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她不得不站在令家擂台的前一晚,詢問雷霆熠有沒有什麽修為大增的辦法。
雷霆熠說,唯有苦練盡力一試,還說有些人為了走捷徑,會四處求火雲丹。
火雲丹以如今天元大陸明令禁止使用的魔草煉製而成,短期可以實力大增,可效用過後會反噬人的經脈,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用。
令久安沒想到,這個令久澤為了賺銀子,居然售賣這種等不得台麵的東西!
靠火雲丹守擂成功的人,實力不足以進入秘境,雖然守住家族名額,但到時候去探秘境,一定會丟了性命。
令久澤哪裏是幫人守擂,分明是害人!
令久安咬唇,想去和雷霆熠說這件事,轉身時卻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哢嚓!
樹枝斷裂的聲音在黑夜裏愈發清晰。
“誰!”
令久安想走已然來不及。
草叢刮起一陣風,人就到了眼前。
令久澤看清楚月光下的女人,驚慌的眼神瞬間消失。
他眯起眼睛,冷冷打量令久安:“方才你可是聽到什麽了!”
做賊心虛的語氣。
令久安心中不屑,麵無表情道:“我不過是睡不著跑出來散散心,你這麽緊張,是有什麽別人不能聽的嗎?”
“牙尖嘴利,我知道你肯定聽到了,你偷摸想溜走和父親告狀是吧?別以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
令久澤一把抓住令久安的手腕,指尖縈繞著淡淡的光芒。
是靈力。
令久安痛得蹙眉,感覺到對方的靈力如同一條蛇,狠狠纏著手腕,細密針紮般的疼痛。
“放開我!令久澤,你倒賣火雲丹這等禁藥,要是讓父親知道必定家法伺候,你有功夫威脅我,不如趕緊把火雲丹追回來,以免闖下大禍!”
說罷,她用力甩開令久澤。
“果然,你記恨剛進令家的那天被我為難,想著法的要對付我!”
令久澤連連冷笑:“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幸好被我發現了,否則明日我就要被你害得跪祠堂,受家法了!”
“我呸!”
令久安不屑地抬起下巴:“我說這話既不是為了令久澤,也不是為令家,隻不過看不慣你為了賺銀子,罔顧他人性命!”
她本就是懲惡揚善的特種兵,看不得人做這種勾當!
令久澤臉色一沉,眼底彌漫著殺氣。
今晚的事被撞破,會牽扯出來許多,如果被查出來,父親母親更會失望的。
不,他是令家風光無限的二公子,絕對不可以淪落到人人嘲諷的下場!
“令久安,你當真不願意把這件事咽進肚子裏?”
聽出他話裏濃濃的威脅,令久安勾了勾唇,語帶嘲諷:“原本我是不想聲張的,可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現在惹到我了,我非說不可。”
說罷,她轉身就走。
忽然一道白光在腦海裏閃過,令久安猛地頓住,本能察覺到了殺氣。
她回頭,果然看到令久澤在不遠處掐著一顆火球,朝她一步步走過來。
“令久安,你真是個災星,本就不該回到令家來!我原本不想置你於死地,是你非要逼著我。”
令久澤眼神狠厲,仿佛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他手中的火球越來越亮,熱浪一波一波散開。
令久安有些喘不過氣,經脈仿佛被堵住,完全做不出任何抵禦。
這就是實力淩駕她的感覺嗎?
這個令久澤,比陳宴和王陽明強多了,應該至少在築基三層!
而她不過是鍛體九重,別說和令久澤對打,就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不!
她不甘心死在這裏!
她不要被殺了之後沉入池塘,白白浪費了這一世!
令久安後退兩步,忽然抬頭看了看掛在天邊的月亮。
她立刻凝神靜氣,調整呼吸,盡量不讓自己被對方的實力所影響。
看出她在做什麽,令久澤輕嗤一聲,輕蔑道:“沒用的,你在我麵前不過是個螻蟻而已!”
說著他抬手,將召喚出來的火球朝著令久安扔去。
“令久安,你去死吧!”
火球朝著令久安全速飛來。
令久安握緊雙拳,抬頭,努力感受著月光的洗禮,接著紅唇輕啟。
“寒氣經脈,冰封千裏!”
她睜開雙眸,月華忽然朝她聚攏而來。
原本月光如洗的後花園暗下來,月華全都集中在令久安身上。
令久澤頓時錯愕:“這是……”
火球已然衝到令久安麵前,令久安不慌不忙,雙手輕轉:“破!”
在她開口的刹那間,火球撞到令久安身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而是瞬間凍結變成了冰球,接著爆裂成一地冰塊。
成功了!
令久安激動得險些叫出來。
她想著橫豎躲不過,便試試咒術能不能抵禦火球。
她與月亮有感應,喝下蠻獸精血的那一夜,也是靠著月華淬體才能躲過一劫,沒有爆體而亡,反而實力大增突破到了鍛體九重。
所以,剛才她想到玄天寒冰決,就是可以吸取天地之間的陰寒之氣,用於冰封或者抵禦一切危險,而月光又五行屬陰,才抱著必死的決心最後一試。
沒想到真的成了!
令久安激動得心髒砰砰直跳,手心都出了汗。
而她對上令久澤不敢置信又錯愕的眼神,不由得勾了勾唇。
“別這麽看著我,從我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已經見過很多次這種眼神了。”
令久安背著手,不懼不怕,緩步走向令久澤:“真是可惜呢,你們誰都幹不掉我,我還能借助你們的力量,一次次突破自己,謝謝了。”
“你這不過是僥幸罷了!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咒術,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這次你可別想僥幸逃脫了!”
令久澤惱羞成怒,抬手就要再出擊。
令久安忽然後退,直接跳入池塘中。
砰地一聲巨響,後花園周圍的兩座小院有了動靜。
令久安在水裏奮力撲騰著,高聲大喊:“救命啊!救命!有沒有人來救我!”
隨即,後花園入口處響起腳步聲。
令久澤僵在原地,被她突如其來的動靜搞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