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追憶*血的回歸

引言:如果這是假象的世界,而又無限的真實,你是否會感歎:人類所知道的,永遠都不會是世界的全部。";真實之眼";可以看清楚這混沌世界的一切,仇恨~殺戮~虛偽和狡詐。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了解,隻是常常覺得在這人世之間或者隻有無知才是一種幸運。

不想詛咒生活,卻不幸被生活詛咒,不想左右他人,卻常常被他人左右。活著是不是都要麵對這太多的無奈呢?那麽死亡是否才是真正的解脫?但是我還不能解脫,因為我還有yu望,這世界上還有事情需要我去完成等著我追求,哪怕那隻是,被扭曲的非法";正義";罷了。

或許隻有一無所知,而有碌碌無為的人生,才是真實的幸福。

——左拉*多爾克得

晨霧漫漫的消散了,本來平靜的心境隨著海麵上翻起的浪花而漸漸的起了波瀾,終於起風了,或許今天就可以看見陸地了。

從“流星街”出海到今日已經有17天了,雖然木版帆船每小時16海裏的速度並不慢了,但是我們依然還沒看見陸地。現在不由得開始後悔,如果接受‘阿風’的提議:躲在黑幫大船的集裝箱上出海,或許我們現在已經到‘菲拉絲特’大陸了。不過我的確憎恨黑幫。

風大了一些,我升起了主帆,木版船的速度漸漸快了些,說起來,這艘破船還是‘長老’大人的寶貝呢,屬於威拉三桅杆式的輕行木版帆船,是‘長老’當“海員”的時候買的,現在已經快50年了,沒爛掉已經是奇跡了。搞不懂‘長老’為什麽要把這艘破船帶到流星街,還完好的保存了那麽多年,大概是他算準了有一天我們會用這破船離開吧!

阿風還在甲板上睡他的大頭覺,也不怕著涼,當然念能力者沒那麽容易生病。可是看著他的睡相卻不由覺得好笑,畢竟,看過他拔刀砍人時死神一般的樣子,誰又能夠相信他有這種平靜安詳帶著微笑的睡像呢?

打開長老送我的破舊的航海圖,看著遠處海天一線的茫然與未知,不自覺的又陷入以往塵封的記憶中,我暗自的禱告,天堂上的家人啊,你過的還好嗎?罪惡的‘非拉絲特’大陸,黑暗中的一切,你們等著吧!被你們所遺棄的人從地獄回來了!

忘記介紹自己,我叫‘左拉*多爾克得’大概17歲,曾經也算是富有的商人子弟,但是如今的我隻是個沒有任何身份的‘神之棄民’,因為我來自‘流星街’。

想及6年前的自己,思緒不由得滾進了回憶的渦輪。

我父親‘貝林*多爾克得’是個買賣珠寶的商人,主要經營來自大陸內陸‘阿瑟絲’山穀所特產的藍鑽—‘阿瑟絲藍鑽’,這是一種異常完美的藍鑽,有著‘神之金屬’的美稱,由於數量稀少而又不易開采,這種華麗的貴重金屬有著近乎天文數字的價格,而有著山穀特產經營權的父親,自然也就成為了大陸數一數二的富足商人。

但是商人畢竟隻是商人,父親的原則一直是以“正當”的手段經營他的生意,不想和諸如黑幫之類的組織有任何牽連,而且在一次公眾的酒會上對於這些‘不法商人’們大肆譏諷嗤之以鼻,而這樣不明智的舉動卻也就大大惹惱了這些狂妄的黑幫,其實他們早就對父親的藍鑽生意垂涎不已,礙於三個不同組織的黑幫相互牽製,遵守著所謂的江湖道義(嗬嗬~狗屁的道義啊!說利益才是真的。)不敢強奪。而這次由於共同的麵子和利益的問題使三個黑幫聯起手來,以父親侮辱其聲譽為名,用所謂的官方手段以一場名譽官司給予父親極大的牽製和壓力,而背地裏買通我家莊園中大量的保鏢和守衛,官司纏身的父親顯然沒注意到這些往日親信的微妙變化。於是在那個陰冷的午後,黑幫終於開始了他們的行動,對多爾克得家族莊園展開了血型的屠殺,連侍者和廚師都不放過。父親萬沒想到,那些與他一起出生入死並且視為兄弟的保鏢,在金錢的利誘下竟然把漆黑的槍口對準自己,當他倒在血泊中的時候,一定在後悔吧。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久的利益。

血腥的屠殺進行了一個下午,整個莊園的土地都被鮮血所染紅,由於接近全部的保鏢守衛的背叛,黑幫沒有付出什麽代價,就把莊園內的一切活物屠殺殆盡,甚至連那些作為內應的保鏢守衛也都一一消滅,保鏢們同樣也沒有想到,他們剛剛到手的金錢,卻以然沒有能力去用了,這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然而黑幫們也不會想到他們異常滿意的屠殺行動,竟然還有疏漏,出了我這麽一條漏網之魚。其實,我也算是已經死了。

