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你們不要殺我,二弟,三弟!”
楚景徹以手撐地,拚命後退,眼神之中滿是驚懼。
沒想到楚璽鏡和楚景淵居然真的敢當著自己的麵殺掉陌挲。
這是不是代表,他們為了防止此事傳出去,也會一並解決了自己。
“不殺你,莫非還等著你來殺我們麽?”
不明就裏的楚鏡淵,還以為方才陌挲之死,是楚璽鏡動的手。
是以,此刻他雙掌凝聚玄氣,意欲取了楚鏡徹性命。
“三弟且慢!”
楚璽鏡連忙出聲,阻止了楚景淵。
“二哥?”
楚景淵劍眉緊蹙,看向楚璽鏡的漆黑雙眸帶著深深的不解。
楚景徹素來囂張跋扈,今日三人又如此撕破臉皮,隻怕此刻不殺了他,以後他反而會變本加厲的折磨自己。
“他畢竟是父皇的兒子。”
楚璽鏡鎏金麵具遮蓋下的俊顏,透漏出一絲無奈。
他畢竟不是冷血冷情之人,又如何忍心看著楚墨陽白發人送黑發人。
“二哥,隻怕你肯放過他,他卻不肯放過你呀,哎!”
楚景徹一聲深深的歎息,卻讓楚景徹原本慌亂的眼神,略過一絲得意。
“你們今日要是敢殺我,母後絕對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誤以為楚璽鏡不殺自己,是畏懼自己母後實力的楚景徹,言語間不由得透出一股優越感。
哼,都要死了還敢如此囂張。
隱身於大殿之外房梁之上的墨水心,心中冷哼一聲。
纖指中,一枚淬著雷屬性的銀針亦同時射了出來,直指向楚景徹的後背。
楚璽鏡鎏金麵具遮蓋下的俊顏旋即一變,沒想到小七居然會再次出手。
楚璽鏡白色錦服下的大掌微微一動,墨水心射出的銀針方向立刻改變,擦著楚景徹的衣服射入了大殿一旁的柱子上。
‘小七,這裏的事交由我處理。’
與此同時,楚璽鏡清冷的嗓音,也通過秘音術傳入墨水心的腦中。
‘好的,楚鏡。’
墨水心收回攻勢,同時也用秘音術答複了楚璽鏡,雖然她心中對楚景徹頗為不耐,但是楚璽鏡畢竟在墨國身份特殊。
縱使自己有再多的不解,也不得不顧及他的處境。
“啊,別殺我別殺我!”
感到自己背後一陣冷意竄過,楚景徹驚駭的大叫出聲。
“有本宮在,看誰敢殺我徹兒!”
一道嚴厲的女聲劃破空氣,穿越而來。這聲音,包含著無盡的怒氣和毀天滅地的殺氣。
少頃,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墨國皇後薛子鳶,禦風而來。
一身黃色鳳袍,熠熠生輝,照亮了整個甘露殿!
“楚璽鏡,多年不見,沒想到你一回來便想取我兒性命,本宮今日豈能饒你!”
薛子鳶妝容精致的麵容之上,柳眉倒豎,漫天的怒意波及了所有甘露殿及周圍數十裏之內,所有有生命的物體。
就連墨水心,也險些站立不穩,摔落下來。
“好險。”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墨水心拍拍胸口,淺淺的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實力低下如草芥的大皇子,居然會有一位實力達到混沌境界的母後,怪不得他剛才提到自己母後的時候,氣焰敢那麽囂張。
“是誰藏在那裏!”
墨國皇後薛子鳶,可不是廢物,擁有混沌境界五階實力的她,很輕易便發現了墨水心的藏身之處。
一聲喝斥伴隨著一道淩厲的紫色玄氣,直襲向墨水心的麵門。
“皇後娘娘少安毋躁。”
楚璽鏡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與此同時,身形也隨之一動,薛子鳶那道裹挾著毀天滅地攻勢的紫色玄氣,頓時消弭與無形。
“好小子,出去曆練了幾年實力果然大有長進。”
薛子鳶嘴角微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言語之間雖說是在誇讚楚璽鏡實力有所精進,但是眼神之中卻又透出十二萬分的不屑。
“不過就憑你這點功夫,還不夠跟本宮叫板的!”
