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回去睡吧!明天早上記得早起喝骨頭湯。”張寶望著彭白強打精神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道。話語中滿是關懷,彭白聽得登時心中一暖。

“哦!”彭白也真的堅持不住了,慢吞吞地把切好的胡蘿卜丁放進了大盆當中。正準備把刀洗幹淨放回刀箱時被張寶叫住了。

“放那裏吧!我來弄,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好好幹,今天你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加油!”張寶點頭催促著彭白趕緊去睡覺。

“寶哥,你要切肉嗎?”彭白望著張寶好奇地問道。這麽多年來,他可從沒有看過張寶切過東西。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張寶隻是會炒菜的,甚至隻是會炒飯。因為以前飯店有一個專門切菜的小夥計,後來彭白主動承擔了這個任務後,那個小夥計也被辭退了。

“嗯!旺財,怎麽了,小瞧寶哥?”張寶笑道。

顯然是看到了彭白眼中的不相信,張寶伸手便把刀箱提到了案板上,也不多說,從刀箱中挑出了一把刀背有四厘米厚,刀刃像彎刀,斧頭狀的短刀來,然後右手就像拿起一根輕飄飄的棍子一般輕快地抓起了這柄斧刀。

一道寒芒晃過,差點沒把彭白雙眼晃花,緊接著骨骼斷裂的清脆聲傳了過來,隻見半頭豬的一條後腿就被整個卸了下來。

彭白腦海中突然靈光閃過,嗡的一聲,似乎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可是這個想法有些虛無,一閃而過,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準確實體化地捕捉到。

“旺財,怎麽樣,你寶哥還算是厲害吧?”張寶笑著問道。

“再看這個。”張寶好像突然來了癮,開始頻繁像彭白炫耀起來。右手放開斧頭般的短刀,從刀箱中又抽出了一柄長不過十厘米,手柄隻有五厘米不到,雙刃,但是其中一麵刃麵隻有一半,說刀不是刀,說匕首又不是匕首的小刀來。

“唰……”的如同帆布被從中撕開的聲音響過,豬後腿骨就被丟在了彭白的麵前,上麵幹淨的連貼著骨頭的筋腱肉都沒有粘連一絲。

張寶這一手一露,彭白和餓死鬼劉風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庖丁解牛?”。就這麽兩刀,張寶竟然完全剃幹淨了豬後腿上重達二三十斤的豬肉。要做到這個,可不僅僅需要精湛的刀法,恐怕還需要對豬骨肉解剖知識和豐富的經驗。

“好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盡量加快速度……”張寶滿意地看著對麵的彭白張大了嘴巴,瞪大著雙眼望著自己。

“哦!”彭白連忙點頭,然後一路思索著回了家。回家路上,滿腦子想的可都是張寶那渾若天成的那兩記斧刀。

到家時,已經晚上七點了。彭白連衣服也沒有脫,手腳都沒有洗,一腦袋瓜就栽倒在客廳的地板上睡了過去。

“陛下啊,這算是那門子什麽習慣啊?每夜七點準點睡覺?”餓死鬼劉風望著客廳牆壁上掛著的電子鍾表,正好是晚上七點,於是搖頭苦笑道。

“哎,這麽睡,醒了可能更困啊……”餓死鬼劉風滿懷感觸地說道。他將自個的腦袋放在一邊,然後輕輕地用力將彭白肥胖的身軀抱了起來,吃力地飄進了臥室,然後平放在**。

這一晚,彭白做夢了,夢到自己成了極其優秀的廚師,還夢到了他自己和身穿白色婚紗的朱婉卿手拉手結婚了,更還夢到了那素未曾謀麵的母親,當然自然少不了張寶給做的黑色蛋炒飯。這個夢做的很煽情,淩晨三點,彭白從夢中醒來時,枕頭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醒來了,沒有看到餓死鬼劉風,彭白也並沒有在意,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身邊隨時隨地都跟著一個鬼?

起床後簡單洗漱一下,彭白離開家,直奔自家飯店的廚房。

“阿財,你幹什麽呢?”餓死鬼劉風飄進沒有關上廚房後門時,看到彭白正和一根胡蘿卜對上了眼,奇怪地問道。

“哦,別打攪我,我在思考……”彭白對著案板,雙眼緊盯著手中的胡蘿卜,連頭也沒抬背對著餓死鬼劉風語調嚴肅地答道。顯然對餓死鬼劉風總是這麽多問題很是不滿。

“哦,你在思考什麽啊?”餓死鬼劉風看來是個特好奇的鬼,竟然打破砂鍋問到底,可也不管別人樂意不樂意。當然了,餓死鬼他認識彭白已也兩天了,是感覺彭白更像個動物,幾乎是憑著身體而不是憑借腦袋做事的蠢人。在餓死鬼看來,思考這麽高深的事可不會在彭白這麽沒腦袋瓜的人身上發生。

彭白可不知道這些,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道:“你知道人體最堅硬的地方是那嗎?”

“這個,簡單啊,腦袋……還有肘部……”餓死鬼劉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麽小兒科的問題,做鬼也明白,糊弄誰啊。

“嗯,那最脆弱的地方呢?”彭白似乎來了勁頭,又追問了一句。

“這個……就那話兒啊……”餓死鬼劉風的回答,可就讓差點讓彭白一口氣沒喘上來給憋死了。

“怎麽了?中,這問題我看你知道,你甭問我了,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說啥……”餓死鬼劉風馬屁拍的溜,腦袋瓜那自然也是溜光溜光的,腦筋轉得快。

“你看這個……”胖子彭白雙手輕輕地一用力,那胡蘿卜可就被“噶呀”一聲掰下一個嫩尖,接著再一用力,那胡蘿卜被居中斷成了兩段。

“掰胡蘿卜,這個……我懂,有什麽內裏高深的理論嗎?”餓死鬼劉風被彭白弄迷糊了,茫然不解地問道。

“這個……算了,我說詳細點……昨天寶哥砍豬腿那一刀,我想……用的力氣並不大,是個巧勁,不過砍在了豬骨頭的連接處,也就是從最堅硬包圍中的最脆弱的地方入的刀,是個巧勁啊……”胖子彭白說道。

一邊說,一邊又拿起了一根胡蘿卜,這次沒有掰,而是放在了案板上麵,緊接著從刀箱中挑出一把單刃小刀,一下子紮在了正中。接下來,拿著匕首的右手手腕輕輕地就那麽向下一按,胡蘿卜可就從中間一下子切到了根部,再抬刀掉過來倒切一刀,就被分成了對稱的兩半。這下花活可被昨天快了許多,而且也巧了不少。

胖子彭白演示完後,對自己這番研究出來的動作深感自豪,朝餓死鬼劉風喊道:“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