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永恒的存在

“小宴,這個抹茶餅幹甜而不膩哦,來試試。”沒等魔宴吃完蛋糕,尤洛又送上了一盤餅幹。魔宴點點頭,似了一塊餅幹後又抿了一口香檳。

對於狐狸一樣的尤洛可能會忽略第一次的異常,但是到了第二次他絕對不會錯過。魔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巧了?平時要是不反駁他已經算是不錯了,現在連敵視他的眼神也沒有了,還什麽也沒說地吃下他拿來的東西。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眯著一雙紫眸看著正在喝下最後一口香檳的人兒,隻見魔宴臉頰微紅,雙唇也變得更加地紅豔,鳳眸中多了一層迷離。像是明白了什麽,尤洛又拿來一杯度數微高的果酒,送到魔宴麵前說道:“小宴,這種果酒酸酸甜甜的,很開胃啊。”

“嗯。”魔宴點點頭,沒說什麽就接過果酒,輕輕地啜了一口,臉頰上的紅色暈得更開了。果然如此……尤洛心情非常好地笑了,看了看桌子上各種的酒水,思量著什麽樣的酒才適合。

“臭小子,不用那麽辛苦地找,丫頭除了紅酒之外,就算是度數再低的果酒也會醉。”忽然腦子裏傳來一聲輕笑,像是精神傳音。尤洛抬起頭,一下子對上了貝勒亞那雙笑得狡詐的眼瞳。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手肘往外拐?尤洛失笑,勒森巴還是怪人奇多啊。

不過,他欣賞!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迷糊的魔宴,尤洛繼續往她嘴邊送著各種各樣的果酒,當然,葡萄酒除外。隨著一杯杯酒下肚,魔宴的雙眸越發地迷離,膚色過於蒼白的臉龐蒙上了一層紅光,魔魅之上增添了平時沒有的嫵媚,不少注意到魔宴的貴族男子已經陷入了癡迷中。

血族本來就擅長**,隻不過魔宴平時注意收斂,加上自身孤傲優雅的氣息,自然不會外露,不過微醉的她放鬆了內斂。尤洛冷冷地瞥了窺視魔宴的人,他討厭他們盯著魔宴的目光。看了一眼在貴族小姐中周旋地不亦樂乎的貝勒亞,尤洛拿走魔宴手中的杯子柔聲說道:“小宴,你醉了,我們先回去吧。”

“唔……恩?”反應不過來的魔宴已經被尤洛扶了起來,在眾男子的惋惜之下離開了大廳。

已經是秋末,迎麵吹來的晚風滲透著絲絲冷意,尤洛扶著魔宴的手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人兒冰冷的體溫,雖然好奇其中的緣由,但是他會遵守承諾,而且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不是嗎?而且,似乎賭約的時間早就到了……

“唔……去哪?”還保留著一分清醒的魔宴問道。

尤洛失笑,想不到這個囂張強悍的家夥竟然會被幾杯度數底得不能再低的果酒喝倒啊。不過,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個樣子很誘人?那水色的眸和紅豔的唇即使在漆黑的夜裏也那麽清晰,一身薔薇體香毫無節製地散發出來,讓人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禁不住,尤洛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輕輕貼上那潤澤的唇瓣,輕輕摩擦。軟軟的,甜甜的,號稱自製力極強的尤洛忍不住,舌尖細細地描繪著唇瓣的輪廓,那果酒殘留下來酸酸甜甜的味道無時不刺激著尤洛的神經。

不可以……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會忍不住……猛然移開,尤洛盡力克製住,不再看那微潤的紅唇。反觀魔宴,那一分的清醒早在問完一句話的時候消散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

尤洛繼續扶起魔宴,雖然難以忍耐,還是堅持把魔宴送回去,隻可惜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這麽順利。僅僅在半路上,兩人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攔住了。

眼前的四人一身夜行服,手裏持著大劍,應該是劍士,從四個方位剛好將兩人圍住,準備的姿勢可守可攻,四雙鷹一般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中間的兩人。尤洛挑了挑眉,這就是所謂的半路截殺?

