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流言可怕,幹爹都來了

墨水心眨了眨眼睛,隨後接過容鈺遞來的字帖,再度抬眼瞟向容鈺時,眸子裏隻有清澈秀麗的淺笑:“今天就要離開嗎?”

“嗯。”容鈺淡淡地點頭,微斂的黑眸有著一絲黯然,然而長長的眼睫發遮蓋下,無人得見。

“那麽,祝你一路順風!”墨水心半仰起臉,清晨的曦光中,那張精致的小臉光彩熠熠,絕麗動人。

清澈如水的澄亮眼眸,隱約可見一絲慧黠的微光閃過。

她伸出纖細的手掌,目光靜靜地望著容鈺,示意與他擊掌。

容鈺看著那樣明麗豔絕的墨水心,有那麽一刻毫無表情的他怔愣住,臉上出現了微愕的表情。

然而一切來得太快又逝得太多,讓人猶未來得及捕捉,便已斂去,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絕美臉龐,恢複了以往的麵無表情的淡漠樣子。

“多謝。”他淡淡道,聲音依舊清冷,隻是不再疏離,而多了些複雜的東西在其內。

修長卻蒼白的手掌伸出,緩緩地擊在她遞過來的那一隻纖細手掌上。

“啪”的一聲清脆掌聲在寂靜的書房內有如擂鼓一般,直擊他的心頭,掌心溫軟細膩的觸感源源不斷傳來,仿若一道細小的雷電竄入他的掌心,直達四肢百骸。

幾不可見地,他清瘦如菊的身影微微地僵了僵……

他收回手掌,目光垂斂,沒有再開口多說一句,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身影,幾乎是狼狽地逃離……

墨水心的視線一直目送著容鈺離開,直到他清瘦的身影完全消失於視線中後,她勾唇,笑得狡黠無比,對著體內 殺神矛器靈交流道:“小矛,你確定你所謂的氣息跟蹤,真的有效嗎?”

剛才她伸手示意容鈺擊掌,並不隻是一個擊掌動作那麽簡單。

因為在之前容鈺短暫離開書房的時候,她體內的殺神矛器靈告訴他,容鈺的體內有著一股神秘詭異的氣息存在,那股神秘的氣息雖然在沉睡,然而卻令殺神矛器靈都心驚不已,她猜測,容鈺的冷漠改變跟那股神秘詭異的氣息絕對有關。

容鈺這時選擇離開,或許是因為那股神秘詭異的氣息在覺醒,他極有可能有危險!

於是與神殺矛器靈一番交流之下,殺神矛器靈告訴她,它可以將它的一縷靈識透過她渡至容鈺體內,這樣一來,他們就能跟在容鈺的身後,若是容鈺有危險,起碼能第一時間衝出來幫他。

那一擊掌,便是殺神矛器靈的靈識透過她的掌心渡至容鈺體內。

容鈺剛才那一刹那的身體微僵,她感覺到了,猜測那是殺神矛器靈的靈識渡入他的體內造成的。

估計太微弱了,所以容鈺才沒有注意到那一絲靈識的存在。

神殺矛器靈:“笨蛋女人,別叫小爺小矛,哼,當然有,也不想想小爺我是誰,放心,一定保證不會讓你跟丟的。”

哼,笨蛋女人,小爺的靈識才不微弱呢,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沒有感覺到,那是因為你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了,沒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狼狽逃離的樣子咩?明明就是心動了怕被你發現,才落慌而逃的。

切,真是個奇怪的男人,明明喜歡在意到不行,還偏偏裝冷漠疏離,也就是這個對感情白癡的笨蛋女人看不出來,小爺鄙視之!

