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58中邪 全本 吧
“孩子娘,我回來了。”那捕頭挎著大刀入得院內,走了幾步便發現自家屋子來了生人,再一看,裏頭分明坐了三個道人,臉色頓時不好了。
“又來了一群神棍!”捕頭大步跨進門檻,也不管這三個神棍裏頭好歹有兩個女人,上前便抽刀,罵道:“甭想再從我們鎮子騙到一文錢,快滾!否則,全抓到縣衙去下大牢。”
婦人見了趕忙跑過去按住捕頭抽刀的手,勸道:“孩子爹,你別衝動,這回的我看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捕頭將憤恨的眼神轉向婦人,怒道:“你個傻娘們兒,從前那些個哪個不是道貌岸然的?最後咋樣,全是騙子沒個好東西!現在你還把人往家領,你……哼!”那捕頭見婦人低著頭一臉委屈不敢吭聲,又衝我們道:“你們走吧,我們鎮子請不起你們。”
“分文不取。”孟東李又來了言簡意賅的四個字。那捕頭聽後一愣,卻還是不願相信,隻道:“殺人犯法的案子與你們道士道姑無關,請便吧。”
“倔牛你知道我們抓一隻鬼收多少黃金麽這會兒都白給你們抓了,得了便宜還不識相!”赤儀跳出來指著那捕頭的鼻子就開罵,一點兒小道姑的修養都沒有,卻也挺有意思。“我跟你說,你們鎮上的陰氣濃得我捏著鼻子都能聞出來,還什麽殺人犯法,你抓得著辦得了麽?”
“朗朗乾坤何來妖邪!”那捕頭也瞪著眼珠子與赤儀對峙,果然是頑固得像塊石頭。
“其實,我能作證……”我從孟東李身後走出來,裝得無辜又清白:“捕頭大哥,我能作證這三位道長確是能人,不若就信上一回。”
那捕頭顯然不曾料到平白會冒出我這麽個人來。他上下打量我的穿著,又去瞧剩下三位。
“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
“捕頭大哥可知道白水山上那夥兒土匪?”
話語剛出口,方才開始一直沒怎麽出聲的常問夏便插嘴進來:“喂……你這是想說什麽?出賣親夫麽楚盼娘?”
我沒理她,連個白眼都沒送,見那捕頭點頭表示知曉,便繼續道:“年初的時候我與我家小姐被抓上了山,是受盡欺淩嚐盡苦楚,援兵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撥,奈何那寨主精通妖法,都給打了回去。”
“你是說……鄰鎮那個劉二小姐?那匪首當真是會妖法?”
“自然是真的,我親眼見過她飛天遁地呼風喚雨。”我扯著謊話,繼續無視常某人在我耳邊嘰嘰呱呱著什麽“你哪隻眼睛見到了啊不要扯大話啊我已經幾十年沒做逆天的事了啊”等等等等。
去去去去先閉嘴!我咽了口口水,又道:“捕頭大哥你也該聽說了,昨日我家二小姐被救回來了,而救我們回來的便是這三位道長了。這位是孟道長……”我恭敬地向捕頭介紹孟東李,她的臉上總是波瀾不驚:“昨日孟道長剛到劉員外府,便察覺到七塢鎮上有妖邪之氣,今日才趕來的。”
“是麽?”捕頭還是一臉不那麽相信,我真是想打死丫了。瞧姐都這麽說了,我們家小蝴蝶都給姐推出來躺槍了,這貨倒好,還要懷疑姐,這是叫人情何以堪啊!
“口說無評,拿出證據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劉員外家被抓上山的那丫鬟,明明聽說是死了的。”捕頭徹徹底底地發揮了她公職人員保安隊長的本色,哎喲喲我說兩句話還要出示證件不成?再說了,誰告訴她我死了?嗯?!
“哎,在山上我對你那麽好,可你怎麽就在別人嘴裏死了?”常問夏在那兒幸災樂禍,我簡直沒話說。
“罷了,走吧。”孟東李終於開口,說出來的卻是妥協話,這讓我極是訝異,卻也隻得收起狡辯的心跟她離去。
婦人抱歉地將我們送到門口,一路說著“冒犯了”。孟東李站在門口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婦人家中的井,最終沒有解開馬兒的韁繩,而是走進了就近的八角竹亭。婦人目送著直到我們落座,才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關了院門。
“赤儀,你也該磨練磨練了。”孟東李抱著拂塵端正地坐在亭子邊椅上,意有所指。小道姑對對手指,又指了指那戶人家的院門:“師叔祖,人家都不讓進屋呢。”
“再半個時辰,那家子人要出事,到時求我們都來不及,耐心候著吧。”語畢,她又轉頭對我道:“盼娘,你餓了就去買些吃食。”
“我也去我也要吃!”小道姑跳到我身邊來拉扯著我的胳膊,孟東李見狀,破天荒地露出無奈的表情,還是讓我們去了,隻是要記得及時回來。
七塢鎮窮啊,窮得逛街都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的。在個小攤子上買了些水菱,打算坐池塘邊地野地上吃完了再回去。
“其實我們修真者不需要吃這些,我不過是嘴饞了而已。”赤儀剝著元寶似的菱角,啃得哢哢響。
“倒是大方老實,可別吃太多了。你吃是解饞,我吃可是解餓的。”我一邊將殼丟進池塘裏,一邊又問:“剛才你們說,半個時辰後那戶人家得出事兒,是要出什麽事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那口井散發著陰氣,經過別家的時候都沒發現比那口陰氣跟濃的了。可能今天是要輪到他們家倒黴了吧。哎,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要不是師叔祖交待,我真懶得去折騰,叫那捕頭淹死了才好。”
“你這小道姑怎麽心腸那麽壞,以德報怨啊你們家大人怎麽教你的?”