瞥了一眼樹後,尤洛幾乎要笑出來,這種隱藏技術也敢來他麵前擺弄?於是開口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出來說個清楚?”至少也讓他知道是來對付誰的。

“尤洛少爺好眼力!”一陣大笑過後,一個身影從黑暗處走了出來,清幽的月光撒落在那人的臉上,正是今晚晚宴上和貝勒亞起衝突的威爾遜伯爵,一雙細小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瞪著昏睡中的魔宴。

一看來者是誰,不用問就知道是衝著誰來的,尤洛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灌醉她了,現在反倒要幫她收拾爛攤子。

“尤洛少爺,這隻是我和勒森巴家族的私人恩怨,隻要你放下他,我自然不會對你怎麽樣。”威爾遜伯爵客氣地說道,在貴族的圈子裏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哪些人不能招惹,而還沒成長起來的敵人,他當然不會放過。

看了一眼昏醉不醒的魔宴,讓他就這麽放下毫無抵抗力的家夥?想想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不好意思啊,我習慣負責到底,我可是答應了勒森巴家族的大長老送她回去的,怎麽能食言呢?”事實上,除了那幾個眼神的交流,尤洛根本沒和貝勒亞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隻是聽魔宴叫他大長老。而胡扯的最高境界,就是胡扯得偷偷是道。

“那麽就別怪我不留情了!”這位雷締斯家族的繼承人的喜怒無常他也是聽說過的,一起幹掉他也好,反正布下了結界,這裏發生的事情又會有誰知道?冷笑著揮了揮手,四個準備就緒的劍士立刻發起了攻擊。

尤洛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般,不在意地輕笑,剛要伸手解決掉這一點小麻煩,懷裏卻空了,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紫色的身影從四名劍士身邊飛掠而過,在他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細微的血線,眨眼間,四個大劍師死於非命。

“剩下的就是你了。”魔宴背對著尤洛注視著目瞪口呆的威爾遜伯爵說道。

“你不是……”威爾遜伯爵哽了哽,繼而大笑道,“你再強大又如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娃娃,敵得過一個劍尊嗎?”威爾遜伯爵能夠穩坐家主的位置,自身的實力是他最大的保障,大劍一出,銀色的鬥氣迸發而出。

魔宴麵無表情地看著威爾遜伯爵,微冷的晚風已經讓紅潤的臉頰褪去幾分醉意,朦朧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清冽,多了幾分銳利。見魔宴不回答,威爾遜伯爵接著說道:“怕了?不過太晚了,別緊張,我會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威爾遜伯爵目光猙獰,一身的鬥氣也更加澎湃。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魔宴輕輕一笑,清脆的笑聲如同暖風拂過琉璃般的風鈴,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那麽突兀。忽然氣勢一轉,魔宴的雙眸暗暗閃爍,威爾遜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就化為了一堆塵土,屍骨無存。

雖然不知道魔宴是怎麽做到的,尤洛還是感覺到剛剛那股駭人的力量,別說一個小小的劍尊,就連他也不能毫無損傷地化解。魔宴啊,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會讓他吃驚?

忽然魔宴轉過身來,酒紅的眼瞳凝望著尤洛,縹緲虛無。“我會一直存在,即使大海被塵埃填為平地,我會存在在這裏,在原來的海岸上佇立;即使高山被微風撫平,我會存在在這裏,蹲下觸摸那殘留的痕跡;即使日月之光燃燒殆盡,我會存在在這裏,在永恒的黑暗中站立;即使世界將近末日,我會依然存在在這裏……”

尤洛怔怔地立在原地,從來沒有見過,魔宴會露出如此哀傷的神情,似是那從靈魂深處旋回的悲傷詠歎調,幽悠回**,刻骨銘心,卻別有一番動人的美麗。

不知什麽時候,第一片六角晶體從天而降,緩緩地融入夜色中,緊接著第二片,第三片……那是今年秋末冬初的第一場雪。千千萬萬毛絨絨的白色自闃黑的夜空飄轉而下,沒入樹梢,沒入大地,沒入那一黑一紫的身影裏,消散了,化開了,沾濕成一片。

“小宴……”隔著如繁花落盡的雪幕,尤洛輕聲地叫喚。魔宴勾了勾唇,嘴角漫延的卻是一片黯然。忽而,宛如斷線的木偶娃娃,魔宴向雪地裏倒去。

“小宴!”尤洛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到魔宴身邊,在那抹紫色陷入雪地前將她擁住。低頭看去,懷中的人臉頰又恢複了酒後的迷醉,除了沒有正常的心跳和呼吸之外,睡得安然。看來是他白擔心了,就算是喝醉了,這家夥的警惕性還是那麽高,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無奈一笑,懷中的人拱了拱,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尤洛蹙了蹙眉,這家夥……可是在惹火上身啊。正想按住不安分的魔宴,魔宴卻剛好停了下來,將腦袋枕在尤洛的頸窩邊,雙唇正好輕輕觸碰在脖頸上。

尤洛苦笑,他這可是給自己挑戰極限啊。不由自主地,腦海裏又浮現那香甜的唇瓣,著了魔一般,等自己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吻上了那紅潤。不滿足如此,舌尖輕巧地撬開魔宴的雙唇,伸進去細細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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