“那麽現在動身吧,淬體等回來的時候再進行。”墨水心有些急切,有關容鈺安危,她並不想擔擱下去。

“哦。”殺神矛器靈懶洋洋應道。

……

帝都,三千裏外的荒郊。

山林環繞,蔥翠欲滴,風聲徐徐吹拂,除了偶爾幾聲鳥啼劃過,午後的山林寂靜得有些蒼涼。

墨水心一路按著殺神矛器靈的提示追蹤著容鈺的痕跡而來,到了這裏,卻再無一絲容鈺的痕跡,殺神矛器靈也感應不到半絲渡於容鈺體內靈識的存在。

墨水心停了下來,前方是一座數千丈高的山壁,壁體光滑,常年無人踏足,壁石上麵長滿了翠綠的青苔,山頂有著化雪,細細的雪水正從光滑的壁澗中輕瀉而下。

水光點點,帶著沁骨的寒意打在墨水心的身上,而她絲毫不在意,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冽地掃視著四周,再度確認了這裏除了她之外,再無任何人的氣息存在。

這說明了,容鈺根本就沒來過這裏。

“小矛,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人絕對不會跟丟的嗎?哈?”墨水心麵無表情地道,嚴肅起來的她威懾力度十足,平日裏囂張不已的殺神矛器靈也被這個樣子的她給震住了。

殺神矛器靈有些囁嚅道:“……對方實力比我強太多,我有什麽辦法,又不是我的錯……”

聞言,墨水心皺眉:“小矛,你是說,容鈺的實力,比你還要厲害?”

“不,不是他,而是他體內那股神秘詭異的氣息,太強太可怕了,我那一縷靈識估計是被那個神秘存在給吸化了。”殺神矛器靈鬱悶道。

它存在了無數歲月,還從未被人如此鎮壓過呢,那個冷冰冰男人的體內到底有什麽?竟然連它的靈識都被吞食得渣渣都不剩,早知這樣,它就不要浪沸那一縷靈識了,昨天晚上進補的靈礦,全都白費了。

真是太特麽的鬱悶了!

聽出殺神矛悶悶不樂的聲音,墨水心有些心軟道:“小矛,別在意,這不怪你,唉,走吧,我們回去了。”

心中雖然對容鈺很不放心,然而跟蹤了一早上,最後還是跟丟了,恐怕是容鈺發現了什麽,故意引她來這裏不想再讓她追蹤下去吧。

她有種直覺,容鈺應該是安全的!

墨水心最後查看了四周一眼,歎息一聲,隨後躍身消失於群山中……

距離帝都八百裏外的盤雲山,這裏設有各國使臣及各大教前往帝都時安置的一個驛站。

此時,在驛站不遠處的山澗,十幾名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女紛紛撥劍圍攻著一人,那人一身是血,然而麵對十幾人的圍攻,卻是毫無懼意,端的是錚錚傲骨,令人敬佩。

“家主有令,你們這一脈的白家人已經被流放出帝都,有生之年都不允許踏入帝都一步,白飛儒識相的趕緊離開滾回你飛雪城,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將你就地正法。”

山澗另一頭疾奔的墨水心聽到這人的喝聲後,腳下步伐猛然一頓。

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閃爍,隱有精光。

被趕出帝都的白家人?

看來白家比她所想的還要更不堪,明明都已經開始走下坡,逐漸走向沒落了,竟然還搞窩裏反的戲碼,沒看到另外三大家族都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取而代這之個四大家族的首位嗎?

白昊天這個家主真的可以說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淺,空有城府卻沒有半點容人之量,白家撐控在這樣的人的手裏,一大家族離腐朽絕對不遠了。

雖然對白家人無感,然而她借用了白水心的身份在這片異世活動,至少是不能眼睜睜看著白家被人毀掉。

身影一晃,再度現身時,墨水心已經置身於山澗的另一頭,她隱於暗處,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的一幕。

隻見十六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手握著劍正趾高氣昂地逼視著一名灰衣男子,估計此人就是那人口中的白飛儒了。

看他一身狼狽,灰衣染血,看來在這之前這白飛儒遭受過另處的伏擊,發生過激烈的撕殺。

以墨水心的眼力,自然能瞧出這些血跡都不是灰衣男子的。

雖然風塵仆仆,衣衫狼狽,然而一身鐵血肅殺卻不減半份,麵對十幾人的圍攻,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目光淩利,毫無一絲一毫的懼意。

墨水心讚賞地輕點了點頭,臨危不亂,一身鐵血的白飛儒倒是讓她想起曾經的部下。

這個白飛儒很對她的脾性,這人,她墨水心幫定了!