薛子鳶說話間,眼神陡然一邊,淩厲的殺招立刻攻向楚璽鏡。
此人多年來一直便是她的心頭大患,如今學成歸來,皇上難免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如此一來,自己的徹兒要登上帝位,勢必更加的艱難。
今日,索性在此處了解了他的性命,反正甘露殿剩下的全都是自己的眼線耳目,她也不怕有人會去告密。
混沌境界五階實力的強者所發出的殺招,其威力可想而知。
薛子鳶一道玄氣射出,甘露殿十二根圓柱立刻坍塌了三根,墨水心立足的房梁也搖晃不定,岌岌可危。
“皇後娘娘何必如此動怒,我與三弟從未想過要取大哥性命。”
楚璽鏡狀似艱難的避過薛子鳶發出的殺招,其實以他的實力,別說區區一個實力在混沌境界的薛子鳶,就是再來十個,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隻不過眼下,他有意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是以,隻得做出一副被薛子鳶強悍攻擊,殺的左躲右閃的狼狽模樣。
“你們已經殺死了皇上禦封的護宮道人,眼下,還有什麽好說的!”
薛子鳶可不理會楚璽鏡的解釋,眼見楚璽鏡一徑閃躲,還以為他實力在自己之下,所以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打算放過楚璽鏡的意思。
然而楚璽鏡既然有心想躲,又豈會被她真的傷到。
是以,雖然看似強悍的薛子鳶招招緊逼,一直做出氣喘籲籲模樣的楚璽鏡,依然能夠輕鬆閃躲。
“你……過來!”
薛子鳶杏眼圓瞪,青筋暴起,盛怒之下的她一眼瞟到站立在一旁的楚景淵,是以立刻以玄氣將他吸附過來,企圖用楚景淵要挾楚璽鏡束手就擒。
要知道,這兩個被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之人,感情出奇的深厚,她敢打賭楚璽鏡會為了楚景淵投降。
“景淵!”
楚璽鏡鎏金麵具遮蓋下的俊容,陡的一變,白色錦服下的修長手臂即刻揮出,搶在薛子鳶之前將楚景淵納入了自己身後,牢牢的保護起來。
“恩?看來本宮倒是低估你了嘛。”
薛子鳶冷冷一哼,陰險一笑,一雙杏眼滿是算計。
下一秒,藏身於殿外房梁之上的墨水心隻覺得脖頸一涼,薛子鳶骨瘦如柴的細手便已經緊緊的箍住她纖嫩白皙的脖頸。
“小七!”
楚璽鏡沒想到薛子鳶一招不行,再來一招,在自己忙著照顧楚景淵的空當兒,薛子鳶已經將墨水心牢牢控製住。
雖然說墨水心乃神族神女轉生,真正的實力深不可測,強悍無比,但是此刻她神智未覺,實力也僅僅恢複了微不足道的一丁丁。
以她現下的實力,要對抗實力在混沌境界的薛子鳶,實在是太過勉強。
“哈哈哈,楚璽鏡,怎麽樣,是乖乖認輸,繳械投降呢,還是看著這個女人立即慘死在你麵前?”
薛子鳶得意萬分的放聲大笑,方才在自己出手攻擊這個女娃之時,並不知道她跟楚璽鏡有關。
但是,單從楚璽鏡用自己的身軀替她化解掉那道致命玄氣來看,她就斷定此人跟楚璽鏡必定有著莫大的牽連。
是以,在偷襲楚景淵不成的那一瞬,她立刻便想到還有此人可以利用。
“你放開她。”
楚璽鏡眼眸冷冷的掃過薛子鳶,敢拿小七的性命作為威脅自己的籌碼,薛子鳶還真是活膩味了。
“可以,你先老老實實吃下本宮一記殺招,我便可以考慮放過這個女娃。”
被薛子鳶牢牢控製住的墨水心,此刻未見絲毫慌亂,腦海之中正盤算著如何才能自此女手中逃過一劫。
“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跟那位白衣服的公子素不相識,他又怎麽可能會為了我而白白挨你一掌,那不等是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嘛。”
墨水心灑脫一笑,打算借撇清自己跟楚璽鏡的關係,來打消薛子鳶的用自己威脅楚璽鏡的企圖。
“你當本宮是三歲小孩兒,那般好糊弄?你若與他素不相識,他剛才何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你化解掉本宮的殺招!”