“哎呀修真的哪個不是為了自己,有多少是想除暴安良拯救蒼生的?其實我挺緊張的,還沒一個人抓過鬼呢。”
“緊張什麽,你師叔和師叔祖總不會讓你受傷的,意思意思看你不行就會出手了。”
“哎,這不是受不受傷的問題,如果抓到了,受重傷也不要緊,可若抓不到,哎……師叔祖以後可不會帶我了。這回出來還是我曾曾爺爺拜托過的,指望著我在她這兒多磨練磨練長點兒出息。”
原來這小道姑也會有煩惱。
“那你師父呢?”我斜眼問她。
“哎,要說我就是倒黴啊,拜了個師父,就是我曾曾爺爺的五徒弟……”她愁眉苦臉地望過來,又歎了口大氣:“我曾曾爺爺說這五徒弟好啊跟著他準沒錯啊,沒想到去年他出去抓妖精,竟被妖精給吃了。你說我慘不慘?我師兄師姐都可以自己修煉了,我這麽小才學了個頭就死了師父沒人教,另投師門又要說我大逆不道,不能有比我更可憐的了。”
“你這不還有你曾曾爺爺呢麽。”我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表示同情,常問夏在天外哈哈哈地笑得無比豪放。我這會兒隻希望孟東李別也輕易死了才好,姐這還沒拜師呢她死了還有誰來兌現她與常問夏的交易?
吃完了水菱我們便往回走,到八角竹亭的時候太陽還沒升到正當中。我又問孟東李快晌午了青天白日能出什麽事,她意外耐心地跟我解釋說:“所謂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其實晌午那一刻才是一天裏陽氣最弱陰氣最強的時候,相反,晨光初綻第一聲雞鳴的時候,天地間的陽氣最重。”
“原來如此。”我以前都不知道,常問夏那廝也不給我科普科普。
“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火冷不丁道,我連忙跟著他將目光轉向捕頭家的院子。赤儀猛地站起身來,緊盯著那井,手裏已多了把小紅劍,好像隨時要衝出去一般。
幾人一同注意著那小院的動靜,不多時,便見方才那個叫永兒的孩子從屋裏走出來,眼神兒直愣愣的,嘴唇都是青紫的,看著就知道這娃不對勁。
孩子走了幾步,婦人便跑了出來,站在門口喊:“永兒,回來,你去幹什麽?”
孩子沒理她,繼續往前走,跟中邪了似的,筆直朝著水井的方向。婦人見狀知道不對勁,連忙跑上去一把拉住他,嘴裏焦急地喊著:“孩子爹!快出來!你看我們永兒這是怎麽了!!!我拉不住他!!!”
那捕頭聞聲也趕忙從屋子裏出來,這一看是嚇得不輕,自家兒子都到水井邊上了,可這麽小一孩子,一個大人都拉他不住。他兩三步衝上前,雙臂夾住孩子的咯吱窩就想抱回去,可費了好大的力氣,孩子是抱起來了,自己卻沒法兒往回挪動一步,倒是要被一起拽進井裏去似的。
“道長!!道長!!快來救救我家永兒!!!”那婦人見自己兒子的右手抬在半空,手上漸漸出現了五指形狀的淤痕,立刻嚇出了一臉淚,連忙扯著嗓子像我們求救。
“師叔祖……”赤儀抽出小紅劍,側頭向孟東李詢問。孟東李點點頭,說了個“去”字,赤儀便風一般衝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好似乘著風,一個跳躍便翻過了籬牆,腳尖再淩空一點,已彈到了水井邊。
“輕身術,日後你是要學的。”孟東李指指赤儀,對我道。
我點點頭,繼續觀望,赤儀雙手握劍,唇瓣微動念念有詞,小紅劍瞬間放出火焰般質感的紅光:“妖孽!遇著小姑奶奶算你倒黴!!!”她大喝著一串瞬間將她靈活的身手以及英勇的氣質摔得一文不值的廢話,將小紅劍高高舉起,又急速落下:
“赤炎斬!!!”
“我要學那個麽?”我眨眨眼,問孟東李。她看著赤儀那兒微微蹙眉,順便對我道:“不一定,回了師門我會當眾測試你的靈格,若是純火靈格,這赤炎斬便早晚是要學的,若是金、木、水、土四大純靈格抑或是風雷這等千年難遇的變異靈格,就會學相應屬性的功法,但若是雜靈格……”她轉過臉來看看我,又將視線甩回了小道姑那兒,道:“若是雜靈格,就湊合吧,你喜歡學什麽就學什麽,反正都沒什麽大出息。”
“這……”雖然我不明白孟東李口中的靈格是怎麽回事,但起碼知道了,純靈格要比雜靈格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