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辦好了?”
“嗯。”
顧朝夕點點頭,瑾宣和樂樂的事情終於被大家發覺,好在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動用了勢力把樂樂送到新加坡去了。不過瑾宣很死心眼,為了防止他再走錯路,顧朝夕不得已,決定去塵封他們的記憶。然後各自送到遙遠的城市,天各一方,希望他們忘記了彼此的存在,開始新的人生。
“但願孩子們有一天能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
“還有一件事,”顧朝夕深吸了一口氣,“我找到我們孩子的下落了。”
“真的?!”
清妍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菁城,你不要這麽激動,我還有話沒說完。”
“什麽意思?”
“盼盼偷偷過去找了,她說找不回哥哥就不回來。你別著急,我派人去菁城了,很快就會有孩子們的下落。”
“那孩子,毛毛躁躁的,一點不像女孩子。她一個人跑那麽遠,萬一出事了怎麽辦?”清妍不放心,“不行,我們過去看看。”
“我會安排的,你現在有著身孕,小心自己的身體。”
顧朝夕摸著她的肚子,感慨萬分。想不到自己還能老來得子,老天爺真是對他不薄。
盼盼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她偶爾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哥哥,一門心思想去找回來。對於那個被律帶走的孩子,他是虧欠了一輩子都還不清啊。也不知道他這麽多年過的怎麽樣,唉。
等他們趕到菁城,盼盼卻留言跟著哥哥的行蹤去法國了。她說哥哥還沒有做好和他們相認的準備,希望給他一點時間。
然而這一點時間,卻是長遠的四年之久。
寬闊的臥室裏,四歲的顧冉冉在長毛地毯上爬來爬去,玩的不亦樂乎。她有著圓滾滾的小身子,像個小肉軸一樣,光滑的黑發,大而亮的眼睛,和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嘴,很像櫥窗裏擺著的芭比娃娃。
盼盼,顧朝夕還有心心站在地毯上,像三尊神像一樣雙腿叉開站立。四歲的小女孩不斷從他們的胯間爬過,一邊格格笑著一邊流著哈喇子。肉肉的小手在爬過時不時抱住他們的大腿仰起臉來張望,然後張開還沒長全牙齒的嘴巴向他們笑。
盼盼已經在打哈欠,顧朝夕目光不停地看向已經洗過澡正坐在床邊無奈地看著她精力充沛的小女兒的宋清妍。從她頭發和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不斷侵襲他的鼻息,時間已經指向十一點鍾,但顧冉冉毫無疲倦的跡象。她的笑聲,她肉肉小手的觸摸還有她天真的笑臉讓他們心甘情願又極其焦急難奈地足足站立了三個小時。
清妍走過來,一邊碎步跟在手腳並用像蟲子一樣爬行的冉冉身後,一邊柔聲細語地和她商量。“寶寶,我們去洗澡好不好,你看爸爸為陪你玩都好累了,讓他們休息吧。我們去洗澡澡,玩泡泡好不好,然後洗得幹幹淨淨的抱著寶寶最喜歡的小兔子睡覺,嗯?”
幾個人都萬分期待地看著小寶寶的反應,隻見她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清亮的目光一一從幾個人臉上滑過。他們立刻裝做很願意繼續效勞的表情,實則心裏已經在狂呼哀哉。
“好吧。”
冉冉在視察過他們的臉色之後終於點頭,讓他們緊繃的心髒終於放鬆下來。清妍俯身抱起她,“那我們去洗澡,讓爸爸休息一會兒。”冉冉張開小手,指向盼盼,“我不要媽媽,我要姐姐洗。”
盼盼一胸崩潰的表情,為什麽每次都要她洗澡?她幾乎成了妹妹的專用洗澡師了。但哪忍拒絕,仍是屁顛屁顛地裝作很樂意的樣子抱起她。“好,姐姐陪你洗澡嘍。”說著抱著她走出臥室,去隔壁洗澡,臨出門前不忘嫉妒地看顧朝夕他們。
“哈哈,誰叫盼盼手法最溫柔啊。”心心哈哈大笑。
“她很有花樣,每次洗澡都逗的寶寶很開心。不過這件事也是絕對的美差,可惜我們倆被寶寶無情拋棄了……”
顧朝夕裝模作樣的歎氣,眼睛卻已經看向滿身飄香的老婆。
清妍忍不住輕笑,“一會我和盼盼說會話。”
“你想問兒子的事情吧,他要回來自然會回來的。”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們的存在,卻不肯回來看一看。”清妍很傷心,“他還在記恨我們。”
“別多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心心很喜歡孩子,冉冉一出生她就全全負責照顧,這會兒已經過去抱著孩子準備睡覺了。
早晨,顧朝夕張開眼睛,眼前就是宋清妍一張靜靜安睡的細致小臉兒。他親吻她的臉頰,她仍舊閉著眼睛,睫毛不停顫動。
這時,門外響起“砰砰”的砸門聲,“媽媽,爸爸,起床了,大懶蟲們起床嘍,瞧,寶寶已經起來了。寶寶餓了啦,我要吃煎蛋哦,快開門啦大懶蟲。”
兩個人穿好衣服去開門,抱起冉冉下樓。顧朝夕破天荒進廚房去做煎蛋,清妍替孩子穿衣服,洗臉,梳辮子。沒多久冉冉就穿著粉紅公主裙從洗浴室裏跑出來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上,待歪頭看到廚房裏忙的顧朝夕時,揚聲抗議。
“我不要吃爸爸的煎蛋,我要姐姐給我做,我要吃姐姐的煎蛋……”
顧朝夕和女兒無奈地對看一眼,聳肩攤手。
冉冉早撲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姐姐,冉冉要吃你做的煎蛋,爸爸做的煎蛋好難吃,簡直是想謀殺寶寶可愛的嘴巴啦。”溫軟香甜的小身子一入懷,一句童聲童語軟軟的誇讚,立刻讓盼盼的疲憊全部消除。她心甘情願地捊胳膊挽袖子走進廚房,給她的小公主做早點。
晚上燈光柔和,壁掛的屏幕上放著柔情蜜意的文藝影片。碩大的沙發上,清妍身穿白色的家居服靠在顧朝夕懷裏,他的長臂占有性地圈著她的身體。看累了他就斜坐在沙發上,頭輕輕靠在她的大腿上,她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他的頭發。
電影情節輕鬆溫馨略帶搞笑,兩個人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客廳的另一邊,冉冉小而短短的身子正坐在地板上搭她的積木。積木越搭越高,終於到了她理想的高度,她歡呼一聲。
“哇,冉冉好棒啊,積木搭的好高呀。”扭頭,爸爸媽媽都未呼應她的歡呼,而是親密地守在一起看他們的電影。她搖搖擺擺地走過來。
“媽媽,我搭的積木高不高?”
