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雲王?你要找小寒耕?你為什麽要找小寒耕?”女子嫌棄地瞅了眼從風,“難道你不喜歡小的,喜歡再成熟一點的?”
說著她一把抓住從風就往青煙懷裏丟,“沒有其他了,你隻有他!”
從風在她手上好像弱不禁風,被人隨手一丟,就扔了過來,青煙起先以為他在裝,閃身躲開,冷眼旁觀,想看看這對母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沒想到從風被她一丟,直接甩到了柱子上,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傳來一聲悶哼,好像非常痛的樣子。
青煙緊張地跑過去,看見從風竟然嘴角流血了。
做媽的竟然一言不合就把兒子摔得內髒都出血了!
一般的後媽都沒這麽狠吧?
青煙無比震驚。
是她低估了什麽嗎?
怪不得從風離開父母那麽多年從沒說過想回家,難道這才是他不願回來的原因?
她還以為他老媽隻是有一點不靠譜,沒想到這麽不靠譜。
這根本就是虐待兒童啊!
不隻青煙震驚,就連那名女子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青煙心疼地扶起從風,把人護在身後。
“不是我想要說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好歹為人父母,對待孩子能不能稍微柔和一點,他是打不過你,但也不是你能隨隨便便說丟就丟的!”
“他他他他他……”裝的。
自己下手這麽輕,怎麽可能摔得這麽狠?
肯定是他這隻小狐狸裝的!
當年采花賊就是這樣騙的她。
她這些年嘔心瀝血,想教導出一個善良單純的好兒子,沒想到到頭來她以為的清純花骨朵竟然也是隻腹黑心機的臭狐狸!
她恨啊,恨得抓狂卻沒辦法,都生出來了,總不能再塞回肚子裏去吧。
從風被她摔得嘴角流血,在場的人有目共睹,她突然發現自己被一眾眼神譴責,竟然每一個人想著幫她說句話。
她哇啦哇啦地假哭了起來,“我就是輕輕丟了一下,想讓你抱抱他,怎麽可能會摔得這麽嚴重,分明是有人要借刀殺人啊!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兒子陷害我,我兒媳誤會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哇哇哇,我不活啦!你們不要攔我,讓我死了算了……”
女子雖然雷聲大沒有雨,青煙還是回頭看向從風,“你陷害她了?”
從風原本彎著腰,好像光站在這裏就很吃力,聽到青煙問話,他艱難而緩慢地抬起頭,目光帶了點淚花,笑著說:“嗯,其實我沒事……嘔!”
他頭發有一絲散亂,說著竟又嘔出一口血,嘴角血液流淌,眉眼卻帶著一抹淺笑,溫柔而倔強,像是個已經支離破碎但不想讓人擔心的破布娃娃。
他表現得越堅強,隻會讓看得人越難受。
青煙頓時就心疼了,抱住他,小心翼翼地用袖口給他擦嘴角。
“走了,這種鬼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們回佩蘭國,回小臨山,反正去哪裏都比這裏好!”
說完她扶著從風就往外走,女子怎麽攔也攔不住,最後隻能使出殺手鐧。
“你不是要找玄月金烏嗎?我知道在哪裏,我帶你們去找!”
見青煙還在猶豫,女子繼續遊說。
“算了,被他算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你放心,我沒有騙人,他是我兒子,我肯定希望他好。”
青煙對她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冷冷地說:“重點。”
“重點馬上就來了,溫蓮蕊夏至開花,沒有集齊玄月金烏、冥色壚埴、禁錮之鼎和清夜墜就開花,他雖然不至於死,但還是挺受罪的,你肯定也不想他受罪吧?”
原來真的是時機到了,要開花了。
她和大師姐說的話不謀而合,青煙這才相信她沒有騙人。
聽到從風不會死,隻是會有點麻煩,她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受什麽罪?”
女子忽然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扭捏地搖頭,“你問我這個,我怎麽好意思說啊。”
能不能不要對她撒嬌?
青煙受不了了,凶道:“說!”
女人先是一怔,好像沒想到會有人凶這麽無敵可愛的她,仔細端詳青煙的表情,終於確定了她在凶自己,然後很沒出息地說。
“我說了我說了,我馬上就說了,就是那個唄,那時候就不能那個唄,你知道的吧?就是那樣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
青煙忍不住問:“我就不明白了,溫蓮蕊到底是什麽玩意兒,非要弄得男人抬不起頭才甘心?”
不是她想吐槽,而是實在針對地太明顯了。
什麽都沒問題,更不會有性命之憂,為何偏偏讓男人那裏不行。
“溫蓮蕊屬陰,它若是什麽時候寄生在女子身上,一時不如意的話要怎麽懲罰宿主呢,女子又不用抬頭,女子就冷淡嗎?絕情絕愛嗎?”
青煙沒有任何一絲雜念,純粹想來一場生物科學的深度探討,倒是把從風母子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嗬嗬,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株上古蓮花裏的一根細小的蓮蕊,這蓮花因緣際會被應龍的血濺到了,應龍知道嗎?司掌水係之神,不但管著風雨雷電,連天下水係的神仙怪都管,四海江河皆受所遣。”
神仙?
青煙覺得有點玄乎,忘了自己穿越的事更玄乎。
“那也不對啊,如果應龍的血濺到了,一朵花心裏不是都濺到了,為什麽隻有一根蓮蕊,我記得師姑手記裏提到過,天底下隻有一個溫蓮蕊。”
多了的東西再好也不稀奇了。
女子兩手一拍,“原來你知道我姑姑,那你肯定知道沒有集齊,他沒好日子過,我沒騙你吧?”
青煙覺得她是故意這麽說的,自己什麽時候懷疑過溫蓮蕊的事。
“知道你沒騙我,所以呢?到底是為什麽呢?”
“因為應龍身死魂滅,魂魄在灰飛煙滅之時,被這根距離她最近的溫蓮蕊上的應龍血吸引,能量便聚集在蓮蕊之上,所有人都以為應龍死了,但她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應龍屬陰,當然做不得男人的事。”女子最後總結。
青煙終於明白前因後果,“那有什麽方法能將溫蓮蕊從他身上剔除嗎?”
“可以啊。”
“什麽?”
“生娃娃。”
青煙:“……”
得了,事情又回到了生娃上麵。
所以最後的最後,還是要她擔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