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歌兒篇
蓮婉一直昏睡不醒,冥雅歌就一直不吃不喝地守在蓮婉的床邊,寸步不離,初霽也隻是象征性地來看看蓮婉的情況,看著冥雅歌臉色陰沉的像是要吃人的模樣也見怪不怪了,蓮婉的總體情況很好,隻是為什麽至今不醒,她也弄不清楚,主子一點也不擔心,隻是擺弄著從魅千嬈那裏搬過來的幾株仙草。
冷墨殤直接躺在了軟榻上,看著靜瑤的背影,也是種淡淡的幸福,湛藍色的眼眸一直追隨著靜瑤忙碌的背影看,嘴角微微上揚。
終於忙完了,靜瑤直起了腰肢就被身後的人摟住了,也不惱,而是靜靜地靠在了他的懷中,好久都沒有這般舒適愜意了,閉上眼,任微風撩起她的發,嗅著身後男人身上獨特的梅花冰片,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帶著幸福。
“歌兒和冥雅歌以前發生過什麽嗎?”思索了半天,冷墨殤還是問出了口。
“他們是一對戀人,隻是他們之間究竟具體地是發生了什麽我就不從而知了。”景喲啊沒有窺探別人傷痕的癖好,況且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也隻有歌兒本人自己知道了,恐怕就連冥雅歌也不知道吧。
仰慕望天,天是淺藍色的,幾朵悠悠白雲飄然其間,看起來寧靜祥和,伸手,透過張開的五指看著被切割成幾塊的天空,靜瑤唇角一抹溫潤柔和的笑容,冷墨殤也伸出了手,將自己的大掌覆在了靜瑤纖小玉白的手上,十指緊扣,扣住了未來,也扣住了兩人原本就緊密的心髒。
蓮婉,也就是歌兒,原名夕歌,曾是楚天國皇室中最著名的歌姬,深受當時的王公貴族的喜愛,就連待遇也是和一個公主相差無幾,也引起了當時宮中幾位善妒的公主的嫉恨,聯手設計她,可是卻沒有想到被她逃脫了,但是就算是她逃脫了,也身中劇烈之毒,並且還被殺手一掌劈落深不見底的寒淵,任夕歌的命再大,也不可能活下來,可是偏偏的她就是命大,她還就活了下來。
夕歌一睜開眼就看見暗紅色的羅床床頂,就這樣呆呆的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才被推門的聲音拉回了神,進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雌雄難辨的男人。
偏白的皮膚,一雙淺綠色的雙眸中如古井寒潭,說不出的寒冷卻是帶著幾分死氣,粉白色的薄唇緊抿,宛若神一樣,身上的墨黑色袍子隨著他的腳步的移動而生風飄揚,他的手中還端著一個瓷白繡青花的碗,碗中飄**著濃厚的藥味,一聞到這股味道,夕歌翻身趴在床沿就幹嘔了起來。
冥雅歌皺眉,站在了離夕歌幾步遠的酸棗枝雕花圓桌麵前,將手中的碗放在了圓桌上,就走了過去,大掌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夕歌的背上。
“不喜歡這股味道?”沒有絲毫起伏地聲音中掩藏著淡淡的擔憂與心疼。
夕歌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看樣子救她的人就是眼前這一位,閉上眼輕點頭,她從小最討厭的就是草藥的味道,刺鼻不說,就連味道也是苦澀的要死,後來她不喜歡草藥的原因被冥雅歌知道了,冥雅歌白了她一眼,說草藥是藥,又不是美食,你還想喝出蓮子的清香,紅燒魚的香味嗎?
