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氣溫迅速升騰。

沈妍被吻得有點意亂情迷,她閉上眼睛,摟緊費正謙的脖子。

“阿謙。”她在他耳邊喃喃道,“你會一直愛我的,對麽?”

費正謙撫摸著她略顯單薄的後背,卻沒覺得幹柴,手感柔軟易推倒。

他身體繃緊,想起前幾天食髓知味的體驗,眸色變得愈發深沉,“會的。”

費正謙啃噬沈妍的耳垂,在她耳邊啞聲誘哄,“會一直愛我老婆,永遠不變心。”

沈妍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費正謙下了蠱。

這一刻,所有負麵的情緒全都消散殆盡。

她腦海中隻剩費正謙的好。

是他鍥而不舍的追求和大膽的示愛。

是他不顧風險的維護和救贖。

沈妍太上頭,一個翻身便主動坐上費正謙的大腿,這一刻,她隻想和他肌膚相親,耳鬢廝磨。

“老婆。”

費正謙的聲線就像裹了一層**,好聽得讓人合不攏腿。

他在她唇上嘬了一口,充血鳳眸滿是情欲,嘴角卻勾著一抹促狹的笑容,“克製點,還在外麵呢,回家再做吧。”

沈妍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趕緊翻身想從他腿上下來。

男人卻用手臂箍著她的腰肢,不放她走。

沈妍難堪地緊,赤紅著臉頰,羞憤地瞪一眼他,“你倒是放我下來。”

費正謙被她逗樂,一手摟她,一手抵著唇,才沒有笑出聲。

直到女人在他懷裏拚命捶打他的胸膛,他才稍稍鬆了點力道。

“打疼了?”沈妍停了下來,澄眸望著費正謙,有些心虛。

男人搖了搖頭,笑笑說,“這點力氣跟撓癢似的,是不是一整天沒吃飯,所以身體虛弱?”

沈妍被他氣得噎住。

費正謙將氣鼓鼓的女孩收攬入懷,把玩著她的小手,眯了眯鳳眸,不知想到了什麽。

過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幽幽地說,“沈妍,我其實還有一個哥哥。”

沈妍忽然就停止了掙紮,緩緩坐直身體,澄眸看向他。

“嗯,猜得到。”她認真地點點頭。

上次在醫院,費正謙喊一個女人大嫂,那時她就知道,他有可能不是獨生子。

男人抱緊了懷裏的女孩,她身子纖薄溫軟,身上還有淡淡的體香。

抱著她,費正謙感覺整夜未眠的疲倦都消散了不少。

他閉著眼睛,喃喃道,“我哥小時候很優秀,但後來被我害得半身不遂了。”

說到這,他微微停頓,看向女孩,眼神有些迷茫,“沈妍,我是不是挺惡毒的?

沈妍心髒猛地揪疼了一下。

她立刻道,“這……還是要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別安慰我了。”

費正謙失笑,“其實你一直以來也很怕我,不是嗎?”

他撫摸著女孩瑩潤的耳垂,下三白的鳳眼半闔,裏麵像是荒蕪的草原,冰冷孤寂。

一個人到底要對這個世界有多絕望,才會承認自己惡毒?

沈妍覺得費正謙很可憐。

“怕你,是出於敬畏,不是因為你惡毒。費正謙,你不要這樣想自己,起碼,我還是愛你的呀。”

她捧起男人的臉,“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費正謙微微眯眼,有點不太情願回憶這段往事。

可是剛剛一時情緒上頭扯到了這個話題,也不好收回了。

他深吸一口氣,皺眉,在模糊不清的記憶力搜尋了片刻,慢吞吞道:

“爺爺曾經在老宅的院子裏種了棵酸棗樹,我想吃樹上的酸棗,就讓大哥爬上樹替我摘,他叫我替他扶梯子,我貪玩兒,沒有扶,所以他摔了下來,從那時起,他便終生與輪椅為伴了。”

沈妍愣住,“想吃酸棗?那時你多大了?”

“7歲吧。”

“7歲?!”

沈妍有點懵,心中更加同情費正謙。

7歲他才多丁大,還沒有是非觀呢,卻從此被打下了凶手的標簽。

“這不怪你。”沈妍很心疼他,不由地抱緊了費正謙,“那隻是個意外而已,你爸爸不該把這件事遷怒於你。”

“隻有你才會這麽想。”

費正謙失笑,勾起沈妍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你不用安慰我。”

“這怎麽能算安慰呢?費正謙,有些虧可以吃,有些虧咱們堅決不能吃。你這個虧,吃得就很憋屈,很沒道理。”

“也許吧。”

費正謙靠著椅背,在沈妍麵前,他當然美化了其中的一些細節,而且後來又發生了很多扯不清的事情。

費賢本就對他心存芥蒂,慢慢的,隔閡就越來越深。

費正謙本就不喜討好任何人,性格裏多了絲尖酸刻薄的成分,費賢討厭他是理所應當的。

“沈妍,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國一趟,你陪我一起麽?”

費正謙摸了摸她的發梢,垂眸征詢她的意見。

沈妍愣住,“出國?你要去哪兒?”

“歐洲,之前我在那邊資本運作,投資了一些醫療行業,有點事要過去處理。你現在不是已經和沈家撕破臉了嗎?跟我走?”

“可是……”

沈妍咬了咬唇,她並非不樂意跟隨費正謙出國,而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如今功成名就,有家世,有資產,也有地位,而自己卻什麽都沒有。

他究竟看上了她什麽,才和她結婚?

那個女人在電話裏對她說的話,她沒有向費正謙透露,卻如一根刺紮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