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愛萌妃難逑 93.三日醉
幾人一同去前廳用了晚膳,初晴明白等會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硬是逼著自己吃了些東西下去。
飯菜用到一半,見洛滄瀾便放下碗筷,初晴小口吃飯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向柳絮。
柳絮見兒女如此,心中歎氣,柔聲道:“走吧。”自己已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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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疏哥哥……”初晴望著安靜躺在**的男子,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的男子唇色發青,麵色蒼白,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從右邊太陽穴一直延伸到顴骨邊上,幾天的時間過了,已經長出新肉。整個人就那麽靜靜的躺在那裏毫無生氣,讓人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戰神王爺。
這個男子,從來都是強勢而冷峻的,以至於,所有人都忘記了這樣一個男人也會受傷,也會昏迷,也會如此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這裏。
而對著自己,他總是那樣的溫柔寵溺,這樣虛弱蒼白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初晴蹲在床邊,心中的難過洶湧而來。
從這個男子還是少年時遇見自己,便是毫無原則的嗬護與寵溺。而她,從一開始的毫不在意,到現在理所當然的接受,這個男子,是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晴晴,起來吧,讓娘給雲疏把脈。”洛滄瀾麵色心疼,動作輕柔的把靜靜蹲著不說話的小丫頭拉起來。
初晴看向已經準備好把脈的柳絮,眼中的脆弱的無助還沒來得及散去。柳絮拿過藥箱,給女兒一個安慰的眼神。
指尖搭上男子右手的手腕,柳絮的神色愈發嚴肅,柳葉眉也皺得越來越緊。
初晴與柳絮在一旁緊張的觀看著,莫言莫語速風速雲及另外一個青衣男子也仔細看著柳絮的每一個表情,心中的緊張與交集不言而喻。幾人的心隨著柳絮麵色的變化漸漸沉了下去,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眉頭愈鎖愈緊。
“娘親(洛夫人),雲疏(主子)怎麽樣?”見柳絮收回手,幾人同時開了口,緊緊地看著柳絮。
柳絮轉身,搖頭歎息:“情況不容樂觀。”
見幾人正準備開口問什麽,接著道:“戰王爺是中了三日醉。”
“三大無解之毒之一的三日醉?”那青衣男子瞪大了雙目。
三日醉,名副其實,中毒之後三天都會如同醉了酒一般昏迷不醒,三日之後便會氣絕身亡,所幸青雲給戰王爺服了回生丸,若不然君雲疏早在三日前便沒了性命。然而,最可怕的不是這點,而是其與一線紅和飲鴆被稱為三大無解之毒,這三種毒藥是藥王穀的藥王所研製,然而藥王在研究出這三種毒之後至死也沒研究出其解藥。
藥王,對了,洛夫人不正是藥王的女兒嗎?幾人的目光求救的看著柳絮。
柳絮搖頭:“其實父親臨死之前也沒研究出這毒應該如何解,”見幾人露出失望之色猶豫道:“不過……”
“不過什麽?”幾人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升起了希望。
見幾人緊緊的盯著自己,不想錯過任何一絲希望,柳絮似乎下來很大的決心,終於開口道:“父親研究出將毒素逼至一處的方法,能將毒素逼至腿部。”
“逼至腿部?”初晴看向娘親,眼中劃過一絲遲疑,三日醉的毒性便是讓人昏迷不醒,渾身失了知覺,若是將毒素逼至腿部,豈不意味著……
柳絮心有不忍,卻還是說出大家都不敢麵對的事實,“是的,如此可以救了戰王爺,但是王爺的腿會癱瘓。”
幾人失望的垂頭,目有哀戚之色,怎麽辦?若不救,主子便沒了命,若救,主子的腿……主子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醒來之後如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初晴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娘親的醫術她自然是信得過的,可是,雲疏哥哥隻能癱瘓一輩子了嗎?
抬頭看向柳絮,純澈的大眼帶了堅定:“娘親,你讓我為雲疏哥哥把脈行嗎?或許還有其他辦法。”眼中希望的光芒讓人不忍拒絕。
柳絮歎息,從床邊站了起來。女兒在學醫方麵的天賦她是知道的,隻是這丫頭資曆尚淺,她父親都解不了的毒她又如何能解?
