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叫萬裏挑一,有講究。”

“我也要,我也是萬裏挑一的。”

陳英培理直氣壯的收下紅包,“謝謝二嫂。”

清妍微笑著連聲說好,下午帶著心心去買婚房的用品。顧朝夕和陳英培留下來下棋。

“他對你好吧?”

心心撅嘴:“他啊,老氣我!我以前沒發現他那麽滑頭。做醫生的不是挺嚴格的嗎?他原來是怎麽混進去的?”

“我看你啊,嘴上說他不好,心裏可全惦記著他的好呢!”

清妍看她一說起英培,那眉頭嘴角都透著恩愛。眼睛亮晶晶的含著笑意,不是幸福是什麽?

“二嫂,你就說他有多滑。今天買了把絹花送我,還假惺惺說是永不凋零的愛。”

“絹花怎麽了,好看,耐用,還環保。說明人家實在,不搞虛頭八腦的擺設,我看就挺好。”

“您啊,跟丈母娘一樣,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心心,二嫂沒別的說的,就盼著你好好過日子,平平安安一輩子。”

“好,二嫂,我都聽你的。我以後再也不折騰了,錢多錢少的,沒那麽重要,我看開了。”顧心心挽著清妍的手臂,好的就像親姐妹。

結婚用品都向往著美好喜慶的未來,所以土歸土,清妍依舊照著老理選了大紅色的十二件套。帶著牡丹花,很是亮麗耀眼。包括四個枕套,兩條傳單,一條被套,四個靠墊套,三個糖果套。

“這套好,顏色真喜慶,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換上。”

顧心心嗯了一聲,目光放到新上市的情侶家居服上麵。看上去像是連體的,好像愛情公寓裏麵關穀曾經穿過,看著很有意思。

“那兩套,幫我也包起來。”心心讓服務員拿過來一看很是滿意,“就是不知道那個木頭肯不肯穿,太可愛了。”

“怎麽不穿?”清妍安慰道,“男人在家都聽老婆的,你讓他穿他肯定穿。”

兩個人選好東西打道回府,陳英培也能做一手好菜,正在廚房忙活。清妍放下東西幫心心換床品,“今天就睡在一起吧,都結婚了,再讓人英培睡客房說不過去。”

心心滿心苦澀卻沒法說,她該怎麽解釋自己的心病?人往新床品上一躺,閉上眼睛想一想。她要如何過洞房這一關呢?叫陳英培把她綁起來吧。

“累了吧,你睡一會。飯好了我叫你。”

清妍以為她是逛街太辛苦了,帶上門出去。心心胡思亂想還真有點乏,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

陳英培把一切都準備好,進房前輕聲敲了敲門。見沒有動靜就推開門進去,心心蜷縮著身體睡得正香。他心裏一片柔軟,現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呢。

他坐在床沿,手撐在兩側居高臨下的看她。顧心心這個女人,很精致很美豔,誰娶了都勉不了要擔心。老婆太漂亮,可是易攻難守啊!

“心心,心心?”他輕聲呼喚。

她翻個身,正麵朝上。陳英培在她的嘴上啄一下,一手緩緩往上行進,快接近目標的時候被她一把拉住。

“天還沒黑呢,你想有傷風化?”她戲謔道。

“自己老婆,想怎麽傷風敗俗都不要緊。掉了一地的節操,必須撿起來。”

“別鬧了,快點起來,讓二哥和嫂子看見不好。”

陳英培捉住她的小手,在嘴邊親一記。“你二哥早就騰出空間給我們了,他們去看電影了。而且你嫂子還有事情得辦,辦好了就直接回楓林苑了,家裏就我們。”

“走,吃飯去,我準備半天呢。”他把她拉起來,推開臥房的門。正色的說:“心心,我是鄉下讀書讀出來的孩子,什麽都沒有。但是我肯定會對你好,我也沒有別的男人那麽浪漫,可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做飯。”

門外,燭光搖曳,擺著四菜一湯。中間一個心型蛋糕,用巧克力醬寫著:“老婆,我們結婚了!”

顧心心感動的想哭,吸吸鼻子,“你做的吧,寫這麽多字也不怕蛋糕寫不下。”

陳英培不好意思地摸頭,“這不是第一次嘛,業務不熟練。”

她坐在椅子上,男人從花瓶裏抽出一朵絹花,單膝跪地。“心心,咱們是合法夫妻了,我們從今天起每天都要開心。而我每天都要行丈夫的職責。”

心心眼淚還在眼眶裏呢,撲哧一樂,“陳英培小朋友,你這是求婚啊?”

他不理她,正色道:“老婆,你答應嗎?”

“答應什麽?”

“答應讓我過夫妻生活。”

“真不浪漫!”還很直白,害她臉都紅了。

“我身強體健,沒有不良嗜好,比什麽不強啊?”

好不容易到了大晚上的,顧心心和上刑場差不多。閉著眼睛,緊張極了。不管陳英培如何的開導,如何的安慰,都不能讓她放鬆下來。曾經的噩夢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的心收縮再收縮,一刻也不能放鬆。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身上的人是陳英培,是她喜歡的男人,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伴侶。他不會傷害她,可是這都沒有用,他試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歎了口氣坐起來。

心心睜開眼,歉疚地拉住他的手,“你別失望,我們再試試好嗎?”

陳英培打開床頭的燈,捧住她的臉,“老婆,你回答我,你愛我嗎?”

“愛啊,不愛還嫁給你啊!”

