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向來,我們都知道,在先帝的時代,刑天總是以少勝多,但軒轅氏駕崩以後,唯恐刑天會慘遭不測,他是每一次出兵都希望刑天能多多益善的,而刑天呢,也是明白帝王的良苦用心。
在堯的眼睛裏,刑天不僅僅是一個將士,還是他的朋友,他的左膀右臂,在刑天離去之前,他握住了一杯酒。“愛卿,請滿飲此杯。”一邊說,一邊將金樽已經送過來了,刑天點頭,一飲而盡。
“朕祝禱你,勢如破竹,將之屠戮殆盡。”
“是。”刑天領命,帶著軍隊,出關去了,人們看到刑天出關,對知道是禦敵去了,但看到這樣多的將士們,人們還是比較緊張,一時間陰雲已經籠罩在帝京的百姓頭頂。
他們都知道刑天將軍,向來是以少勝多的,現如今,率領如此多的將士們去了,究竟是什麽事情,到底是一個未知數。
刑天的軍隊很快已經到了雁鳴關,草原人的軍隊在刑天他們沒有趕過來之前,已經開始攻城了。
“下麵是什麽人,還不快退出,這裏乃我龍城必經之地,騷擾邊境,罪加一等。”一個先鋒官一麵扯開破鑼一樣的嗓子大吼大叫,一麵搖晃手中的帥字旗。
蕭逸身體不好,僅僅是在馬車中指揮,他的手指頭輕輕的指了指旁邊的人,一個將士已誠惶誠恐的到了。“用雲梯立即攻城,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烽火狼煙已經點燃,很快刑天就會來的,速戰速捷。”
“隻要攻破了這裏,內城唾手可得。”其實,他未免太異想天開了,旁邊的將士們得令,一一都點頭。朝著前麵去了,人群歡鬧起來。
將雲梯已經那出來,準備攻城了,人們搖旗呐喊,很快的,城門上將檑木滾石已經預備好了,弓弩手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已經將強弓硬弩給準備好了,這裏原本就是第一條要衝,所以人數眾多。
他們平日裏倒也是不見得怎麽樣,但現在,大軍壓境,一個一個都清醒了過來。
“城下的匈奴,早早的退回去,免傷和氣。”
“可汗已經下令,誅殺頭將之人,賞金千鎰。”樓下已經呐喊起來,城頭上人一聽,不免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無力造次,出爾反爾,給本將軍放箭。”
其實,來之前,他們早已經訓練過躲避飛箭了,盡管,箭簇好像疏而不漏的天羅地網一般的已經籠罩過來,但畢竟草原人有自己躲避冷箭的辦法,有的射中了人,大多數都已經射中了地麵。
兩方都有弓箭,草原人的弓箭比中原還要嫻熟不少呢,一排黑漆弩已經架好了,瞄準城樓上冒出來的腦袋就狙擊起來,一排排人,都中箭。
“奶奶個熊!”先鋒官手中的旗幟落地,慘呼一聲,呻吟著將利劍拿出來,斬斷了自己肩胛骨上的箭簇,繼續作戰。
他們沒能堅挺一會兒,城門已經讓草原人給打開了,蕭逸看到大獲全勝,冷笑一聲,帶著軍隊勢如破竹一般的到帝京去了。
還沒有到含光門呢,四麵八方的軍隊已經包抄過來,蕭逸親自指揮,完全無懼無畏,且戰且退,非常之厲害,兩方麵的軍隊已經碰撞在一起,打鬥的聲音不絕如縷,蕭逸看到這裏,心情也是沉重起來。
中原的箭術不如草原人,但中原人在刑天的錘煉下,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防禦方氏,現如今,他們手中的盾牌簡直好像堅不可摧的山巒一樣,已經將他們給打疊起來。
人群密不透風一般的來了。
“讓他們有來無回,我們也放箭。”刑天吩咐一聲,弓箭手準備好了,對著蕭逸的軍隊就是一通冷射,蕭逸的軍隊很快吃了苦頭,就開始倒退。
但哪裏知道,刑天是通過方位來包抄的,四麵八方已經都有埋伏了,他們剛剛準備去東麵,東麵斜刺裏一個大將已經冒出來了,這個人好像黑旋風一般,虎虎生風的過來。
西麵南麵都有軍隊,很快的,包圍圈就逐漸的縮小了,跟著,哎呀之聲不絕於耳,獵人的包圍圈逐漸的拉攏,他們出了負隅頑抗已經沒有其餘的本領了,保護蕭逸的人很多都給斬殺了。
現如今,烽火狼煙之中,蕭逸的軍隊死傷大半,到了後半夜,其餘的一小半也是被殺了一個一幹二淨。
“本將軍不殺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他輕蔑的冷哼一聲,目光越過蕭逸的轎廂,蕭逸的手緊緊的握住了一把刀,暴喝一聲,形同驚雷霹靂,人已經白虹掣電一般的來了。
手中的鬼頭刀隻取刑天,刑天氣定神閑,握著狼牙棒開始回擊,人們嫌少看到蕭逸如此厲害,簡直好像從牢籠中放出來的雲豹,而刑天呢,和蕭逸打鬥起來,也是兔起鳧舉。
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兵器過來,刑天躲避的非常巧妙,好似鳳穿花一樣,至於蕭逸呢,招招毒辣,如同毒蛇一般,兩人打鬥了二十個會和,忽而狼牙棒一下落在蕭逸的頭頂。
