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久安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朦朧,隨即被一團火紅的毛茸茸貼了滿臉,溫暖而柔軟。
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團小火球是自己的靈狐靈靈。
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家夥,你這是想我了?想想也是,離家一個多月了,你這小家夥是該想我了。”
靈靈仿佛聽懂了她的話,興奮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吱吱吱叫了兩聲,滿是歡喜。
不一會兒,流朱和流螢端著吃食走了進來,腳步輕快。
看到令久安醒過來,兩人眼裏瞬間溢滿了喜色,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
“主子?您醒了?”
令久安點了點頭,試圖坐起身,卻隻覺得渾身疼得厲害,不禁皺眉。
“我這是骨頭斷了嗎?按道理說,我是煆體修士,身體應該早就恢複了才是。”
流朱看著她,眼裏滿是無奈與心疼,輕聲解釋。
“主子,令久澤修煉的可是祟氣,那等邪門功夫,您被他打傷,幸虧沒被祟氣侵蝕,隻是有些疼痛需要休養一段日子。您就謝天謝地吧!”
說著,她輕輕按了按令久安的肩膀,示意她躺下休息。
令久安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安。
“那個祟氣,真那麽邪乎嗎?”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敢相信,顯然對祟氣的威力感到震驚。
那雷霆熠,還好嗎?
流朱和流螢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擔憂。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變得沉重起來,隻有靈靈在一旁吱吱吱地叫著,似乎在努力緩解這份壓抑。
流朱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憂慮。
“主子,魔修一途,本來就是以殺人和掠奪為修煉之道,所以這祟氣,不僅僅比普通靈修的靈力要霸道,還能侵蝕人心。若是祟氣入體,不及時處理,後患無窮。它會像毒蛇一樣,慢慢腐蝕人的心智,直至淪為隻知殺戮的魔物。”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令久安的神色,見她聽得認真,才繼續說道,
“所幸,這祟氣對主子您這個體修,倒是沒影響。您的身體經過煆體修煉,堅韌無比,這祟氣無法侵蝕您的肉身。但即便如此,您也需要好好休息,讓身體的傷痛得以恢複。”
令久安聞言,神色凝重,她沒想到這祟氣竟然如此霸道,連人心都能侵蝕。
她看向流朱。
“流朱,你放心,我定會小心提防,不會讓這祟氣有機會近身。”
祟氣如果不能對她侵蝕,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
流朱聞言,神色微微一震。
她知道,主子向來堅韌不拔,這次受傷隻會讓她更加堅定修煉的決心。
“主子,您放心修養,我們會一直守在您身邊,助您早日恢複。”
說完,她轉身走向桌邊,端起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輕步走到令久安身邊,溫柔地開口。
“主子,先喝了這碗藥吧,它能幫您緩解疼痛,加速身體的恢複。”
令久安看著流朱手中的湯藥,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流朱和流螢一直守在她身邊,悉心照料。
這次,她隻怕也險些連累她們了。
她點了點頭,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等她喝完藥,流螢才輕聲開口。
“主子,四小姐一直在外麵等你,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了。”
說到底,四小姐也是夫人的骨肉。
雖然她們心裏偏向如今的主子,可到底不想令久蓉出事。
令久安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等我做什麽?”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淡,顯然對這位所謂的“親姐姐”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流螢輕輕一歎,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感慨。
“四小姐是您的親姐姐,這些年一直以為是您害死了夫人,對您冷言冷語。如今真相大白,她怕是後悔愧疚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令久安的神色。
隻見令久安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她知道,這些年自己背負了太多的冤屈和誤解,也為此,不少人恨她入骨。
而這位四姐,也是其中之一。
“讓她進來吧。”
令久安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淡然。
她想知道,這位四姐究竟想說什麽,也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如流螢所說,感到後悔和愧疚。
流螢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她就帶著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麵容清秀,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憂鬱和懊悔,正是令家的四小姐——令久蓉。
令久蓉看著令久安,神色拘謹,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你……你好些了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不安和愧疚。
令久安看著她,麵無表情,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如今,不盼著我死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冷漠和諷刺,她其實早就對這位曾經的“親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
令久蓉連連擺手,眼中滿是慌亂和懊悔。
“我……我……我……”
她支吾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如今,她對於自己的過去充滿了愧疚和後悔。
令久安看她這副模樣,隻是歎了一口氣。
“你如今知道真相了,覺得自己對不起我了?”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悲涼。
她對令久蓉的懊惱是無所謂的,可她心裏還是心疼原主的。
令久蓉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淚水。
“對不起,我……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聽信別人的謠言,不該……”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哭腔,人已經泣不成聲。
然而,令久安卻隻是抬手打斷了她。
“我聽到了,但是我不會說沒關係的。”
她的聲音冷靜而淡漠。
“我剛從秘境回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如果你以後後悔了,我不會原諒你。因為,那些傷痛和委屈,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抹去的。”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就好像是在隔絕外界的一切紛擾。
而令久蓉則呆立在原地,淚水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