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楊秉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馬達氣得嘴哆嗦,指著楊秉鹹的鼻子,“我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你竟然吃裏扒外!”
楊秉鹹帶著笑推開馬達的手指:“你還知道吃裏扒外?真正吃裏扒外的人就是你們這種人,一邊用仟和的吃仟和的,一邊還把仟和的錢往自己兜裏揣!”他臉上的笑已經生硬,陰狠的寒意透過麵皮,令馬達有些膽寒。
這還是那個隻知道拍馬屁的楊秉鹹嗎?
羅霖輝冷哼:“說得頭頭是道,好像你自己多幹淨似的。”
楊秉鹹抬頭挺胸:“為了引蛇出洞,我當然要做出和你們同流合汙的樣子,但是我做的一切都跟總裁報備過,不怕你們拉踩。”
馬達氣得胸疼,黃芮春迎上來罵道:“哼,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她把馬達護著,拿出忠犬侄女應該有的樣子。
她也被逼著簽了字,可惜她沒有股權,所以還沒有資格和荊海波一個辦公室被談判,她在審計小組和人事的情感+金元的雙重攻擊下,簽了主動接受優化的協議,並且拿到一大筆補償。當然,這中間也有不爽的地方——和她談離職的人竟然是田菁菁。
她看到田菁菁的時候就提出換人,可是沒人理她。田菁菁一副既專業又精英的樣子,讓黃芮春心裏很酸。而此時田菁菁表麵非常淡定,其實心裏唱的是《好運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黃芮春,像看陌生人一樣:“黃芮春是吧?這份協議你先看看,有不懂的我再跟你解釋。”
黃芮春一肚子不甘:竟然對我直呼其名!
田菁菁腹誹:誰讓你以前總是故意忽略管瞳的職位,總是有意無意地叫“小管”,看吧,不是不報,是日子未到。
黃芮春難以平靜。田菁菁憑什麽?就因為傍上了管瞳。哼,管瞳離開是必然趨勢,哪個上司容得下功高蓋主的人。看你們能笑到什麽時候!
形勢比人強。這幾天她也痛苦過、苦悶過,但是總比扭送經偵被指認做假賬強吧。雖然到集團公司來的這段時間隻威風了一把,但也讓她堅信“上麵的風景格外美”。走人就走人,她最多換一個地方再做到高管。什麽管瞳、田菁菁,不過是過眼雲煙。
此時和楊秉鹹剛上,正好出了她心裏一腔怨氣。
黃芮春早就看楊秉鹹不順眼,楊秉鹹也一樣看她不爽。在楊秉鹹的世界觀裏,即便他自己對上級阿諛奉承抱大腿,那也是靠自己本事上位的,不像黃芮春這樣的,靠投胎拉的關係,狗屁本事沒有。
“看黃經理的樣子,離開仟和也沒有不順心的嘛。也是啊,你的履曆好,起點高,換個地方也是一樣的幹。嘿嘿嘿,人貴有自知之明,就怕你沒了關係,隻能勉強做個前台迎賓。”
黃芮春被噎得難受,轉身看到站在門外盯著她笑的田菁菁,心裏更是嫌惡,隻想快點離開這裏。“都是打工人,誰也不比誰高貴!”黃芮春惡狠狠地吐出這句話。
“打工人也分好賴,不勞你操心。”楊秉鹹笑得很油膩,也很惡心。在他的世界裏,沒有好壞,隻有利益的權衡。這次他猜對了,所以命運對他很友好。至於以後,命運會一如既往地饋贈於他的。
剛剛走出公司樓層門,電梯打開,裏麵竟然是荊鉻。
羅霖輝和馬達看到荊鉻,露出一臉厭煩。羅霖輝是荊鉻調到集團總部後,才反應過來是被荊鉻下了黑手,才讓管瞳每次總能後發製人,所以看到荊鉻就充滿了怨恨。馬達也不喜歡荊鉻,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本來可以拉攏過來用用,但他和管瞳走得太近,總是壞事。
黃芮春倒是會做人,立刻拉開招牌式笑臉打招呼:“是荊鉻啊,好久不見!”
荊鉻眼皮都沒抬:“以後大概率也見不到了。”
沒想到楊秉鹹的反應更大,一臉壞笑:“喲,荊經理是來辦離職手續的嗎?”他這話說得很用力,剛剛對付馬達和羅霖輝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用力。
荊鉻走出電梯,用一種看大便的眼神看著他,一臉嫌棄:“我為什麽要辭職?別忘了我姓荊。”
楊秉鹹在那樣鄙夷的眼神下幾乎崩壞,他強迫自己露出笑臉:“你還真把自己當荊總的親兒子了?”
“哼,你要是荊總的親兒子,那在雲鼎的時候可真委屈你在我手下聽命了。”羅霖輝一肚子怨氣正想找個人發泄,倒不介意和楊秉鹹一起聯手侮辱荊鉻。
荊鉻:“好像誰想當荊海波的兒子似的。你們誰想當?我讓給你們。”
那語氣,完美地彰顯了他對這些人包括荊海波的無差別傷害。
“一個被淘汰出局的,也好意思在這裏埋汰我們。”馬達作勢要走,可是黃芮春卻還不想走。她見識過荊鉻的手段,荊鉻現在這麽囂張,難道還有對付荊海波的辦法?
楊秉鹹卻冷笑:“你得罪了荊總,能有什麽好果子吃。嘴硬有什麽用,現在還不是跟落水狗一樣。快去辦離職,好走不送。”
“舔狗。”荊鉻冷笑一聲就要走開,畢竟在他看來,承認是荊海波的兒子,侮辱性太大。
“荊鉻,你回來啦!”鄧青叢站在門口。她原本聽說馬達要離開,作為多年同事準備送一送,誰知看到這些人團欺荊鉻,於是對馬達也拿不出好臉色了。
荊鉻看到是鄧青叢,便點點頭。這段時間他和鄧青叢又恢複了聯係,鄧青叢還給他提供了荊海波個人專利的證書複印件,這對他幫助調查管瞳爸爸的死有很大幫助,所以他對鄧青叢還是很感激的。
鄧青叢走到荊鉻麵前,故意當著那些人的麵說道:“等你爸爸退休了,以後整個仟和都是你的。你隻需要放手幹,鄧阿姨永遠站在你這邊。”
旁邊那群人一時之間各自呈現了演藝生涯中的高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