那鎧甲從中間一分為二,蕭逸從馬背上也是滾落了下來。
刑天是不想要將蕭逸殺死的,知道本尊是蕭逸以後,刑天處處手下留情,但是蕭逸呢,變本加厲,一招一式都想要將刑天給斬盡殺絕,沒奈何,刑天隻能繼續打鬥。
蕭逸今日是自取滅亡,他的軍隊連一個活口都沒有了,三萬人死亡的場麵是多麽的恢宏,多麽的悲壯。
一晚上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他一步一步的到了蕭逸的身旁,蕭逸已經死亡,但看上去卻還栩栩如生,刑天半蹲在蕭逸的麵前,有將士將蕭逸他們的帥字旗已經拿過來了。
刑天將之披在蕭逸的身上,然後沉痛的說道:“願將士將你的忠魂,吹會不日天。”
蕭逸的屍體是讓中原的人送回去的,那一天我和曼荼羅公主還在討論很多事情,她呢,最近閑來無事老是喜歡胡思亂想,我的建議是,人胡思亂想起來,不妨找點兒事情做,因此上,就讓她描鸞刺鳳起來。
女紅上,她不很諳熟的,說來慚愧,我也是一個門外漢,但我們兩個人聯合起來,互相找補,一會兒時間,將繡品也做了一個非常美麗,忽而,她啊的一聲,我看到她不小心將手刺破了。
一枚紅石榴一般的血珠已經從刺破的地方湧現了出來,我立即將錦帕給了她,曼荼羅公主不做刺繡了,低垂粉頸,一邊擦拭血珠,一邊憂心忡忡的說道:“不知道今天怎麽搞的,心驚肉跳,要麽就是眼皮跳,要麽就是這裏……”
她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她墨瞳裏麵的惶恐,好像潮汐一樣,很快將我淹沒了,其實,我自然知道,那是什麽預兆……隻是不能點明罷了。
故事接近尾聲了……
她的手輕輕的撫著心髒,看上去異常痛苦,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安慰。其實,此刻,我掐指一算,已經算出來了,今日是蕭逸的死期,我能告訴她什麽呢?我卻什麽都不能說,這痛苦是她一個人的冷暖自知。
“沒事的,休息休息,興許是你太累了。”我輕聲細語,將眼睛落在她的麵上,她點點頭,微微閉上眼睛,鼻翼微微的翕動,這一刻,我的憐惜悉數都集聚了起來,一一都凝聚在她的身上了。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唯恐這消息會形成毀滅性的打擊,於她而言,是什麽樣的,我吹口氣,她閉上眼睛了。我將之抱著放在旁邊的木**,朝著外麵去了。
事情是照著曆史的脈絡在發展的,我們都措手不及,但我們都無能為力,我們雖然是從未來來的,但想要改變這裏的一切卻絕對沒有可能,我們隻能冷眼旁觀,現在,我終於明白刑天究竟為什麽會耿耿於懷,寤寐思服的了。
因為,壓在他心頭的事簡直千頭萬緒,這些事情想要理出來一個頭緒,簡直沒有可能,一件事情分列成了另外一件事情,另外一件事情轉變成了一件事情,每一件事情看起來都是單獨在發生。
但真正一看,這些事情之間都有聯係,這些聯係剪不斷理還亂,我腳步微微淩亂,朝外麵來了,遇到謝必安,他始終是那樣不鹹不淡不慍不火的模樣,好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總能保持一種客觀的,一種尋常的,一種冷眼旁觀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理所當然的置身事外,我呢,我個人來說,好像並不能,現下,我看著事情在發生,在演變,在裂變,但卻沒有一丁點兒幫助的可能。
我非常之痛苦,但卻無能為力。
“和曆史記載的很多因素都不同,原來我以為,相信曆史,這是客觀存在的東西,但現如今才明白,曆史原來是如此的漏洞百出。”我不知道說什麽,語聲是平靜的。
曆史上對於這一段黑色時期的記載是什麽呢?刑天和軒轅氏爭奪皇帝的位置,皇帝斬斷了刑天的頭顱,刑天執幹戚而舞。
目前,和曆史吻合的是一點,刑天的確是一個披堅執銳的將軍,並且鋒芒畢露,是那樣的厲害,在我們到這個時代中,我們已經親眼目睹了很多很多的戰役,刑天的戰役是如此的厲害,他是一個悍勇而又能力超群之人。
現如今,曆史的脈絡一點一點的在改變,分崩離析的厲害,曆史,曆史是個什麽東西呢?
我看著麵前的人,他呢,僅僅是苦澀的牽動嘴角,一笑了之。
“不應該來這裏的,對嗎?你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但就連你來這裏現如今都成曆史了,這就是曆史,隻要是發生過了的,舛誤必然是有的,我們也沒有可能去改變這個,抱歉了,隻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