白飛儒目光淩利如劍地直瞪著那說話之人:“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就憑你們這群鳩占鵲巢的敗類有什麽資格將我們趕出帝都?當日所受的恥辱,終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們百般,千般地償還。”

犀利的目光淬含濃鬱的殺氣,那是怒到極致恨到極致才會有的眼神,白飛允被白飛儒如此可怕的目光瞪視,心中駭然,下意識地後退。

然而退了十幾步之後,心中不免又懊恨之極。

該死的,他怕個屁啊,他們這邊可是十六個人,難道還打不過白飛儒一個嗎?

就算白飛儒是玄階六級又怎樣,他們一人一劍就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有什麽好怕的!

再說了,他身上可是有著爺爺給的中級玄器,雖然以他的實力不能完全發揮中級玄器的威力,但要取白飛會儒的小命,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

如此一想,白飛允的底氣十足,目光一狠,指著白飛儒罵罵咧咧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瞪本少,大家一起上,將他就地格殺!”

其他人聽到白飛允的話,眼神閃爍,實在是這個白飛儒太可怕了。

想著早先他撕殺的那股狠勁,眾人不免心下發怵,可是若是不動手,回頭白飛允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要知道白飛允可是三長老白昊官唯一的孫子,他們隻不過是旁係子弟而已,真要是得罪了白飛允,以後在白家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眾人隻是稍微地猶豫了一下,便紛紛提劍上前,打算合力將孤身一人的白飛儒斬殺。

十幾劍氣夾帶著玄氣勢利而至,白飛儒咬牙凝聚玄氣於雙掌間,低吼一聲,毫不畏懼地與十幾人撕殺起來。

墨水心並沒有馬上出手,她想要看看白飛儒的實力。

相比於白家那十幾名年輕人,白飛儒的實戰經驗豐富,招招狠厲,毫不花俏,每一掌每一腳都直擊敵人的要害,一招一式都直奔著殺人性命去的,不拖泥帶水,很有魄力。

不像白家那十幾人的花俏打法,看得讓人疼蛋無語。

不過白飛儒雖然厲害,卻也難以抵擋十幾人的圍攻。

很快的他的左臂被人劃了一劍,受傷加上連續不斷撕殺,他漸漸的體力不支,眼看一柄蘊含玄氣的利劍朝著他的心口要害直刺而來,所有人都認為白飛儒必死無疑時,驀地,一道冷風夾帶著淡淡的幽香拂過……

“砰……”劍斷,人飛,直接摔飛至三十幾米外,掙紮了幾下,那名偷襲的白家子弟痛昏過去。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駭然住,連連後退。

一直在側帝觀戰的白飛允氣極敗壞地對著虛空怒吼道:“誰?趕緊給本少滾出來,不然……啊……”

“砰……”

白飛允威脅的話語還未完,便將一股力量轟飛出去,直直地摔落在十來米的山地上,揚起一片黃土飛揚,痛得他臉色白了又紫,紫了又青,眼白翻騰了幾下,這才昏死過去。

剩下的十幾名白家人,都嚇傻了。

一個個臉色蒼白,布滿著恐懼。“前輩饒命,我等隻是奉命行事,驚擾了前輩萬分歉意,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我們不死……”

相對比,白飛儒倒是沉穩冷靜得多,雖然一身疲憊,目光卻依舊凜冽如火,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出手相救,在下白飛儒,不勝感激。”

一抹清涼的淡香微風拂過,人群中央的空地,一抹水藍的纖細身影緩緩飄落,像是攜帶了一身日華,神光熠熠,如仙子降世,絕美傾城如畫,令人驚豔得屏息。

誰也沒有想到,背後出手的高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名身姿如仙,絕美如仙的女子!

眾人都看傻眼了,半晌,白家有一名年輕男子反應過來,指著墨水心駭然驚呼道:“她,她是白水心……”

“什麽?她,她是白水心……”

“她就是白水心那個廢物?怎麽可能?”

“閉嘴,別提廢物兩個字,你難道沒聽傳聞嗎,昨天在落日大街,她單手廢了兩大天才,連太子殿下都懼她三分,最可怕的是,三聖者之一的毒聖,是她外公!”

“不是幹爹嗎?怎麽又變成外公了?”