冥雅歌蹙眉,不喜歡這股味道,說實話他也不怎麽喜歡,但是山伯說,她身中劇毒,身子骨又差,隻能用人界的草藥來給她調理身子,要不是山伯說她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他早已將自己的力量渡了過去,還用他天天蹲在火爐麵前守著藥罐,聞著刺鼻辛辣的草藥味嗎?煎完草藥之後,他還得嚐嚐草藥的溫度,可以說最近他的嘴中都有了一股難聞的草藥味。
但是夕歌的反抗沒有多長的時間,那些人想要她的命,她就偏生活得好好的,然後大搖大擺地回到宮中,可以想象得到那群女人看到她時候的表情會是怎樣的啦,哈哈,想想都覺得興奮不已,雖然討厭草藥,但是她更向往的就是看到那些曾經迫害過她的人的表情變化,一定很好看。
笑眯眯地接過了冥雅歌手中的藥碗,夕歌甚至不用冥雅歌催,一口喝完,眉頭緊緊地皺著,唔,雖然是那樣想,但是不得不說,這草藥的味道還是很難聞,但是又不可否認自己的身子已經好了一大半了,身上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就是腳踝骨被落下寒淵的時候撞上了尖石,裏麵的骨頭斷了,可是她一點也不擔心會變成瘸子,因為身旁的這個男人已經請大夫來將她斷了的骨頭接了回去,剩下的就是靜養調理了。
坐在亭子中晃悠著被包成粽子的腿,夕歌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看她的眼光,但是她發現這裏很少會有人,而且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片黑,沒有生機,沒有色彩,漆黑一片,容易讓人感到恐怖害怕。
而且這裏唯一的色彩也就是她住的那所宮殿,但是顏色是暗紅色的,就連裏麵的布置也是暗紅色的,一看就給人很不祥的感覺。
“你怎麽在這兒?你的腿還沒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否則的話,下半輩子你真的就是一個瘸子了。”找了夕歌半天的冥雅歌此刻看見夕歌很悠閑自在的晃悠著腿,看見他的時候還咧嘴一笑,這一笑,讓冥雅歌心中原本帶有的那一小丁點怒火給澆滅了。
隻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進了亭子中將夕歌攔腰抱起。
起初夕歌很是不習慣,她和他第一次見麵,雖是救命恩人,但是這種動作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可是一看冥雅歌那張冷冰冰想雕塑一樣的臉時,她就放棄了抵抗,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抱就抱唄,累的反正不是她。
冥雅歌見夕歌一臉的享受,臉上雖是冷冰冰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的心裏卻是在冒著甜膩膩的泡泡,弄得山伯一看見他跑得比鬼快,雖然他自身就是個鬼,但是任誰看見一臉傻笑樣兒的冥皇都會被嚇到吧,還好他老人家承受能力強,不然的話,早被嚇得輪回了好幾世。
夕歌與冥雅歌的感情日益漸增,夕歌的一些小性子和糊塗也冒了出來,經常弄得冥雅歌扶額感歎,他怎麽就喜歡上了她這個小迷糊啊,但是一看見夕歌睡得迷迷糊糊的臉龐,手指摸上了她細膩的肌膚,沒辦法,喜歡就是喜歡。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冥雅歌的眸子陰沉了下來,他的女人都敢動,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見夕歌想要親自報複回去,他真想立刻將那幾個活膩了的女人抓下來好好折騰一番,讓她們知道傷害他女人的下場是什麽。
當初之所以會救夕歌,那是因為一日他閑來無聊就到了楚天國一遊,夜晚的時候路過皇宮就聽見了清澈悅耳的琴聲,順著琴聲尋了過去,彈琴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子,隻見她一襲淺藍色對襟半臂襦裙,墨發側披,纖纖如蔥根的手指挑撥著麵前的七弦琴,琴音嫋嫋,三日繞梁而不絕,這讓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的上心,自那以後,他便每天到那裏去等她,可是她好像消失了一樣,幾日不見人影。
這讓他失望了好久,可是失望過後也藏著欣喜。
寒淵是冥界的另一個入口,他那日在寒淵邊緣處練劍,卻沒想到他日日思念的那人會從天而降,隻是她滿身血汙,氣息微弱,抬頭往上看,透過一層層濃黑色的薄霧,看見了寒淵壁上那向下張望的腦袋,再一看到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也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抬手的瞬間奪了那幾個殺手的命。
一日夕歌感歎冥界中太過單調,好想看見蓮花啊,他正巧從她的身後走過,也剛好將這句話放在了心上,可是冥界的陰氣過於嚴寒,人界凡物在此無法生存,蓮花,估計弄來的時候就變成了殘渣了吧,但是他不放棄,終於皇天不顧有心人讓他找到了血蓮的種植方法,蓮花和血蓮隻相差一字,冥雅歌心想,蓮花是花,血蓮也是花,都是一樣的。
夕歌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去幫忙,隻是冥雅歌告訴她她的腳在這樣不好好愛護的話,瘸子她當定了,撇撇嘴,最終不甘的扭頭去休息了,身後的冥雅歌笑得一臉歡愉。