“很高,寶寶真棒。”清妍摸摸她的小臉,“再接再勵哦。”
“不要,寶寶要和媽媽比賽,媽媽現在就去搭積木。看看有沒有寶寶搭的高,爸爸做裁判。”清妍已經被女兒拉起來,拉到積木旁。她扭頭看看那三個人,他們都向她無奈的聳肩,她認命地拿起地上的積木。
冉冉拍拍她的肩膀,“媽媽努力哦。”然後像個小肉球一樣滾到沙發這邊來,四肢全用地用力爬上沙發,一下子躺倒在顧朝夕懷裏。還用小手拽過他的胳膊搭在她身上,她又拍拍自己又胖又短的小肉腿。
胖胖的小手擱在他的頭頂上,手指還不老實,揪的顧朝夕呲牙咧嘴。她現在的姿態,儼然一個小宋清妍的樣子,還裝模作樣地像她一樣看電視屏幕。本來看不懂,卻偏要學他們方才,隔一會兒笑一下,裝出來的大人的笑聲簡直讓她爸爸汗毛倒立。
他隻得維持著姿勢,苦不堪言,整個脖子都僵疼了。還要不斷忍受著女兒的“**”,冉冉卻自得其樂,舒服地大仰八叉地看她的電視。清妍扭頭看她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接收到他求救的信號,她無奈的聳聳肩,意思是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晚上十二點好容易千哄萬哄,寶寶才肯跟著心心去隔壁臥房睡覺。這房內,感情剛剛預熱,那廂門砰地被冉冉的魔手推開。
小女孩站在門口,手裏抱著玩具小兔子,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看著大**的爸爸媽媽擺著很奇怪的表情。好奇心大起,“爸爸媽媽你們在練什麽武功?”
兩個人連忙分開,各各胡亂地著衣,清妍用床單將自己的臉全部遮住。
顧朝夕懊惱怎麽進來不鎖門,怎麽知道她還要進來啊……
“寶寶,這麽晚了怎麽不好好睡覺來打擾爸爸媽媽,寶寶可是好孩子啊。”他忍著不適,壓著聲音問。
“可是寶寶睡不著啊,寶寶今天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睡。我前幾天認識的好朋友錦錦和小乖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為什麽我不可以……”
嘴癟起來,向下無限拉伸。
“好好,過來吧,不過就這一晚下不為例哦。”清妍心軟。
“好耶。”冉冉跳起來,爬上床去。她的話遭來老公的白眼,她聳肩:我也沒辦法啊。
冉冉去揭她的被單,“媽媽為什麽把自己藏起來?”小手不停地扯。
顧朝夕抓住她不停亂動的小手,一指抵在唇上。“噓,寶寶不要再叫媽媽,媽媽在和你玩捉迷藏,其實你一眼就看到她了對不對?不過你要裝著看不到她,這樣才有趣。”
冉冉心領神會,還向他擠了擠眼,就又說,“可是爸爸,剛才你們和媽媽再練什麽武功啊,好好玩哦。”
顧朝夕擦額角的汗,抹抹臉,措了半天辭,“那個不是武功……”
寶寶眨著大眼,“那是什麽?我也要玩。”說著就扯身上的衣服,
清妍他們齊齊擦汗。
她終於從被單裏露出臉來,按住冉冉的小手,“寶寶不要胡鬧。”“我沒有胡鬧,媽媽不好,媽媽可以玩,為什麽不要寶寶玩!”
“這個,隻有爸爸媽媽才能一起玩的……”
顧朝夕說。
“對呀,寶寶是不能玩的。”
“為啥?”
委屈地問。
“因為……因為爸爸媽媽是夫妻,這是隻有夫妻才能一起玩的遊戲”清妍吃力地解釋。
“哦,知道了。”寶寶立刻心領神會地拍手,“那以後我要和王子結婚,好好啊……”小手一直在拍。
“好,不過現在得回去睡覺,不然個子長不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