初晴蹲在床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男子的手腕上,指尖幾乎失了溫度的觸感讓她心中一疼,閉了閉眼,努力忽視這些洶湧而來的情緒,靜下心來感受著男子微弱的脈搏。
床邊站著的幾人均是一幅失了其餘希望的樣子,對這個今天才滿了九歲的女孩兒是不抱什麽希望的。
卻聽得女孩兒清亮的聲音堅定的傳了過來:“娘親,雲疏哥哥不會一輩子癱瘓!”
“晴晴(小姐)?”幾人聞言俱是猛地抬頭看向這個麵色堅定的女孩,不敢置信!
“晴晴,你能解了這毒?”柳絮與洛滄瀾微微平靜了麵色,問初晴。
她搖頭,“現在不能,若是中了這毒不出三日,我必能解了這毒,隻是雲疏哥哥中毒太久,毒性深入骨髓,我現在解不了。”
莫言幾人聞言麵上帶了悲痛與內疚之色,初晴看向幾人道:“你們已經盡力了,不怪你們。”幾人聞言看向她,女孩正麵上的笑意雖淺,卻很溫暖。
洛滄瀾拉過初晴問道:“晴晴,你方才不是說雲疏不會一輩子癱瘓嗎?這毒?”
初晴聞言看向柳絮:“我現在是不能解,但是娘親可以先將毒素逼至雲疏哥哥的腿部,之後便是逐漸排毒的過程。”
柳絮微微訝然,“晴晴,這毒,你真的能排得出來?”如果真是這樣,她這個女兒在醫術方麵的天賦,遠遠不止她的預測,就算是她的父親,耗盡了畢生心血,也不過研究出將毒素轉移的方法。
“嗯,我能。娘親,大哥,還有莫言大哥,你們相信我,一年之期,我必能排出雲疏哥哥體內的毒素!”九歲的女孩麵上自信的光芒堅定了幾人的心!
“晴晴,娘親(大哥)信你!”
“小姐,屬下也信!”
幾人看向靜靜躺在**毫無生氣的男子,麵上充滿了希望。
“娘親,你開始吧。”初晴道。
柳絮點頭,“滄瀾留下幫忙,”看向初晴溫柔道:“晴晴,你先出去吧,待會兒娘親施針逼毒,會有毒血逼出。”心中歎息,她這個女兒,醫術方麵的天賦非常人能及,可不知為何,卻是天生暈血,她也是在這丫頭剛開始跟她學醫時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這一點的。
“嗯,”初晴微笑,乖乖走出房間。她知道自己暈血的症狀,也知道自己若是待會兒暈了過去隻會引起一團亂,所以,她不會讓大家擔心。
在門外的石階上坐下來,冷清的月色如水一般的彌漫,並攏雙膝捧著腮坐著,抬頭,看天上的月亮。
“小姐。”毫無情緒的聲音傳過來,她微微側頭,是莫言,雙手捧著一件厚實的披風。
笑著接過來裹在身上,她拍拍另一邊的石階示意他坐下來。
他微微遲疑,見女孩兒帶著笑意直直看他,終於坐下來。
“你跟雲疏哥哥多長時間了?”她抬頭看著天空,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問。其實她記憶中見過莫言許多次,均是那個男子吩咐他保護著她,但她卻記不清。直到今天看到那個男子緊緊閉著眼仿佛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她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男子忽視了多少。而相對於他毫無原則的縱容,她自我保留的是那麽多。
“十二年。”他從十歲便跟著主子。
“那麽久了啊……”初晴低語,“雲疏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似乎在問他,又仿佛隻是隨口低語。
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斂了眉思考。從十歲跟著主子,是為那個九歲少年的魄力所折服,跟著主子一同出聲入死,他沒見到這個強悍的男子喊過一聲疼,外人道戰王爺無情,可隻有跟著主子的才知道,這個無情的男子在危難時刻不曾放棄過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更不會如同其他人那般拿他們的命不當命。
他的主子向來的鐵血手腕,他幾乎都以為這個男子會如此冷情一輩子。哪裏會預料得到這個男子動了情便是如此的深,生命中全部的柔情都付諸於一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孩身上。
“主子……是個值得跟隨的人。”
小女孩兒聞聲微笑,是了,雲疏哥哥是個讓人覺得值得的人。
……
——
皇宮的禦書房中
“怎麽會這樣……”一身龍袍的皇上無力的靠在椅上,龍目之中是哀戚之色。
雲疏是心兒與他愛情的結晶,亦是最讓他最驕傲的兒子,縱然父子關係因早年時自己的荒唐而冰冷,可血緣之中的牽扯與羈絆卻是剪不斷的,剛剛影衛來報消息,聽得如此不亞於驚天霹靂的消息讓他心中驟然一疼!
