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確實很辛苦,就連掌事做了假賬的錢都是她拿出來。”程十鳶一副心疼的表情看著趙氏,但眼底卻有著一抹笑意。
聽到這,剛才本來還動容的程尚書立馬就清醒過來了。
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不知情的,趙氏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程尚書的語氣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夫君,這是昨日剛發生的,這也是因為掌事那個人是我找來的,他孤身一個人在這裏,無依無靠。”
“我隻當他做出這件事情是因為被利益衝昏了頭腦,我也讓他以後離開這裏了。”
趙氏實在是找不出什麽好狡辯的理由,隻能在程尚書的麵前賣慘,希望程尚書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怪她。
程尚書確實是吃這套的,程十鳶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有些心軟,心裏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現在都在奇怪,原主的母親是怎麽看上他的。
“對啊,尚書,夫人對一個掌事都能有這樣的情誼,可見難得。”程十鳶微笑著看向了趙氏。
其實程十鳶的心裏很想知道,掌事手裏趙氏的把柄到底是什麽,但現在掌事還在影青的手上,應該不在這附近。
趙氏的臉直接就沉下來了,她已經很艱難地在這裏應付程尚書了。結果程十鳶還是時不時的幾句,就能讓程尚書對她再次有不好的看法。
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覺得她都不需要再說什麽話了,反正都是浪費口舌。
而且程十鳶這句話說出來,仿佛她和那掌事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一般。
和趙氏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程尚書。他聽程十鳶說的這番話,趙氏這個人怎麽會平白無故的就幫一個掌事還債。
哪怕趙氏說是因為看他孤苦伶仃,但平時的時候也沒見得趙氏這個人這麽有善心。
程尚書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麽,這個時候,侍衛長帶著那些侍衛回來了。
“尚書大人,二小姐的院子裏也沒有發現刺客的蹤跡,還有府裏其他的地方,也都沒有。”侍衛長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程尚書。
他剛才去程家二小姐的院子裏時,也都搜了個遍,能確定沒有刺客的身影。
在尚書府安全方麵,他一定是很嚴肅態度的,是不可能找不到的。
“好了,你下去吧。”程尚書這個時候也還是心煩,隻是擺了擺手,就讓侍衛長帶著那些人離開了。
侍衛們離開之後,竹青苑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夫人,你為何要幫那掌事?”程尚書的眼神盯著她,眼睛裏全是懷疑。
趙氏此時還跪在地上,但背脊挺直。似乎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程尚書,她真的就是和她所說的一樣。
“夫君,我也說過了,我隻不過看那掌事孤苦無依,他又幫我管理鋪子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程十鳶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她真的不知道趙氏是怎麽能說出這種話的。
她還記得當時趙二是怎麽樣把掌事推出去的,其中也少不了趙氏的手筆,結果現在和程尚書說是看掌事孤苦無依。
若不是掌事手裏有她的證據,她怕是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會推給掌事的。這些鍋怕是掌事一個人背了。
“尚書,我有些冷,想進去拿件鬥篷。”程十鳶聲音淺淺的說道。
對於“父親”這個稱呼,她一直都沒有喊過。因為在她的眼裏,程尚書對原主根本就沒有盡到父親應該盡的責任。
一開始的時候程尚書也沒有習慣,隻不過心裏突然想到了程十鳶的母親,心中頓時出現了愧疚的情緒,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好好的對她。
索性也就沒有管這個小小稱呼的事情了,更何況當時攝政王好像對她關愛有加,這時候他就更不會說什麽了。
“十鳶你去吧。”程尚書直接就同意了。
程十鳶進了屋內之後,直接就把影青喊出來了。
影青現在確實也在附近,手裏頭提著的是掌事。這個時候掌事也已經清醒了,但因為影青的原因,他沒有辦法說話。
聽到程十鳶喊他的時候,就直接下來了。
“三小姐。”影青站在程十鳶的麵前,手裏則提著掌事這個人。
不得不說,這個畫麵看上去還是很滑稽的。
掌事看見程十鳶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指了指嘴裏,然後又指了指影青。
“讓他說話吧,不過現在趙氏還在外麵,我建議你不要激動。”程十鳶被掌事的這番樣子給逗笑了。
“三小姐,是您救了我嗎?”這是掌事能說話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是我。”程十鳶自然沒有否認,她相信這個時候掌事一定不會再去幫趙氏了。
一個趙二把做假賬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的姐姐趙氏,更是直接想要殺了他。
“是趙氏要殺了我,三小姐,請您為我做主啊。”掌事立馬就跪了下來。
雖然他不知道程十鳶為什麽要救自己,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救命稻草,他肯定是要好好抓住的。
既然趙氏想要致他於死地,那就也別怪他把秘密公之於眾。
“所以,你手中趙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程十鳶倒是沒有急著答應他,隻是緩緩問道。
“我之前無意中拿到了趙氏的書信,裏麵的內容……”掌事對著程十鳶說道,隨後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幾張信紙。
這也是他之前無意中發現的,但是知道之後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一直放在那裏,也是為了避免遇到這樣被冤枉的情況。
好在留著這些證據確實是有用的。
程十鳶本就對掌事的話信了有七八分,在看到信紙上的內容之後,更是沒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