楚璽鏡再次朝著牧璽愚拱手頷首,墨國皇宮的事,就此拜托給他了。

墨水心是被一陣砰砰響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她確實累了,連日來的不停奔波和戰鬥,耗費了她不少的精力。

是以,這一覺她睡的很香很沉。

“主銀,吼……”

白湖一大早就守在了墨水心的房門之外。

主人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它快要擔心死了。

“呃……白湖這家夥。”

墨水心慵懶的翻個身,纖手用力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

“主銀,您還健在吧,你千萬不要死哇,白湖我還等著給您養老送終呢,嗷嗷嗷!”

白湖不停的用前掌拍打著墨水心的房門,叫的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白湖,你給我死進來!”

墨水心險些被白湖驚死人的話給氣的背過氣去。

反正也睡不著了,索性掀開錦被,一躍而起。

“嗷嗷嗷,太好了主人,你還活著,白湖好高興啊!”

聽到墨水心的聲音,蠢虎白湖立刻撞開房門,扭著肥胖的屁股踏了進來。

一雙圓溜溜的虎眼,滿是喜悅的望著墨水心。

那模樣,要多蠢,就有多蠢。

“過來。”

原本一肚子起床氣的墨水心,此刻也不禁被它的一臉萌相給軟化。

柔柔的招呼它近前,雙手愛憐的撫摸著它的虎頭。

它聽到自己聲音之後,雙眼流瀉出來的喜悅有多明顯,就證明它剛才有多擔心自己。

這份忠誠,令她動容。

仔細說起來,白湖算是自己穿越過來遇見的第一個朋友。

雖然它是獸類,然而在墨水心的心中,一直把它當成自己的朋友,親人。

白湖對墨水心而言,意義非凡,絕對不是普通的坐騎或獸寵那麽簡單。

“嗷嗷嗷,好舒服啊主銀,隻有你對小爺最好了,小爺我一定插主人兩刀,為主人你死而後已。”

白湖閉上虎眼,十分享受墨水心的愛撫。

然而它說出話,卻險些令墨水心咬到自己的舌頭。

什麽叫插自己兩刀?

“白湖,你真的不適合說成語,以後你正常說話就好。”

墨水心板正白湖的虎頭,盯著它賊圓的大眼睛,一臉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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