這一聲幹爹,讓墨水心不淡定了。

躍身至那個說話的年輕男人麵前,笑意盈盈地瞅著他:“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笑容那叫一個明媚燦爛,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動聽,然而在那年輕男人聽來,卻猶如來自地獄的索命修羅一般,嚇得他連連後退,臉瞬間像是刷了一層白粉似的,慘白不已。

“我,我什麽都沒說……”傳聞然是真的,白水心自從聖元山脈回來後,就變得非常神秘可怕。

剛才他在麵對白水心時,就像是麵對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山一般,壓得他窒息難受,呼吸都不順了。

一旁的白飛儒看著笑意盈盈的墨水心,心中也是震驚無比。

救他的女子,竟然是白家當年那個膽小的白水心!

在他印象中,白水心總是懦弱膽怯,飽受著白家年輕一輩欺淩的,那時候他們這一脈還未被驅離帝都時,他也曾幫過這個懦弱膽小的小女孩,沒想到十來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在人前連頭都不敢抬的自卑小女孩,如今已經長成了如此厲害的人物!

真是,難以置信!

墨水收從那人身上收回視線,目光越過眾,掏了一粒丹藥拋給白飛儒,脆聲道:“這丹藥對你的傷勢恢複有極效,拿著。”

白飛儒詫異地抬眸,神情有些微怔,木然地抬手接過那枚飛來的丹藥,入手,一股沁涼的觸感伴著淡淡的清香令人渾體舒暢。

“這是……生肌活血丹。”白飛儒驚呼出聲,雙眼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墨水心如此輕易地將這麽寶貴的丹藥贈送給他。

生肌活血丹,隻有帝國皇室才有的極品療傷聖藥,放眼整個帝國,擁有的絕不超過百顆,每次流出一顆進行拍賣,都能競拍出嚇人的天價,而且有錢不一定能夠拍得到。

說是極品療傷聖藥,絕對不誇張。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不管受多嚴重的外傷,隻要服下生肌活血丹十二時辰內必定會恢複如初,毫無一絲受傷痕跡。

這等聖藥,即使是皇室中人,也必未能夠用得到,而白水心竟然如此輕易就贈送給他?

雖然心中濃濃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但他卻不曾懷疑她別有用心,因為那根本就是多餘的,以她的實力,要殺他易如反掌,哪需要多此一舉浪費一顆生肌活血丹來算計他。

震驚愕然的並不僅僅是白飛儒而已,在場的白家子弟看著如此財大氣粗張手就送人極品療傷聖藥的墨水心,一個個看向墨水心的目光變得怪異而複雜起來。

他們雖在是白家人,然而卻是屬於最邊緣的血脈,身份極其的低微。

受傷了能被賜予一般的療傷丹藥就算是天大的恩賜了,生肌活血丹那是想都不要想,然而眼前的白飛儒與白水心並不熟,她竟然將如此珍貴的療傷聖藥隨手送給他!

這種巨大的落差,令在場所有白家子弟都心中發苦發澀起來,大家都是人,咋差別如此巨大呢?

“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白飛儒很快地便反應過來,一臉真摯地將丹藥遞還給墨水心。

墨水心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接過那丹藥。

丹藥她並不缺,洗劫而來的那十來個乾坤袋內,比這生肌活血丹好上幾倍的丹藥都多得是,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當然,就算丹藥再多,她也不可能隨意送人浪費掉,之所以會送給白飛儒,是因為她認為值得。

遠看白飛儒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很不錯,讓她有種回到現代時與部下並肩作戰的熱血時期,而近距離接觸之後,更是感受到白飛儒發自骨子裏的正義凜然,堅強不屈,很像她某個在任務中光榮犧牲的部下。

“丹藥再珍貴,也沒人珍貴,你手臂上的傷已經傷及筋骨,就算後期治療得當,你也落下病根,此生你的實力都再 難精進,這生肌活血丹能避免這種情況,趕緊服下吧,如果真覺得這丹藥太過於珍貴心中有愧,那就幫我個忙好了。”墨水心揚聲道。

白飛儒見墨水心言辭真摯,毫無收回丹藥的意思,也不再推辭,感激地點了點頭,張嘴將那生肌活血丹咽了下去。“多謝四小姐,四小姐的忙,我白飛儒若能幫得上,必得全力以赴,隻是……”