屠殺發生的那天我在後山練習射擊,作為一個未來的商人,想要在這個混沌的社會中生存下去,使用武器的技術也是不可少的,和我同行的還有我的姐姐‘羅琳’。與對於父親的那種可有可無式的父子感情不同,對這個姐姐是我是全身心投入式的依戀,一種好似對母親的依戀的感覺,她大我6歲,是父親年輕時與一個東方女人生的,本來多年沒了音信,但是她後來竟然被母親拋棄了,隻好來找父親。而父親對於這份結晶表現出明顯的漠不關心,與其說是相認,卻不如說是收留和雇傭,甚至連仆役都要比她的待遇好些。而說及原因,大概是因為這位長的漂亮的姐姐,天生就沒有語言能力吧。然而我不在乎,她來的那年我才4歲,而我自小就沒了母親,對於母親的記憶近乎空白,她的存在或許讓我找到一種接近母性的歸屬感。於是她也就擔任起照顧我的責任,一直到我11歲,而自小接受商人家庭的種種強化訓練,處事果斷待人精明而接近冷酷的我,也隻有在她的麵前,才能顯露出僅存的那一點點真實和童真。他藍色的眼睛~棕黑色柔順的頭發~以及那帶著鼓勵或是安慰的迷人的微笑,這可能是我悲哀的家族生活經曆中唯一能讓我值得回憶的美好的片段。可是一切都被命運變的空洞和破碎了。是她先聽見的慘叫和槍聲,女孩的知覺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於是她用手語反複的催促我趕快逃跑,可是一切已經晚了,當我看到隨行保鏢嘴角裏的那一分獰笑的時候,我一切都知道了,可惜太晚了。當保鏢舉起槍對著呆若木雞的我射擊的時候,是她,我親愛的姐姐,把我擁在了懷裏,用她的身體擋住了保鏢的子彈,那時在她欺美的眼神虛無中我仿佛聽到了她對我說話了:不要想著報仇!快逃走!然後好好的活著!

我接近瘋狂,同樣舉起了手中的‘沙鷹’把射殺姐姐的保鏢一槍擊斃,但是同時,我也看到其他保鏢槍口中射出的火光和我左眼部所噴出的血線,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傍晚了,天空下著雨,仿佛是認為衝刷後的大地就能夠掩飾罪惡。我感到左眼火辣辣的疼,而竟然還擁有視力,隻是左臉受傷而又接觸泥土太久被雨水衝刷之後,已經部分潰爛感染,疼痛過後就隻是麻木了,當然我無暇顧及這些,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希望能夠看到姐姐,哪怕隻是屍體,然而我失望了,整個莊園中竟然找不到一具屍體,所存在的隻是一座座被火焰焚燒待盡的瓦礫和房屋的殘骸,在雨中散發著糜爛的泥土的氣息。

突然覺得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感知著傷口上的巨痛,看著自己衣服上的鮮血,我知道這一切是都是那麽的真實,但是為什麽還要留下我,為什麽隻有我沒有死去?為什麽隻有我被孤零零的留在這個混亂肮髒的世界上?我站在雨中大聲的質問~,回答我的隻有依舊淅瀝的雨聲。

揀起地上的‘沙漠之鷹’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我知道,隻要手指微微的發力,一切的痛苦就都結束了。但是就當我準備按下扳機的時候,姐姐的話卻又在耳邊響起: 不要想著報仇!快逃走!然後好好的活著!好好活著!

淚水在也止不住了,他順著眼角淒厲的流下來,使我分不清哪個是雨水哪個是淚水。

總算是從悲哀中緩醒過來了,索性我並不愚蠢,我知道隻有逃跑才是正途,因為如果黑幫發現屍體中少了一個,還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在派人來追殺。不過我的擔心很快就被取代了,取代他是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憎恨。

“根據聯盟日報報道,前日由於異常的天氣變化導致的低氣壓雷雲放電想象,導致了西區近千人死亡上萬人受傷,傷亡最嚴重的地區是喬恩山附近的多爾克得莊園地區,電擊使得主莊園變為了焦碳,莊園成員無一生還,為此關於新的‘阿瑟絲藍鑽’開采權歸屬問題,業界人士爭論不休,最後決定由德高望重的卡德拉家族首腦‘凱德拉*約夫森’代為掌管,直到評選出新的授權者為止……”

德高望重?我賠!卡德拉家族是整個大陸勢力最大的黑幫,‘凱德拉*約夫森’是黑幫的教父,如果他都算德高望重,那麽死神都成慈善家了。不過他這個代為掌管恐怕會10年20年的慢慢帶下去了,黑幫的手段我是了解的,他們會不惜任何代價消滅掉有資格取得授權的商人。靠!電擊!無一生還!這手夠絕了,即使有人沒死,那他也沒有任何的身份了,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因為相關他的一切都已經被抹殺了(靠老子戶口都削了,成黑戶了555),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不過被這個罪惡的世界拋棄,誰又能夠說明是幸運還是不幸?

還是跑吧!可是又能跑去哪呢?因為父親的生意我家根本就沒什麽親戚朋友;想獨自一人生活,靠!我不過才11歲,現在連身份都被抹殺了,恐怕連洗盤子的工作都找不到。雖然從小接受各種訓練,雖然心誌堅強的猶如金屬,現在的我真的感到了茫然和無助,麵對著茫然的前路,我該如何?我隻能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不是為了報仇,單純的隻是為了活著。

成了神之棄民,難不成還有神之棄土嗎,我暗自調笑。…恩?…神之棄土!我感到一個名字在腦海回響,——‘流星街’。

你知道,有些鳥兒,是注定不會被關在牢籠裏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小說網讀者QQ群:463761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