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懷了你的孩子
“來,給我滿上,我敬母後。”等奴婢將貝瀟瀟的酒倒滿,貝瀟瀟再一次舉起:“願母後越來越年輕,永得皇上的恩寵。”
“本宮謝謝女兒,來,我們幹。”
兩個人說著又一口幹了杯中酒。
嚴曉彤看著貝瀟瀟的酒杯,不禁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回過頭,跟她身後的嬤嬤相互點點頭,算是心照不宣。
寧君昊沒想到貝瀟瀟竟醉了,小嘴紅嘟嘟的一直在那不停地嘟囔著什麽。
“牛公公,你帶朕送瀟瀟回養心殿。”寧昊有些悶悶的,瀟瀟的心裏他能感受一二。
“哎呀,皇上,牛公公是你用了多年的奴才,不如臣妾差人送女兒回去便是。”說著,她回頭對身後的嬤嬤道:“嬤嬤。你差人將公主送回養心殿,記得要小心仔細的伺候著否則,看本宮不剝了你們的皮。”
“是。嬤嬤這就去安排。”說著已經上前輕手輕腳的扶著貝瀟瀟離開了。
寧君昊努力地收回自己的眼神,不再去看,就算嚴曉彤再笨,她也不會在這時對貝瀟瀟動手,否則,任誰都會猜到是她嚴曉彤的傑作。不過,他心裏也早就跟著失去了興趣,此時端起酒,獨自一飲而盡。
“朕吃好了,還有些……”寧君昊本來想說還有些奏折沒有批複,可是不等他說完,嚴曉彤早就截住他的話不讓他說出來。
“皇上,近日臣妾時常想起剛進宮陪著皇上的那段日子,或許真的是臣妾老了,居然越來越念舊!您也有段日子沒到臣妾這裏來了,今日即來了,不如就多陪陪臣妾。來,臣妾祝皇上福體安康,國泰民安。”說著,嚴曉彤端起酒杯首先飲盡了杯中酒。
……當寧君昊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了,寧君昊很想回去看看貝瀟瀟現在是否好過一些了,站在禦花園中,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批閱奏折,等回養心殿休息時再去安慰瀟瀟。
既然決定了,他便大步流星毫不猶豫的往禦書房而去。
於是,本文開篇的一幕便由此引出,等寧君昊批閱完奏折回到養心殿時,才會看到那樣讓人噴血的一幕。
原來這一切都是皇後設計的貝瀟瀟,在酒中給她服下了‘情人合歡散’,於是,那一夜,皇後的親信——圖侍衛死了。
寧君昊忍下了想要即刻揭穿嚴曉彤即刻報複她的念頭,因為,整個事情時機還不成熟。
可是,有的時候,事情越是處於等待中,越會引發出更多的事情,就像嚴曉彤,她一計不成,便和太後又設了一記。將貝瀟瀟指婚給了吳起煥之子吳渭。
正當寧君昊想方設法為貝瀟瀟解除指婚時,貝瀟瀟這丫頭卻誤解了他,居然開始預謀自己的行動了。
那日在佛堂抄寫經文,冬兒跌跌撞撞的前來報告消息後,貝瀟瀟和冬兒悄悄地回養心殿,去探聽消息,直到聽到寧君昊應允交換生辰八字納吉,貝瀟瀟心裏又驚又怒,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這樣的一個寧君昊跟她熟悉的那個寧君昊決然不同。
當佛經已經抄完了,貝瀟瀟回到養心殿中的偏殿,平日裏裏,覺得這裏才是自己的家,自己在這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她的皇帝哥哥是那麽的疼她,可是現在……
突然這裏的一切都讓她厭倦……
東遼國的皇宮中,已經到了掌燈十分,可是整個養心殿中依然黑暗一片,就像她的主人此時的心情一樣。
一身素白的瀟瀟坐在宮中一偶,雙手抱著膝頭,一雙黑如葡萄的大眼睛在長長的睫毛簇擁下一眨不眨的盯著某一處,發呆,出神。
自從她十歲那年穿越到這個時代至今,她已經在這皇宮中住了整整六年的時間(除了那次偷溜出宮,還有和皇上悄悄地微服私訪之外,她都是乖乖的呆在這如牢籠的宮中),可是,這還是她第一次感覺無奈、無助、心死。
六年了,這六年,或許對於年輪來說隻是一個又一個輪回,可是對她,時間這個巨大的熔爐卻把她從一個身材似洗衣板的小女孩慢慢的雕琢成:身材玲瓏‘凹凸有致的少女,更是讓她擁有著一張人人羨慕的絕色姿容。
她曾經看見許多朝中男子在見到她之後為之失神的刹那,還有那個吳渭——就是皇上指婚給她的那個男子,那副垂涎三尺的猥瑣相。
……
夜色中,一行人隨著當中身姿挺拔魁梧的最耀眼男子匆匆而來。一身明黃,顯示著他地位的尊貴。