薛子鳶見墨水心居然膽敢糊弄自己,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幾分。
墨水心絕色麗顏頓時一片慘白,卻咬牙沒有讓痛呼之聲傳出。
她心裏十分清楚,此刻楚璽鏡比自己更危險,而她,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楚璽鏡收到一絲傷害。
“好,你盡管來,我絕對不會閃躲。”
楚璽鏡眼見墨水心咬牙忍痛,心疼之感洶湧不止,立刻答應了薛子鳶的要求,整個人毫無防禦的立與薛子鳶的麵前,等待著對方的攻擊。
“喲,沒想到一向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二皇子,居然還是個情種啊,這點倒是比你們那個喜新厭舊的父皇,強上千萬倍了!”
隨著薛子鳶厲聲戛然停止,一道殺傷力十足的大殺招也在瞬間激射而去。
而楚璽鏡,果真如他自己所言,絲毫未動,靜靜的等待著那道奪命紫光的襲擊。
“不要,楚……鏡……”
被薛子鳶牢牢控製住的墨水心吃力掙紮,用盡渾身最後一絲力氣,凝聚玄氣,召喚出殺神矛。
隨著一道嗡瓏之聲穿刺耳膜,隻見一道幽綠之光霍然劃過,隻一秒便牢牢的將薛子鳶射出的那道奪命紫光牢牢包裹住。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反抗之力,本宮這就送你上路!”
薛子鳶一雙杏眼滿是戾氣,陰狠的瞪著被自己捏在掌中的墨水心。
瘦骨嶙峋的細手,立刻與墨水心頭頂凝聚玄氣,企圖一招便能將她斃命。
“不要!”
楚璽鏡心慌大喊!
除了三千年前,墨水心散盡自身之力,試圖與那人同歸於盡之時。數千年來,他從未感到過如此心慌。
這種仿佛被人扼住咽喉,整個心懸空的感覺,令他痛難自抑。
“你放開他,我什麽都答應你。”
楚璽鏡鎏金覆蓋之下的麵容,再無一刻像此時這般痛苦扭曲。
與其再次承受失去墨水心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重新過回那種生不如死,沒有日月的日子,他倒寧願自己死在她的前麵,至少,可以早一步獲得解脫。“楚鏡……不要……答應她……”
墨水心拚命搖頭,楚璽鏡不想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自己又何嚐能夠承受最愛之人死於自己麵前的痛楚呢?
“死丫頭,再多言,本宮即刻送你上路!”
薛子鳶細骨伶仃的手指,已然嵌入墨水心細嫩的脖頸,殷紅的鮮血順著薛子鳶骨瘦如柴的腕骨,慢慢滴落於地麵。
那滴答之聲,聽在楚璽鏡的耳中,宛若淩遲!
“薛子鳶,你動手吧,本皇子絕不閃躲!”
楚璽鏡怒吼出聲,耀如形成的雙目,也在此時緊緊閉上。
鎏金麵具雖然遮蓋了他的怒顏,卻遮不住他含淚的雙眸,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冰冷的鎏金麵具,卻灼傷了墨水心的心。
楚鏡,你既對我如此深情,我必不負你!
“薛子鳶,放開她,不然你的寶貝兒子,可就要死於非命了!”
一直躲著楚璽鏡身後的楚景淵,此刻突然出聲,一隻手牢牢攥住楚景徹的肩膀,一手緊握匕首,立於楚景徹的咽喉。
“母後救我,救救兒臣!”
楚景徹臉上布滿驚懼,一雙鷹目此刻盡是驚慌之色,雙手亂揮,拚命的叫嚷呼喊,絲毫沒有一絲王者該有的淡定從容。
由於他的大力掙紮,楚景淵手中見血封喉的匕首劃破了他的皮肉,一股鮮紅的血液沿著泛光的匕首緩緩滑落,染紅了薛子鳶的雙眼。
“你……竟敢傷我徹兒!”
一聲淒厲的喊叫之聲自薛子鳶的喉嚨發出,與此同時,一道殺氣濃烈的玄氣即刻襲向楚景淵,企圖在他殺掉楚景徹之前,先解決掉他。
“三弟小心。”
楚璽鏡清冷的聲音也隨即響起,揮舞著殺神矛快如閃電的接下薛子鳶射過來的玄氣。
繼而輕輕一揮,那道紫色玄氣便原路返回,朝著薛子鳶而去。
既然三弟掌握住了楚景徹的性命,那他也就不再一心求死,畢竟跟束手就擒比起來,他更想與墨水心永生相隨。
“哼,癡心妄想!”
