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比試也是試煉

士兵們個個狼吞虎咽的,恨不得再多生出一張嘴來,手下搶菜的動作不停,嘴巴裏塞的滿滿的,好將肚子填飽,養足精神,爭取午後的那場比試拿出最好的狀態,讓逸王妃看看,他們萬安城駐紮的軍隊,一點也不比清央國都的護國精英衛隊差。

冥雅歌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飄在對麵毫無吃相可言的笙歌身上,但是看到笙歌那張隻算得上是清秀的臉,與那個人一點也不像時,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歌兒是什麽時候離開他的,隻記得,歌兒離開時的那種痛不欲生,每天都在醉生夢死,借酒澆愁,口口聲聲隻念叨著歌兒的名字,整日摸著她曾用過的東西自欺欺人,得知她偏愛血蓮,就自己瞞著她偷偷在冥界之崖種下了一大片的血蓮,花開之時,就是他倆成親之日,可是沒想到他迎來的是什麽,是她無情離開,連一封書信也未留下,就這樣消失在冥界,消失在他的眼中,但是她的一顰一笑,傷心難過,迷糊可愛,妧媚柔情的樣子卻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上,抹不去也割舍不掉。

笙歌這一頓吃得很開,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嘴邊油膩膩的,麵前的碗從一開始就沒有空過。

花瑾軒稍稍移開了凳子,生怕別人以為他和這廝是一夥的。

炎眼角抽抽,拿起的筷子又輕輕的放下,雖然看著笙歌的吃相很有食欲,但是桌上的菜肴都被她攪和成一堆了,看著也沒了食欲。

冥雅歌和花瑾軒是貴客,理應是單獨組成一桌用膳的,隻是冥雅歌卻選擇坐在了他們這一桌,花瑾軒對身份高低沒什麽觀念,拿起筷子也跟霜他們搭成了一桌。

可是拿起筷子就一直盯著斜對麵的冥雅歌看了半響,氣鼓鼓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咬冥雅歌兩口似的。

霜和濯而是默默無言地坐在最角落,兩人很默契的咬著筷子看著笙歌餓死鬼投胎的猛吃樣,看了看桌上的菜肴,默默的端起了碗蹲到了角落。

“嗝,好舒服,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放下筷子,笙歌很不雅地打了個飽嗝,一臉滿足樣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透著愉悅。

花瑾軒終於舍得放下了筷子,望著桌上的菜肴,咽了一口口水,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笙歌的肚子,心裏麵寬麵條淚,他怎麽就撿了這麽一個吃貨啊!

冥雅歌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筷子,在他的認知中,人類的東西都是低俗肮髒的,當然得除了歌兒。

等回來的時候,靜瑤和冷墨殤就看見這麽詭異的一幕。

花瑾軒捧著茶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冥雅歌,癟著嘴,臉上的表情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至少靜瑤是這麽想的。

而冥雅歌則是淡定的坐在黃梨木花椅上,微垂的臉有些冷厲與落寞,纖長青白色的手指輕敲打著旁邊的案幾,一下又一下,悶沉的聲音中潛藏著不明的哀傷與怒意。

靜瑤看向了冥雅歌,眉一顰,再不知道的話,就枉為他的妹妹了。

眼角瞟了一眼在美美品著茶的笙歌,笙歌,歌兒,這兩個人的名字…哎,怪她嘴快吧,當初給了花容這麽一個名字,但是真的是巧合嗎?聽到花容要換名字的時候,心裏就冒出來了這個名字,笙歌散去,人樓空,繁花落盡,煙花涼。

笙歌,笙歌,很悲傷的一個名字,帶著淺淺的哀傷,像是在祭奠著某個人。

但是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大哥掌管著冥界,也沒有發現歌兒的蹤跡,那麽歌兒沒死,她會到了哪裏?神界不可能,仙,魔,妖界更是不可能了,那麽隻剩下人界了,可是已過了那麽久了,歌兒還存在天地之間嗎?據冥雅歌斷斷續續的說。

歌兒曾是明焱皇朝有名的歌姬,皇宮中的樂師,舞姬都是她的學生,她很嚴肅,對一切都很嚴格,可是隻有冥雅歌知道,歌兒她是個迷糊可愛的人兒,經常會在他的麵前做一些傻傻的事,說一些傻傻的話,冥界是她自願跟著他去的,可是那一天,她突然離開了,沒有留什麽話,也沒有留什麽書信,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冥界,無處可尋。

冷墨殤看看花瑾軒,再看看冥雅歌,頓時覺得冥雅歌這人的定力太好了,在花瑾軒這麽強大的眼神攻擊之下,竟然還能夠這樣的淡定無波。

“好了,比試要開始了,走吧。”靜瑤不知該說些什麽好,隻好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了校場的比試之上。

笙歌第一個跳了出來,蹦跳著撲到了靜瑤的身上,隻可惜還沒等她挨近靜瑤半步,衣領就被人從後麵揪住了,悻悻地回頭一看,看見冷墨殤冰霜一樣的臉色,眨巴著水靈的眼,眼中水波漾漾,有說不出來的哀憐,可是冷墨殤是誰,他隻會對靜瑤心軟,別人一邊涼快去。

眸子一沉,將笙歌扔到了花瑾軒的那邊,花瑾軒一嚇,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接笙歌,可是他隻看到一道殘影比他更快,等回過神來時,笙歌已經不見了,動了動手,桃花眼不由得眨眨,人捏?