“對,你愛我,你得記住,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夫妻。我會對你好,一直疼你愛你,這你得記住。”

她點點頭,這她都知道。這世上,除了父母和哥哥嫂子,再也沒有人能像他對她這樣真心了。

陳英培說:“我們開著燈,你看著我的臉,心裏不要有別人。隻要想著我,想著我在愛你。”

她點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一盒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清妍也不知道她會去準備這些,因為她怕,怕老天爺再次把她的幸福收回去。為了防止關鍵時刻出問題,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買好做準備。

陳英培看了看,“如果不行,我也可以等,但是你要努力走出陰影,好嗎?”

她搖頭道:“我不要你等,你今天就可以行使你的權力。如果我退縮了,以後還會繼續退縮。讓我們努力一點。”

陳英培把燈開了起來,手剛碰到她,心心就顫抖起來。他拉開一點距離,“睜著你的眼睛,不要胡思亂想。不管我做什麽,你都要睜著眼睛看。”

她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到他挺直的鼻梁,還有深深的眼眶。這個男人真英俊,他的眼神想把她拆解入腹似的。

“笑什麽呢?老婆?”

“沒什麽,老公。”

“我們洞房呢,你嚴肅點!”

“是,老公。”

顧心心看著他的頭頂,頭發烏黑濃密,帶著淡淡地洗發水的味道。眼睛看向別處,比較不緊張,陳英培很有耐心,等她不害怕了才慢慢引導。

“放鬆,沒事的。老婆,相信我,今天是新婚夜。”

“好……的。”

“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是你丈夫,不會傷害你,隻會愛你。我們以後每天都會有的,跟吃飯一樣一頓都不能落下。”

“天啊,陳英培,你可以再流氓一點嗎?還是醫生呢。”

“醫生怎麽了?醫生就不許耍流氓了?”

“你都說好幾遍了,我知道你是我丈夫。”顧心心在他唇上親一記,兩個人疊在一起不肯分開。

“拿來!”

“什麽啊?”

“戒指呀!”求婚都沒拿出來,不會不認賬吧?

“這個啊……”他拖長聲,看她的臉色越來越臭,哈哈大笑。然後變戲法似的拉起她的手,親一下。顧心心一看,這家夥會魔術嗎?什麽時候帶上去的她都不知道。

一年後……

“陳英培,孩子尿尿了,你快點過來。”

“來了來了!”

男人快速殺到,和老婆一起給小寶寶換尿片。

“等等再裹起來,我先給她塗點護臀膏。”

“啵!真香噴噴的!”陳英培在孩子屁股上親一下,剛要把紙尿褲包上,就看小寶寶兩腿一蹬,又畫了一張地圖。

“天啊!她簡直是海龍王!”

小寶寶咯咯笑,把父母折騰的手忙腳亂。清妍才進門就聽見心心大呼小叫的。

“孩子可不都是一會尿一會拉的,你小時候也這樣,一點不省心。”

“媽?!”

顧心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蘇菲亞正推著顧亦城往裏麵走。

“真是你?你怎麽回來了?”

“我聽說你又領養了一個孩子,過來看看你。怎麽樣啊?”

“媽,您真偉大,快過來幫幫忙啊!”

蘇菲亞放下東西,幫兩個人把孩子屁股擦幹淨,再重新包上尿褲。然後熟練的抱在懷裏,“寶寶乖,你看你爸你媽笨的,咱不理他們。”

陳英培逗逗孩子的嫩臉:“你瞧她美得,小嘴還吐泡泡呢。”

“哦,對了,孩子滿月,得再拍幾張滿月照。給你大哥發過去,上次打電話還說來著呢,別光顧著自己玩。你大哥在國外多想孩子啊。”

顧心心不吭聲,看看宋清妍,她就坡下驢說:“那就拍吧,我去拿相機。”

兩個人很有默契,在蘇菲亞麵前,誰也不說顧秦暮的生活。現在相隔兩地,沒有碰麵的機會,以前的恩怨種種,能不提就不提了。

“媽媽,媽媽!”

一個小精靈一樣漂亮的寶寶飛撲進顧心心懷裏,她心滿意足地把孩子抱起來,親了又親。

“幹嘛?”

“陪我玩。”小寶寶蹬動雙腿,想拽她去玩遊戲。

“叫你爸爸跟你玩,媽媽累了。”

“爸爸睡覺覺呢。”

“你親他一下他就醒了,去吧!”顧心心拍一下小寶寶的屁股,慫恿她去折騰爸爸。

陳英培睡得正香,就覺得兩隻小手爬到他臉上,把被子掀起來。然後一個濕粘粘的吻就印上來。

“哇!”

他突然睜開眼睛,嚇了小寶寶一跳。小寶寶膽子很大,隨即就“咯咯咯”地笑起來。

“寶寶,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稚嫩的童音道:“喜歡爸爸。”

“為什麽呢?”

“因為媽媽不陪我玩,爸爸陪我玩。”

“乖女兒,去叫哥哥陪你玩。”

陳英培和心心前後領養了三個孩子,他們還打算再要一個。如果可以,以後說不定還會繼續。他的診所在顧朝夕的幫助下經營的有聲有色,妻子甜美,孩子可愛。連父母都被接到這裏來住了,人生圓滿,在沒有其他的遺憾。

“你不去看看他?”

顧心心在房間裏發愣,見丈夫進來了下意識的把手機藏了起來。

“你知道?”

“嗯,”陳英培並不介意,他知道她還有些心願未了。“去吧,有些話總得說清楚的。這是齊放的地址。”

“你就不怕我去了不回來。”心心哽咽。

“不怕,我和孩子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