若不是自己派了雲疏南下,又怎會如此結果?雲疏如今性命垂危,讓他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心兒!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麽對得起雲疏自己!皇帝痛苦的閉上眼睛,滿心悔恨。如今,他隻希望柳絮能夠救得這個他一生虧欠良多的兒子。
“啟稟皇上,新任國師大人求見。”張德遠小心翼翼的聲音從禦書房門口傳來。
先前的國師在幾日前告了職說是要雲遊天下,讓他在易坤山修行了十年的徒弟季寒笙接任,今日便會進宮麵聖。但此時的皇上一心擔憂兒子,哪裏還有心情見這個新任國師?無力的揮了揮手,“不見。”
“可是,國師說他此刻是為戰王爺的事而來。”
皇上聞言身形一震,從椅上坐直身來,空洞的黑眸中放出一絲光彩:“宣國師進來。”
一襲白衣的男子從容而來,皇上抬眼打量著這個男子。
男子一襲白衣勝雪,周身聖潔的氣度不染半分世間塵埃,修長的眉目之前是清淺的笑意,行走之間白衣微動,如乘雲而來。這樣一個男子,微微笑時便如陽春三月,斂起笑意便冷清如寒月。從容的氣度讓閱人無數的皇帝也不由為之折服!
“寒笙見過聖上。”男子微微福身,便是行禮,周身的從容與尊貴也是絲毫不減。
“坐吧!”
“謝皇上。”男子從容坐下,與皇帝平視。
“朕聽聞國師此次是為雲疏而來。”皇帝緊緊盯著這個白衣男子。
男子直視天子,沒有絲毫閃躲,坦言道:“寒笙確實為戰王爺而來,皇上此刻必然在為戰王爺擔憂吧!”眉目間的笑意淺淺,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
“朕心中著實擔憂,國師,你聲稱是為雲疏而來,莫不是有解救雲疏的方法?”
季寒笙搖頭,“非也,寒笙此次前來隻因師父臨行前留有吩咐,告訴皇上不必憂心,此番中毒為戰王爺命中劫難,王爺吉人天相,並無生命危險。”
皇帝聞言心中一鬆,龍目帶著壓迫看向男子:“國師此話當真?”若此話當真,必然重重有賞,若是為討他歡心而胡言亂語,必然饒不了他!
男子坦然點頭,繼而笑道:“王爺並無生命危險,不過……”
“不過什麽?”皇上的聲音提高,剛剛放下的心因這男子語調的提升跟著提起來。
“戰王爺會繼續睡五天,之後醒來也會下身癱瘓。”男子淺笑宴晏,渾然不覺自己口中的話語對於一個父親是多麽的殘忍。
皇帝雙目瞪大,不敢置信,“怎會如此!”
“不知皇上可知戰王爺此番所中何毒?”
皇上搖頭,他這個兒子對他一向冷然,出了什麽事向來不會向他稟報,就連這次中了毒昏迷不醒,也是看他遲於速風押送犯人回來,他心中擔心派了影衛去查看怎麽回事,才知道他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派去的影衛隻看到柳絮前去,戰王府守得太嚴,便沒得到其他消息。
“是三日醉。”
“三日醉?”皇上不由一聲驚呼!怎麽會是三日醉如此的無解之毒!
“洛夫人的醫術卓越,可將此毒逼至戰王爺腿部,所以王爺並無性命之憂。隻是王爺的腿,怕是……”
“雲疏如此優秀,若殘了腿,這一生該如何度過!”皇帝麵色悲慟,無力的癱在椅上。
男子見狀直起身來,微微一笑:“皇上不必如此悲傷……”
“不悲傷?你讓朕如何不悲傷?他是朕的兒子!是朕這一生最愛的女人留給朕的骨血!”雙目圓瞪,怒吼出聲,直起的身形微微顫抖,皇上已喪失了往日的精明睿智。
“皇上,”白衣男子身形繞過書桌,掌心扶在皇上左肩之上,微微用力,直至皇帝平靜下來方麵上淺笑不變道:“且容寒笙將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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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男主君雲疏由任文博領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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