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孫英羽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他臉色蠟黃,嘴唇發白,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身上還帶著一些嘔吐過後的難聞氣味。
“劉先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主治醫師衝著護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病床推出去之後,這才走到劉瑾瑞麵前,小聲說道。
“有什麽事盡管說就好。”
劉瑾瑞微微點頭。
“劉先生,孫總警長送過來的時候,我在他褲子口袋裏摸到了一張紙條,上麵的內容我沒看,不過我想可能是他寫下的遺言。”
主治醫師將紙條拿出來,反著手,扣在劉瑾瑞的掌心裏。
劉瑾瑞揭開一看,見到上麵的內容後,嘴角勾起了笑容。
“哎,你叫什麽?!”
收起紙條,劉瑾瑞衝著他喊道。
“我嗎?”
主治醫師停住腳步,回過頭左右看了看,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說道,“我叫陳、磊,耳東陳,光明磊落的磊。”
“今晚一起吃飯。”
劉瑾瑞點頭,記住了他的名字。
“謝劉先生,我先去忙了。”
陳、磊高興的直點頭,能和劉瑾瑞這種市內大佬吃飯,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瑞哥,紙條上寫著什麽啊?”
豺狼湊過來問道。
“給你看看。”
劉瑾瑞摸出紙條,遞給他。
“還是不了吧……”
豺狼以為是什麽不能被自己知道的事情,連忙擺著手後退,道,“不該我知道的事情,我不能知道。”
“不看以後可沒機會了。”
見到他這麽小心,劉瑾瑞笑了起來。
“看,我看!”
察覺到劉瑾瑞沒有生氣的意思,架不住好奇心,豺狼快走幾步過來,拿起紙條看了起來。
“瑞哥,要是這些消息爆出去的話,宮元達豈不是要完蛋了?”
看到上麵的內容,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豺狼,都被嚇了一跳,他急忙把紙條塞回到劉瑾瑞手裏,咧了咧嘴,說道。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起到一些作用。”
劉瑾瑞把紙條重新揣回到口袋裏麵,臉上笑容抑製不住的洋溢起來。
正如同豺狼說的,現在,自己已經掌握了宮元達的命脈,隻要這條紙條上的消息屬實,即便有公孫家保護,他也一定會從蘇城消失。
到時候,整個蘇城可就徹底被自己掌握在手中了。
——
直到下午三點,病**的孫英羽才睜開了眼睛。
“快去通知瑞哥,哦對,還得通知醫生和護士,就說他醒了!”
一個坐在床邊守著的小弟連忙衝著外麵輕聲喊道。
站在門口的小弟聽到後,連忙小跑著跑出去。
“醒了?”
此時劉瑾瑞正坐在陳、磊的辦公室裏和他聊天,聽到這個消息後,鬆了一口氣。
“瑞哥,你說要不要讓那個女人進來看看,她怎麽說也是孫英羽的老婆啊,一直被咱們的人看在外麵,恐怕要著急壞了。”
小弟在劉瑾瑞起身後,悄聲問道。
“你喜歡她?”
劉瑾瑞突然側頭看著他。
“怎麽……怎麽會呢……”
小弟臉上表情僵住,神態非常不自然。
“喜歡別人老婆很正常,不過可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否則很容易招惹到禍端的。”
劉瑾瑞伸手拍著他的胸膛,囑咐道。
“知道,知道了瑞哥……”
小弟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內心充斥著對劉瑾瑞的恐懼。
跟著醫生和護士一同走到病房裏麵,此時孫英羽徹底醒了過來,但由於體內還是有著毒素的原因,思維並不是特別清晰。
“現在看來,性命是保住了,但具體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還是要看後續的治療,可能幾天之後安然無恙,也可能情況會更遭,說不準。”
陳、磊進來,給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看著儀器屏幕上的顯示,衝著劉瑾瑞說道。
“能保住命已經十分不錯了。
陳醫師,你看後續的治療還需要多少費用,我先全部墊上。”
劉瑾瑞問道。
“十萬應該是足夠的,隻不過他現在這個情況,我建議你們還是雇個專業的護工吧,雖然你能派人到這裏來守著,但畢竟都是一些手粗眼粗的大老爺們,遠遠不如專業的護工來的細心。”
陳、磊在病例上寫完後,這才開口。
“這個就交給他老婆來做吧,豺狼,告訴手下,讓陳秀娟進來看,你跟我出去一趟。”
劉瑾瑞一擺手,向著門口走去。
“去通知一下。”
豺狼對著身邊手下囑咐一句,便立刻跟著劉瑾瑞離開。
醫院門口,劉瑾瑞在出來的時候,和往裏麵走的陳秀娟碰到一起。
“劉瑾瑞,英羽他為了做了兩年事情,你竟然把他逼到這個地步,要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家要是垮掉,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陳秀娟惡狠狠的看著劉瑾瑞威脅道。
“得了吧,趕緊進去看看你丈夫,別在這裏說廢話了!”
豺狼上前嗬斥著。
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一輛新雅閣,劉瑾瑞載著豺狼立刻往西區趕去。
“瑞哥,我這剛買的車還行吧?”
坐在副駕駛,豺狼心滿意足的說著。
本來,之前劉瑾瑞沒出現之前,他開過最差的車,都是寶馬五係之類,隻不過現在連劉瑾瑞平常的座駕都是二十萬出頭的帕薩特,他這個當手下的,總不能把大哥給蓋過去。
左看右看,這才挑選了一輛雅閣。
“給光頭虎打個電話,讓他兩個小時後到酒吧門口等著。”
劉瑾瑞並未評價,而是單手開著車。
“哪個酒吧?”
豺狼拿出手機,問道。
“西區的酒吧,你和他直接說,他就知道去哪了。”
看著時間即將到了四點,劉瑾瑞一腳油門踩下去,載著他上了高架,不停超過身邊的車輛。
在將近一百二十邁的速度下,隻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西區的一處棚戶區內,這裏房屋明顯看起來就很破舊,像是上個世紀的建築,胡同口的水泥路早已經斷裂,有些地方都是用沙子將就填補著。
“難怪這裏距離西區的市區那麽近,直到現在都沒有拆遷。”
在棚戶區下車,看著周圍雜亂的環境,豺狼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