說到這裏,白飛儒神情有些微冷,憤恨地掃視在場的白家子弟一眼。

“你,你想幹什麽……”被他瞪視的白家人紛紛恐懼地後退。

他們倒是不怎麽怕白飛儒,可是他們怕那個險然要幫白飛儒的白水心啊。

“四小姐,可以給我點時間,讓我解決這些人嗎?”白飛儒出聲問道。

“可以。”墨水心淡淡點頭。

她所說的幫忙隻不過說說而已,並不是一定要白飛儒報答她什麽,不過從剛才這幫白家人與白飛儒的對話中,白家似乎存在很深的問題。

澄亮的墨眸微微閃了閃,等與楚璽鏡的七日遺跡之約過後,白家的事情她要好好地理一理了,白昊天對她又懼又恨,想井水不犯河水顯然已經不可以了,再有,白水心是被白錦洲害死的,這筆帳,她也要一一地算一算。

如果真如白飛儒所言,如今撐握白家的白昊天等人是鳩占鵲巢,她倒是可以從中做點什麽。

勾唇笑了笑,墨水心接著對白飛儒說道:“我有事先離開了,至於幫忙的事情過段時間我會主動找你的。”

清脆的嗓音落下,也不待白飛儒回話,躍身,消失於山澗中。

以白飛儒的實力,沒有任何傷勢的他對付剩下的十幾人卓卓有餘,她放心得很。

看著墨水心消失的方向,白飛儒默默把即將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心中疑惑,四小姐並沒有問他的住址,到時如何找到他?

帝都。

鸞鳳宮,皇後鳳傾城的寢宮,富麗堂皇中又不失優雅精致,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無不巧奪天工,奢華之極。

此時,偌大的寢宮,隻剩下鳳傾城與她的心腹麻姑,前者眉頭緊蹙,神色陰沉,後者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有著凝重之色。

隻因為,她們剛收到暗報,鳳傾城派出去暗殺墨水心的絕殺七人,全都喪命於這次行次中,為了怕引起宗政無垠的懷疑,鳳傾城並不敢命人將屍體運回來,隻是讓麻姑派這方麵的能手前去查探……

而查探七具屍體的結論是:絕殺七人都死於一人之手,且幾乎都是一招斃命,手法極其的玄妙,七人身上都毫無玄氣留下的痕跡。

這個結論,令鳳傾城不得不在意起來,原本她以為派出絕殺七人暗殺白水心都算是大才小用的了,沒想到絕殺七人竟然全都因此喪命。

她心中驚疑不定,一方麵駭然於地階大圓滿的絕殺七人竟然被人不動聲色殺掉,另一方麵又擔憂被殺的絕殺七人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再有,帝都傳得風風火火的有關白水心的流言,也在宮裏傳開。

鳳傾城怎麽也想不通,曾經那個一無是處的白水心怎麽就走了這天大的狗屎運,竟然被毒聖的兒子看中。

毒聖無論實力,身份,地位都不是她可以招惹的,不要說她,即使是她背後的鳳族,輕易也不敢招惹那個可怕的男人。

該死的,她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查清楚就冒失出手了。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無足輕足的小人物,沒想到背後竟然有如此大的靠山!

越想,鳳傾城的臉色就越陰沉起來。

不過,眼下可不是後悔的時候,她必須要將一切痕跡都盡快地抹滅掉才行。

眼色一狠,對著身側的麻姑冷聲道:“麻姑,此事不查探清楚,本宮心頭難安,你親自出馬,將絕殺七人背後的凶手查出來,另外,若是可以……最好不動聲色給我將那個白水心殺掉。”

絕殺七人與白水心發生了什麽她並不清楚,但是她總有種心慌難安的感覺,隻要這個白水心不死,一切都會對她很不利。

她從鳳族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坐上帝國皇後之位,這種敏銳的危險直覺幫她化解了不少的危險與麻煩,此刻這個白水心能給她這種危險的感覺,不殺掉白水心,她始終難安!

“老奴遵命,皇後娘娘放心,老奴自有辦法處掉這個白水心,保證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即使是毒聖出馬,也絕對查不到是老奴幹的。”

鳳傾城看了一眼麻姑,對於這個心腹的手段,她自然是知根知底的,這些年皇宮內悄無聲息死在麻姑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對於麻姑,她放心得很。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