薛子鳶冷哼一聲,看著射向自己的玄氣,未見一絲的慌亂之色。
隻是在那道玄氣快要近身之時,將墨水心推到自己的前麵,淬不及防的墨水心,就這樣被混沌境界強者所釋放的殺招擊中,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刺痛了楚璽鏡的肺腑,更染紅了他的雙眸。
“小七!”
楚璽鏡仰天長嘯,悲愴之聲穿越宮殿,直衝雲霄,本就有傷在身的楚景徹,受不住這般駭人的怒吼,即刻吐血而亡。
就連薛子鳶,腦中也有一瞬間的空白,險些不支倒地,墨水心也在這一瞬的空當兒被殺神矛具化成的座椅穩穩接住,瞬間飛回楚璽鏡身後的安全地帶。
“笨蛋主人,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殺神矛軟糯稚嫩的童音,此刻也染上無數的焦慮與擔憂。
楚璽鏡長袍一揮,道道白光以鋪天蓋地的形勢包裹住薛子鳶,將她團團圍在楚璽鏡的殺招之中。
然而楚景徹喪命的景象刺激了薛子鳶,使得她能在瞬間凝聚心神,專心抵擋楚璽鏡的攻勢。
但是,失去了墨水心做護盾的薛子鳶,又豈會是楚璽鏡的對手,手心的玄氣尚未成型,整個人便猶如被五馬分屍一般,四分五裂飛向各處。
楚璽鏡心神俱裂,為神數千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般殘忍的手段殺死一個人。
“小七!”
收拾完薛子鳶,楚璽鏡立刻回身,心疼的審視著處於昏厥狀態的墨水心。
沒想到因為自己的過於謹慎,竟害的墨水心遊離於生死邊緣,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有任何顧忌,早在楚景徹和薛子鳶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會將他們斬殺!
“來人,傳太醫!”
楚景淵見一向淡定從容的二哥此刻痛到說不出話,立刻心急的呼喚太醫。
自己還沒能跟未來嫂子說聲話呢,怎麽的也不能讓她就此喪命啊。
“是,三皇子!”
躲在甘露殿外的一幹宮人早已被這場激鬥駭的魂飛魄散,此刻被楚景淵一嚇,方才回過神來,連忙奔向太醫署傳喚太醫。
“殺神矛,把你主人抬穩了!”
楚璽鏡本就清冷的聲音,此刻聽來更是猶如傳自地獄,令人不寒而栗。
“恩!”
殺神矛軟糯的童音從未如此刻一般,聽起來如此堅定。
看來墨水心這個主人在它心中,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楚璽鏡大掌一揮,即刻禦風而行,帶著具化成椅子的殺神矛和歪靠與其上的墨水心朝著太醫署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太心急,他等不到那幫老家夥跑過來。
“來人,快來人,救不活她,你們統統活不過今日!”
楚璽鏡一到太醫署,便大聲招呼著眾太醫速速前來為墨水心診治。
“二皇子?”
“參見二皇子……”
一眾太醫從未見過神態如此駭人的楚璽鏡,紛紛下跪行禮。
“都起來,趕緊替她診治!”
楚璽鏡心急如焚,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這些所謂的繁文縟節,是那麽的令人討厭。
“是。”
“二皇子切莫著急,先把這位姑娘……”
一位年長的太醫自詡資格較老,試圖安撫住楚璽鏡,先把墨水心放置到**,自己在慢慢診治。
不料他話未說完,楚璽鏡修長的手臂一探,便將他抓至麵前,力道之大,險些令他失去呼吸。
“我讓你現在就替她治,立刻馬上,否則我這便取走你的人頭!”
楚璽鏡冷凝黯啞的嗓音,嚇壞了一眾太醫,眾人紛紛撲跪在地,為墨水心把脈療傷,無人在幹多言。
然而,墨水心之傷乃是被實力在混沌境的薛子鳶發出的殺招所致,又豈是這幫俗醫能夠醫治的。
眾人麵麵相覷,膽戰心驚的看著躺在透明大椅之上,奄奄一息的墨水心。
此女心脈盡斷,分明已是死人一個了,二皇子卻說治不好她,就將他們統統殺光,這可如何是好啊?
