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造化弄人,再起洶湧(上)
很快的柳潭便帶著一名小女孩進來了,和政一看便覺得眼熟,那雙翠綠色的雙眼讓她馬上想起來麵前這小女孩的身份。
安寧也認出了和政,連忙跑到了和政的身邊。“大姐姐,請你帶我去找寧兒去找母氏吧,寧兒找不到母氏了。”
和政略驚,怎麽會找不到齊尚宮呢?一般來說齊尚宮是不可能會離開安寧的,於是連忙讓在宮外候著的侍女四處找找。而後微笑著把安寧帶到了鋪上讓她坐在鋪沿。“寧兒別怕,姐姐已經派人去找齊尚宮了,你就先在我這兒休息一下。”
安寧那雙跟齊宛湘極為相似的眼睛眨了眨,像是一隻迷糊的兔子,可愛極了。
她趴在和政的腿上,歪著腦袋看著柳潭,好奇地問道:“大姐姐,這個人寧兒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是誰呀?”
和政微笑的看了看柳潭,又看了看安寧,食指勾了勾安寧的小鼻子。“他是姐姐的夫君呀。”
“什麽是夫君?”安寧睜大眼睛好奇的問。
和政轉了轉眼睛,一把拉過柳潭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順勢靠在他的身上,笑著回答:“夫君就是在你累的時候會讓你靠著的人,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柳潭,自己心中所想的都在這看似是跟安寧說的話裏麵說了出來。
柳潭又怎麽會是如此不解風情的人?他心裏明白,於是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手心的暖意慢慢的傳到了他的心裏,他有讓她稍微忘記心中那個影子嗎?
“這樣就是夫君?”安寧斜著腦袋看著兩人,突然叫了一聲,問道:“那麽那個常常穿著朱黃色衣裳的人是不是母氏的夫君?”
和政吃了一驚,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他……”
這要她怎麽說?父親跟齊尚宮的關係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齊尚宮畢竟還是安慶緒的妻子而非父親的妻子呀。
“我不明白。”安寧自小被齊宛湘照顧著,被過度保護的她根本不知道何為夫何為妻,更不知道所謂的愛情。
和政微笑的摸了摸安寧的小腦袋。“你往後會明白的。”
出去找齊宛湘的侍女連忙進來通報,說是找到齊尚宮了,齊尚宮正在趕來。不過片刻,齊宛湘已經趕到了鶴仙宮,不用通報便入了內宮,隻見和政偎依在柳潭懷中,兩人正逗著趴在和政膝蓋上的安寧呢。
齊宛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宛湘參見公主,駙馬。”
“母氏!”安寧抹出了一朵笑花,從和政的軟鋪上跳了起來,撲到了齊宛湘的懷中,卻沒有注意到臉色微微蒼白的齊宛湘,這一撲可幾乎把齊宛湘給撞倒了。
安寧沒有發覺,但是和政卻看見了,於是連忙指著鋪邊的軟椅說道:“齊尚宮快快坐下。”
齊宛湘應了一聲,便拉著安寧到那軟椅上坐著。“謝謝公主替宛湘照顧小女。”
和政聳了聳肩。“齊尚宮不要客氣,這是應該的,隻是為何齊尚宮會把安寧一人拋下呢?”
“這……”齊宛湘的臉刷的白了,一臉的尷尬,在女兒以及柳潭的麵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罷了,若是不方便說那麽我也不問了。”和政不問也知曉個大概,定是父親一聲不吭的把人家帶走,也不顧安寧一個人在這麽大的地方會迷路。
其實父親對齊尚宮的愛早就已經深入骨髓,隻是他的愛太過霸道了,幾乎讓人窒息。那樣的愛對於齊宛湘這樣的女子來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承受了十多年如此霸道的愛,這對她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她回頭看了看柳潭,慢慢的下了軟鋪,走到了齊宛湘的身邊,齊宛湘卻像是受驚了一般連忙往後退,和政大為不解。眼睛一掠而過,隻見齊宛湘外露著的肌膚上印了好些淡粉色的印子,小臉微紅,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公主,我想……”齊宛湘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和政豈是不明白的人?於是便點了點頭。“你先回去休息吧……嗯,等等。”她走到妝台前從那裝著藥物的小盒子裏找出了一個白玉膏盒,遞給了齊宛湘。“這個藥塗上了會消得快些。”
“謝謝公主。”齊宛湘雙手接過和政遞來的膏盒,臉早已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低下頭應了聲,連忙拉著安寧就要走。
安寧扁了扁嘴,把齊宛湘拉住,笑著回過頭看著和政與柳潭,翠綠色的眸子美麗得就像是珠子般清亮。
“大哥哥大姐姐,往後寧兒會來找你們玩的!你們一定一定要記得寧兒哦!”
和政微笑的點了點頭。“好的。”
看著安寧的背影,和政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來不及出世的孩子,心裏一陣的糾痛,隻是……她不敢。
她默默的回到了軟鋪上,把身子靠到了坐在鋪沿的柳潭身上緊緊的抱住他。
“對不起……”
見她突然變得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柳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她這話的意思,眸光一黯,薄唇微微的抿起,不發一語,手卻是回抱住她。
他隻是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麽她能夠狠心的把自己的孩子打掉,究竟是為了什麽她能夠做出讓自己會後悔一生的決定。
休息過後,已是翌日了,這日的天氣似乎不大好,陰沉沉的,壓得人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和政換了一身紫檀色的翻領缺胯袍,腰係玉帶,帶飾“七事”,下穿小口褲,腳穿黑皮革靴錦履。一頭的長發如郭彷悅那般高高的綰起束成長散的辮發。
本欲到寶章公主那兒談談心的,侍女卻說寶章公主到了張良娣那兒吃茶,後來想去找李俶,李俶卻又被召到了陛下那兒,最後本想去找齊宛湘,齊宛湘卻又忙著照顧安寧,大家都忙得很。而柳潭早就被召到了陛下那兒了,還說是一定要去呢……
她低著頭歎息了一聲,沒有目的的到處走著,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終是沒有找到什麽可以做的事情。
突然聽見一旁的屋子裏傳來羢ǐ顐劦納簦鬧休氳某料攏從忠植蛔∽約盒鬧械暮悶媯謔峭低檔淖叩攪舜翱諗蘊爬錈嫠檔幕啊?br/
“張良娣那邊是什麽狀況。”
李倓的聲音沉沉的,跟平日裏那清醇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就如同帶著幾分詭異的情緒一般。
“這些日子她似乎跟李輔國走得極近,據說她已經把李輔國給納至麾下了。”那是一把陌生男子的聲音。
李倓沉默了許久,平日裏柔和萬分的眸中如今卻染上了幾分凜利,如劍般的掃向了窗邊,卻沒有點出窗外的人,隻是黯著聲道:“他們二人一定要除掉。”
他的手緊緊的握著,他心裏明白這一切早就該讓她知道的,隻是……隻是他想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永遠都是不變的。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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