靜瑤皺眉,出聲製止了冥雅歌的下一步動作,“冥雅歌,你看清楚了,她不是她。”

抱著笙歌的冥雅歌身子一僵,隨即雪白的唇角漫上了一絲苦澀,黑眸中痛楚一閃而過,對啊,她不是歌兒,即使名字裏有一個歌字,那也不代表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歌兒。

將還沒回過神來的笙歌放下,冥雅歌的身形淡去。

靜瑤張嘴,可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看見冥雅歌的身形淡去,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了,該忘記了。”

輕輕的一句話聽在冥雅歌耳裏卻猶如驚天霹雷一樣,眼中澀澀的,有什麽東西好像要流出來,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眸深處一片清明,看了一眼還在恍惚的笙歌,身形一點點的散去。

冷墨殤拽進了靜瑤的手,靜瑤回過頭看著冷墨殤,在望望冥雅歌消失的地方,要忘記很難吧,就像她當初發了瘋,拚了命一樣地在尋找他,可是現如今她明明知道這樣的痛苦,卻讓他去忘記,忘記那個他深埋在心底的女子,這叫他怎麽接受得了。

校場

士兵們熱血沸騰,戰意十足,皆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有的士兵緊張還望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在搓一搓。

可是看台上的人心事重重,提不起興趣來,但是校場上的那些士兵大腦缺根筋都沒有看出來。

“炎,開始吧!”靜瑤顯然也提不起興趣來,但是看到場下精神奕奕的士兵們,心中的鬱悶被這士氣驅散了一點,這次她沒有窩在冷墨殤的懷中,而是讓炎給她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冷墨殤的旁邊,冷墨殤雖不滿但是也沒說什麽。

“時辰已到,相信大家都準備好了吧,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靜瑤挑眉笑道,望著下麵因她一句話而士氣暴漲的士兵們,心中的鬱悶完全散去。

流舞嘴角一抽,主子的心性很簡單,遲鈍,單純,下了戰場的她跟一個普通的女子沒什麽兩樣。

鼓聲綿長不絕於耳。

校場上的比試熱火朝天的進行著,小組似的的比試讓士兵們有點吃力又感覺到夥伴之間的團結,一個士兵不行了,另一個立即上前候補上,合作的十分到位。

靜瑤眼帶欣賞的看著校場上的一組配合得十分好的隊伍,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雖然比不上她以前的軍隊,但是配合的默契度讓她很是欣賞。

挑眉看向炎,炎會意的上前,將手中的一遝遝紙遞給了靜瑤,他就知道靜瑤一定會看中這支隊伍的,所以一早就把信息準備好了,就等著靜瑤開口了。

靜瑤隨手翻了翻,大致看了兩眼,就將他們的名字和特征都記住了,將信紙放在麵前的案幾上,看著下麵還在繼續的比試。

衣袖之下的手指微動,一根極細的銀絲從袖中飛出,直飛向校場上那組她看中的組隊,纏繞上了一個骨瘦如柴的手腕,微一使勁,那個人手裏的鋼鞭一下子掉地,正好此時,一長柄大刀朝他的的肩上砍去,他的眼裏沒有慌亂,沒有緊張。

比試上是自由選擇兵器的,你可以選擇自己拿手的,也可以選擇不拿手的,但是大多數士兵選擇的都是自身較為拿手的,隻是剛那個骨瘦如柴的男子選擇的不是自己拿手的,而是選擇了鋼鞭,自己最不拿手的。

靜瑤看了他的資料,知道他最擅長的是知柄雙戟,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自己最擅長的,而是去選了鋼鞭。

鋼鞭末端尖銳,以劈砸為主,亦可挑刺,隻是不熟悉亦或者是不擅長的人很難掌握住力度。

靜瑤唇角勾起一笑,你的夥伴會怎麽做,我很期待。

就在那長柄大刀不受控製的向他看了過去的時候,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士兵一把推開了他,就在長柄大刀離他臉半尺左右的時候,長柄大刀停住了。

那個拿著長柄大刀的士兵一下子癱坐在地,汗水直冒,等回過神來,立馬爬到那個瘦瘦小小的士兵麵前,手不受控製的**一通,看到他完好無塤,隻是魂還沒回來,頓時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看著自己出生入死了那麽多的年好兄弟差點死在了自己的刀下,心裏很不是滋味吧。

這時,掌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靜瑤站起來,眼中是很明顯的欣賞,收回銀絲,“就他們了,還有剛那個士兵。”指著場上明顯還反應不過來的士兵,歪頭一笑,“戰場上這些為他人犧牲的精神很少,而我們就需要這樣為他人犧牲的精神,但是要看那個人值不值得。”

戰場可以讓很多人看清,朋友可以變為陌路,陌路可以變成知己,這世界就是這麽現實,現實到可以無情的奪去了眾多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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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屍)沒動力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