“情況如何?”
豈是不用他們說,楚璽鏡也知道墨水心此刻的狀況不容樂觀,但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他,仍是不死心的追問著一眾太醫。
企圖從他們口中聽到跟自己腦中想法不一樣的答案。
“這……”
眾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一人敢言。
“說!”
楚璽鏡怒喝出聲,雙眸嚴厲的掃視過眾人,一幫太醫頓時嚇的身如篩糠,更又那膽小之人甚至當場下體失禁,尿下一灘。
不過,這也怪不得眾人,畢竟盛怒之下的楚璽鏡,連楚景淵都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立與門口端望。
“回稟二皇子,此女心脈盡斷,氣若遊絲,除非醫聖現身,否則斷無生還的可能啊。”
方才那名年長的太醫被眾人推搡出列,不得已隻得將墨水心的實情,告知楚璽鏡。
“混賬!你們這幫庸醫!”
楚璽鏡瞠目欲裂,要找到醫聖並不難,讓他醫治墨水心更是易如反掌,可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然而墨水心現下的情況,卻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拖延,最重要的是,渾身心脈皆斷的她,根本就無法自殺神矛具化出的大椅子之上移動,隻要稍稍一碰,便會碎裂成千千萬萬的齏粉。
楚璽鏡隻要一想到那副畫麵,整顆心便猶如被人緊緊攥住,痛到不能呼吸。
“喂,那人,眼下隻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主人了。”
殺神矛軟糯的聲音傳來,卻將一眾太醫駭的後退數步。
今日還真是讓他們幾番大開眼界了,先是一向溫文爾雅的二皇子猶如地獄修羅一般出現,逼迫自己救治一個死人,接著,就是這椅子竟然也會說話,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什麽方法?”
楚璽鏡清冷的雙眸,淡淡掃過幻化成椅子的殺神矛。
此物雖然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且見識不凡,但是它畢竟取自那人的手骨,究竟會不會加害墨水心,這一點自己實難保證。
“讓主人進行第三次的淬體,主人現在心脈盡斷,除非借助淬體之力重組身體,否則再無任何活命的可能性,你總不會指望這群凡人能夠救好主人吧?”
殺神矛聲音聽起來雖然篤定不已,然而心裏其實也並無完全的把握。
“你確定淬體正的能夠救活小七麽?”
楚璽鏡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殺神矛,心裏也在計算著它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總好過你現在的束手無策!”
殺神矛的話,令楚璽鏡幡然醒悟,自己此番就算確定了殺神矛要加害墨水心,又能如何呢?
墨水心本就必死無疑了,殺神矛若有心加害,又豈會提出幫她進行第三次淬體的建議,須知這淬體也需消耗掉它自己的諸多神力。
它實在是沒有冒險引來自己殺意的必要。
“好,小七就交給你了,我與三弟為你護法。”
楚璽鏡慎重的點點頭,隨即屏退了一幹閑雜人等,隻有他與楚景淵守候在旁。
原本具化成座椅的殺神矛,此刻又具化成了一尊大鼎,墨水心依然靜靜的歪靠其中。
“將主人放在空間戒指內的仙草靈物統統拿出來,倒入鼎中。”
殺神矛指揮著楚璽鏡,說實話,這種把實力比自己強的人呼來喝去的感覺還真不賴,若非此刻主人並在丹溪,情況非常,它絕對會樂的笑出聲來。
“好。”
楚璽鏡沒有辦法的遲疑,大掌一揮,墨水心的空間戒指便自行轉動,裝於其中無數的仙草靈物,也係數落於殺神矛具化而成的大鼎。
就連那顆珍貴無比的聖海夜明珠,楚璽鏡也一並丟入鼎中,隻要能救回心愛之人的性命,世間至寶都不足為惜。
可惜他遍尋不著那顆取自神魔戰場的火鴉神丹,否則此刻墨水心的性命,便又多添了一份可能。
“好了,我要開始了。”
殺神矛見東西差不多夠了,便開始轉動起來。
“且慢。”
楚璽鏡卻突然出聲阻止,同時抽出楚景淵隨身攜帶的寶劍,削鐵如的寶劍頓時泛出森森寒光。
“你要幹什麽?”
殺神矛驚懼的聲音愕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