就當血蓮開花之際,也就是冥雅歌和夕歌的大婚之時,可是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夕歌竟然在大婚的前一天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那一張字意模糊不清的字條。
為此冥雅歌差點沒將冥界拆了,還好山伯即使出麵阻止了他,這才免了冥界被拆的結局。
夕歌到底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夕歌為什麽會離開冥雅歌?估計就隻有夕歌自己知道了吧。
夕歌醒來了,沒有言語,隻是靜靜的望著床塌邊的冥雅歌,眸子中沒有震驚,沒有欣喜,平靜的像是一汪似水,讓冥雅歌慌了手腳,誤認為是軒勿禹藥後的夕歌醒來了,沒有言語,隻是靜靜的望著床塌邊的冥雅歌,眸子中沒有震驚,沒有欣喜,平靜的像是一汪似水,讓冥雅歌慌了手腳,誤認為是軒勿禹藥後的後遺症。
夕歌看著冥雅歌亂了手腳的緊張模樣,斂眸哧哧一笑,“冥,我餓了。”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徹底的額昂冥雅歌提起來的心落下了,一把抱住了夕歌,冥雅歌嘴裏喃喃道:“歌兒,歌兒,太好了,你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夕歌是路癡,就是連在冥界殿宮中她也會迷路,所以冥雅歌老是戲謔道,如果歌兒你迷了路,我一定會在原地等著你,等著你找到回家的路。
夕歌眸子濕潤,也抱緊了冥雅歌,“我回來了,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冥,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那麽長的時間。”
“沒關係,無論多長的時間我都願意等下去,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摸著歌兒的背脊,冥雅歌終於露出了這麽些日子以來最真心的笑容。
“冥,我要坦白,當初不是我自己要逃跑的,是有人綁架了我,然後用攝魂術控製了我的身體,逼迫我寫下了那份和絕書,然後,然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記憶中總是有一個女子在暗中幫助我,後來在魅千嬈的房中看到了那副畫像,我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就是夜殤戰將,這才一次又一次免我於死。”夕歌皺著眉苦惱道,當初的事情她記得的也不多,隻是模模糊糊的一些畫麵。
“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過去不重要,現在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嗯。”曖昧地在夕歌的耳邊說著話,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夕歌敏感的耳窩處,讓夕歌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冥雅歌得逞似的一笑,在夕歌的唇瓣上落下了極淺的一個吻,然後摸著她的腦袋道:“好好待在這兒,我去給你找吃的。”
夕歌點頭。
望著冥雅歌那熟練之極的喂粥動作,夕歌有些呆愣,“呐,冥,你是不是還這樣對待過別的女人啊?”實在不是她疑心病啊,因為冥的這個動作好像是做過了上千遍。
冥雅歌舀粥的動作一頓,然後說道:“是,但是是你認識的。”
又將冥雅歌遞過來的藥粥咽下,眨著大眼迷惑道:“我認識的人?”歪著頭想了半天,結果一拍腦袋,冥雅歌以為她知道了,卻沒有想到夕歌一臉無辜樣說不知道。
捏著眉心,冥雅歌緩緩道:“是瑤兒。”
瑤兒?那不就是夜殤戰將嗎?擰著眉想了想,好像她知道一些誒,三千年前的大戰,擎天將軍肉身已毀,夜殤戰將精元受到了傷害,最後帶著她的精英部下一起消失在了神界中,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看樣子夕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冥雅歌也將當時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歌兒聽了以後,隻是歎息,那麽絕配的人,卻遭受到了這麽多的層層考驗,算了,考驗談不上,隻怕考著考焦了。
“冥,你說我們會不會像他們那樣要經曆那麽多的事啊,我可沒有瑤兒那麽好的鬥氣,身邊也沒什麽人,到時候你消失了,我要去哪裏找你啊?”夕歌抵著下顎天真的說道。
冥雅歌搖頭,將手中的碗放在了床塌邊小幾上,看著夕歌認真道:“歌兒,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將你弄丟了,我也像你保證,瑤兒和冷墨殤在他們身上發生過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相信我。”
夕歌將腦袋偎進了冥雅歌的懷中,點頭,我一直都相信你,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