隨著幾盞燈籠的闖入,一時間映亮了滿院子的精致裝點,借著微弱的燈火,男子一雙直入雲鬢的眉頭輕輕地擰在了一起,一雙星眸燦燦,咄咄的盯著黑暗中的養心殿,看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想、所思。
身後的太監尖著嗓子想往裏麵傳報,卻被男子大手一揮,及時阻止了。
稍作停留,男子起腳決定走進養心殿中的偏殿,身後簇擁著他的侍衛和太監停步,宮女們也沒有再跟進,都靜靜的盯著沒入門內的皇上。
“瀟瀟——”男子聲音低沉而磁性,充滿了寵溺和心疼,對於他所呼喚的女子,他心裏麵隱藏了太多的包容,隻是他不知道這個他一直寵著愛著的丫頭今天怎麽了?為什麽情緒突然低落至此,居然到了掌燈時分都不掌燈,這變化……
“父皇。”房間角落裏傳出瀟瀟有些低落的聲音。
眼前的男子為這個稱呼一怔,他正是東遼國的皇帝——君昊,一身的璀璨光芒,隻是平添了幾分冷傲的霸氣。
“來人,掌燈。”君昊威嚴而中氣十足的命令,身體因黑暗中那一聲帶有距離的“父皇”而繃得筆直。這稱呼——他不習慣。
她——曾經也不習慣,除了那次合巹,她呢喃的祈求自己要了她時,她曾經稱呼他‘父皇’,這是第二次,可是他想不清楚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稱呼他。
“不,別掌燈,我就想這樣呆一會。”瀟瀟聽到君昊要求掌燈的命令後,急忙出聲阻止,聲音中滿是祈求的味道。
黑暗會給人一種墮落的感覺,更會給人一種自我保護的。就讓她在黑暗中吧,這樣,她興許會更舒服、肆意一些。
“好,我不掌燈,不掌燈,我過去好不好,讓我看看你?”說著,君昊輕輕地移動腳步往瀟瀟的聲音處移去。
漸漸習慣了黑暗中的視覺,君昊很快找到了藏身在角落中的瀟瀟,走到她麵前蹲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動作一氣嗬成,那種謹慎就像生怕把一個精致而無價的瓷娃娃弄碎了一般。
瀟瀟衣飾淩亂,表情落寞而恬淡,可是昏暗的燈光卻把整個人襯托的就像一塵不染的畫中仙子一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你到底怎麽了?”君昊問的有些無奈,一張俊逸的臉輕輕地在她臉上摩挲著,希望這樣,讓她感覺著自己的氣息,從而能夠給她更多的安全感。其實他能猜到,一定還是為了那件事情……
“父皇……”她痛恨死了這個稱呼,這是她唯一僅有的一次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這樣稱呼他。可是就像是在跟他賭氣,她今天非要至兩個人於尷尬之中。
君昊內心也是一怔,這個稱呼讓他無比的沮喪,他二十四,她十六,可是他們卻成了父女!相比較下,他更喜歡她沒外人在時,那句甜甜的‘皇帝哥哥’。
不知道瀟瀟此時為什麽會稱呼他‘父皇’。可是君昊又不得不裝作不在乎的答應著:“哎。丫頭,說吧,是不是還在為指婚的事情不高興?”
“我,我……的婚約還作數麽?”瀟瀟有點語無倫次。
“什麽?”君昊明明聽清楚了她的問題卻下意識的再一次追問道,那是‘不得已’!當初被太後和皇後設圈套,瀟瀟被指婚給大將軍吳起喚之子吳渭時的情景重新浮現在君昊眼前。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寧君昊深吸一口氣:“瀟瀟相信哥哥麽?”
“……”貝瀟瀟無語,這是苦澀的點點頭。
‘相信’這個詞,她再也沒有勇氣理直氣壯的說出口,她在心底問自己:相信麽?能相信麽?又憑什麽相信?
“那就好。”他想說,給我時間,我來慢慢解決。但最終,他沒有把這話說出口,這也是讓他最後悔沒說出口的一句話。當時他隻是覺得,不如直接用行動證明給她看!
難道那一夜,他隻是跟她玩玩?瀟瀟不屑而淒苦的笑笑,然後便拋出了一句讓人心中波瀾起伏的話:“父皇,我懷了你的孩子。”
瀟瀟聲音如黃鸝淡淡,就像在夜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音符,竟聽不出其間一絲的波瀾,可是聽的人瞬間臉上為之動容、變色,一雙俊眸更是為之增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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